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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还愿意爱着朕。 哪怕朕所中之毒真的无解,哪怕朕将不久于人世,朕也觉得无憾了。 所以,朕不打算用同样的手段报复你。 因为你比朕还可怜。 你明明可以拥有一个很不错的人生,却偏要逼着自己也往那条孤途上走。 最终你收获了什么? 一个背叛你的好友,一个痛恨你的孙儿,一个恨不能与你撇清干系的儿子,还有一个即将把你彻底遗忘的夫君…… 左楚钰,朕曾经那样欣赏你、爱慕你,甚至于在你面前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要是不努力上进就根本配不上你。 可你一次次的冷漠,一次次的算计,让朕彻底寒了心……” “别说了。”左楚钰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不说?今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太上皇淡淡道。 “我叫你别说了!”左楚钰瞪着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 太上皇闭上嘴,果真不再说话。 左楚钰情绪依旧激动:“你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像你就没有算计过、陷害过我一样! 我的手是不干净,可你的只会比我更脏! 你要像自己说的那么好那么爱我,明知我想要什么,你为何舍不得给我? 说来说去你就是自私! 要不是你的刻意打压,我左家何至于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孤儿寡母? 那些支持我的朝臣何至于在朝堂中无法立足?” 太上皇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很多时候你不争,就意味着没有活路。 就算左楚钰如愿成为女帝,自己就真的愿意安分守己地做女帝的皇夫? 既然两人都不愿意,又何必抱怨对方心狠手辣。 他像是累极了一般叹了口气:“你愿意做孤家寡人,今后自可以接着做。 朕有儿孙要教导,有仰慕朕二十年的女人要珍惜,还要看着我的孙儿孙媳如何一统中原,让我大宋蒸蒸日上。” 听他说别的左楚钰还能忍受,唯独那一句“仰慕他二十年的女人要珍惜”,她真是有些听不下去。 她呵呵笑道:“赵雍,到了这把年纪你居然还相信有人仰慕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 太上皇微微一笑:“这就不用你cao心了。” 左楚钰抿着唇,欲言又止。 太上皇却已经不想听她说话。 他努力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凝视着不远处的苍老妇人。 “这是朕最后一次同你说话,从今往后朕与你再不相见。” 左楚钰心里一阵抽痛,涩然道:“阿雍……” 太上皇的眼眶湿润了,哑着嗓子道:“楚钰jiejie,你好自为之。” ☆、第四十七章 不担心 楚钰jiejie! 熟悉的四个字让左楚钰陷入了nongnong的哀伤中。 卓秀莲被她训斥的情景像是发生在昨日。 没想到在赵雍这里又听到了这个昔日的称呼。 她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外表稚嫩,内心却强大无匹的男孩子。 在她和他分别成为真正的女人和男人那一刻,他在她耳畔低声呢喃,楚钰jiejie,阿雍会对你好的…… 新婚第二日她对镜理妆,他用略显笨拙的动作为她簪了一朵大红的绢花,惊叹道,楚钰jiejie,你真美…… 经过一昼夜的痛苦艰难地生下儿子后,他用温热的帕子替自己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红着眼睛道,楚钰jiejie,阿雍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两人携手登上龙华门,向全天下昭告大宋立国,他握着她的手道,楚钰jiejie,这是我们的江山,我们的天下…… 近二十年来,每次左楚钰想起赵雍,想起的都是他的狠绝、jian诈、恶毒…… 可就在赵雍打算和她彻底了断,甚至说出再不相见的当口,她想到的却全都是他对自己的好。 不…… 都说人上了年纪心肠会变软,还会时常追忆年轻时发生的事。 她一定是因为上了年纪才胡思乱想的! 太上皇是个言出必行的性子,这种事情上更加不会出尔反尔。 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他还是头也不回地从左楚钰身边走过,脚步虽有些迟缓,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左楚钰的视线渐渐模糊,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等她再一次清醒,人已经被送回了凤翔宫。 躺在之前睡过的那张床上,左楚钰木然地看着春桃,良久后才用暗哑的声音道:“我要见司徒箜。” 春桃不敢耽搁,很快就派了一名小宫女去回话。 听说左楚钰要见自己,刚睡醒的凤凰儿顿时有些头痛。 她在心里默默念了太上皇几句。 老头儿太狡猾了好么? 虽然阿福对她全新信任,但左楚钰毕竟是他嫡亲的祖母。 恨也好,爱也好,究竟要给左楚钰一个怎样的结果,不该由她这个孙媳私自决定。 但要让她就这样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算计过自家夫君好几回的老女人,凤凰儿又很不情愿。 天知道阿福要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所以她才把左楚钰送到太上皇那里,目的就是让他来解决这个大麻烦。 孰料太上皇居然又把皮球给踢了回来! 凤凰儿合上手中的书卷,认命地随着那小宫女来到了左楚钰居住的院子。 见春桃候在外间,凤凰儿冲内室努了努嘴:“她怎么样了?” 春桃压低声音道:“被钟公公送回来后就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躺了半个时辰,结果一开口就说要见您。” 凤凰儿道:“太上皇那边就没让钟公公给本宫留个话?” 春桃道:“留了的,太上皇说他再也不会见此人了,一切听凭娘娘处置。” 凤凰儿嘴角剧烈抽搐。 老头儿简直绝了! 不仅狡猾,而且还专门坑孙媳! 春桃见她面色不虞,忙道:“娘娘,这事儿您可得慎重。” 凤凰儿点点头,示意她把内室的门推开。 左楚钰虽然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却一直盯着房门。 见凤凰儿到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喊道:“司徒箜,你过来!” 凤凰儿无心计较她的态度,施施然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说吧,找我做甚?” 左楚钰道:“我有些话想当面对重熙说,你能不能替我给他捎个信?” 凤凰儿挑眉:“我记得那一日同您说过,重熙去辰州了。 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您一清二楚,您觉得他会为了一封信就把大事放下,急匆匆赶回来么?” 左楚钰脸色微变:“我只是……” “别只是了,您不就是担心我会对你不利么? 您且放宽心,皇祖父都没把您怎么样,我又何必去做恶人? 既然您有话想对重熙说,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