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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昌隆帝还是瞬间便懂得了他的意思。 长孙不相信他! 无论他怎么低头,说多少好话,给他多少东西,他永远都不会像从前那般信任自己了! 可他能说什么?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自己把事情做在前,得到什么样的待遇都是应该的。 想罢,昌隆帝叹道:“重熙,那你觉得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 赵重熙沉声道:“登基之后孙儿会尽快南下,荆州的问题不能一拖再拖。 一旦攻破荆州,燕国南方就会门户洞开,届时有阮大将军在北方呼应,我宋国大军便会用最快的速度插入敌腹……” 赵重熙越说越激动,就好像那一日已经到来了一般。 昌隆帝看着意气风发的长孙,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他叹道:“对于燕人来说,荆州是南边的大门,对于我大宋而言,那却是耻辱之地。 重熙,朕答允你,一旦你御驾亲征,朕便和箜儿一起上朝,依旧是朕主政,只给她一个辅政的位置。” 照他原来的打算,是让箜儿那丫头主政的,他只是偶尔心情好身体好点时候去朝堂上转转,算是辅政。 如今看来却不成了,自己还得继续cao心下去。 可…… 昌隆帝隐隐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继续主政,那他干脆继续当皇帝得了! 在其位谋其政,太上皇不都是整日斗鸡走马,听听曲儿抹抹牌,装模作样欣赏一下诗书,逗弄一下年纪还小的孙子孙女,顺带好好调理一下身子么? 怎的到了他这里,还得继续为国cao劳? 赵重熙反应同样不慢,笑道:“如果皇祖父觉得不妥,那……” 昌隆帝忙打断他的话:“妥,妥得很!只是你小子也得给朕争点儿气! 燕国都烂成那样了,你最多用三年的时间必须一统中原,能不能做到?” 赵重熙正色道:“孙儿一定竭尽全力!” 昌隆帝刚想点头,瞬间又想起一事:“不过,你要是在外征战三年,朕的重孙不是给耽搁了么?” 赵重熙懒得同他扯这些,抱了抱拳道:“父王难得回京,您就这么罚他去面壁,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孙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您还是去看看他吧。” 昌隆帝咬牙道:“不就是想去成国公府么?” 赵重熙不想绕弯子:“孙儿还没有来得及去给母妃问安。另外,明日乃是箜儿的生辰,孙儿想去瞧瞧她。” 昌隆帝冷哼道:“滚吧!” “那孙儿告退了。”赵重熙笑眯眯地转身走了出去。 昌隆帝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臭小子心里的疙瘩总算是散去了。 待会儿等他见到小丫头,便会知晓他这个祖父的良苦用心。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训太子 待赵重熙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昌隆帝的笑容立刻便散尽了。 长孙说得不错,他是该去会一会他的好儿子! 想罢,他也懒得唤人伺候,自己站起身走出御书房,慢悠悠朝偏殿那边踱去。 偏殿中,老老实实面对墙壁站着的太子,嘴巴却不肯老老实实闭着。 吴公公本想把太子送到偏殿就马上离开的,但又怕自己一走他就跑了,只能生生忍着这份聒噪留了下来。 太子迟迟没有听见吴公公离去的脚步声,转过头看着他,冷笑道:“本宫是奉旨到这里来面壁,你在这里守着是什么意思?” 吴公公不想接话,索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个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男子。 太子被他这份无动于衷给激怒了。 他怒斥道:“姓吴的,你不过是父皇身边的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换过主子的狗,有什么好得意的?!” 吴公公凉凉道:“太子殿下说得一点不错。老奴四岁上便开始伺候人,从那以后便失去了做人的资格。 老奴曾经是燕国的狗,如今是大宋皇帝的狗,的确是换过主子。 可那又如何呢? 只要狗足够忠诚,在主子们面前便是得脸的,自然可以得意。” 太子继续骂道:“你休要得意忘形,再过一个月,大宋又要换主子了,本宫就不相信,你还能继续……” 吴公公还待引着他再骂几句,余光却瞥见了站在门口的昌隆帝。 他忙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圣上,您怎的亲自过来了。” 听闻父皇来了,太子赶紧止住咒骂,转头面对着墙壁一言不发。 昌隆帝在吴公公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在椅子上坐下后,昌隆帝道:“朕已经同重熙商量好了,今后让大吴在他身边伺候。 以大吴的忠心,定然能够伺候好他的新主子。” 他的声音原本十分清淡,却在说到最后三个字时突然加重了语气。 太子的身子抖了抖,却更加挺直了肩背。 父皇为了一个老阉奴,竟不惜打他的脸! 昌隆帝道:“朕让你面壁两个时辰,你就是这般敷衍?” 太子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昌隆帝只觉疲倦得很。 别人的家的儿子活到三十多岁,哪里还需要老父亲这般cao心? 可他的儿子都快做祖父了,竟连面壁思过都要人盯着。 他叹了口气道:“璟儿,过来父亲身边坐。” 一声“璟儿”,把太子吓得险些一脑袋撞在墙上。 昌隆帝嘴角剧烈抽搐。 大儿子这辈子真是没救了。 太子好容易调整好情绪,走到昌隆帝身边行了个礼:“父亲。” 父子二人的眼圈同时红了。 大宋立国那一日,昌隆帝册封了左楚钰为皇后,同时也册封了赵璟为太子。 虽然那时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但身为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帝王,这么做足以证明他对长子的重视。 立国那一日册封的太子,寓意他的命运同初生的帝国紧紧联系在一起。 所以,但凡赵璟有一点可取之处,昌隆帝都不会轻言废黜。 只可惜他实在太令人失望。 一次又一次,终于磨光了昌隆帝对他的耐心,对他的感觉只剩下了厌恶。 如今他都已经决定禅位,自然也不会再去在意什么寓意。 卸下所有的包袱后,昌隆帝对长子的愧疚如野草般疯长,终于把那厌恶压了下去。 “璟儿,这些年是为父对不起你。” 太子又被吓了一跳,险些夺路而逃。 昌隆帝只能用还算灵活的左手将他拉住:“坐。” 太子的腿抖了抖,终于坐了下来。 昌隆帝凝着他的眼睛:“璟儿,你和为父一样,都是十四岁就做了父亲。 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