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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战场的老兵,其实就是所谓的兵油子。 在他们眼中,资历远比身份重要。 看起来细皮嫩rou的贵族子弟们一入伍便是什长,他们打从心底就从来没有服气过。 更何况这位什长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让他们在其他士兵面前特别没有面子。 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做他们的顶头上司?! 如果不是听说这姑娘是司徒少将军未过门的妻子,他们就算是挨军棍也绝不伺候! 听这些兵一口一个司徒少将军,苻溱微这才体会到司徒篌那家伙让自己挂一个“未婚妻”名头的用意。 当然,对于向来好强倔强的苻姑娘来说,扯虎皮拉大旗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她有信心能够解所有的难题。 不是说拳头比身份有用么,那她不介意让手底下的兵瞧瞧她的拳头有多硬。 军营里的普通士兵十日一休沐,苻溱微第一次休沐时,除了那两个兵油子,其他八名士兵心里已经认可了她这个什长。 照她的本意,第一次休沐并不打算回大将军府,而是想趁热打铁再熟悉一下军营。 但阮家大嫂又为阮大将军添了一个重孙,休沐日恰逢四小少爷洗三,苻溱微自然不能缺席,便随着大将军一起回到了府中。 这几年大宋无战事,阮家军也做了很大的调整。 阮家大舅和二舅,以及阮小八和阮小九之外的少将军们都不在汾州大营,而是分别驻守在宋燕边境的各个要塞。 所以初到汾州那一日,苻溱微并没有能够把阮家人认全。 而今日因为四小少爷洗三,阮家所有的将军们全都回了府,再加上其他前来道贺的将军和他们的眷属,大将军府着实热闹得很。 席间阮大将军问及各处的守备情况,将军们自然不敢怠慢,一一做了回答。 其中好几位将军都提及了燕军最近的异动。 阮大将军听罢,捻着胡须道:“燕国最近有什么大事?” 阮大舅道:“大事倒未曾听说,不过燕国离亭世子二月初十定亲,距离现在也没有几日了。” 慕容离亭不过是一名王府世子,即便他的父亲是燕国战神慕容绯,他定亲这样的事情在大宋的将军们看来也不算什么。 阮大将军的手顿了顿:“慕容绯呢,老夫记得上一次听说他的消息已经是一年前了。” 阮二舅道:“听闻他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就连离亭世子和安国公府那位三姑娘的婚事也是他出面定下的。” 慕容离亭二月初十定亲,苻溱微之前便听赵重熙说过,但这桩婚事竟是慕容绯做的主,她还真是今日才听说。 慕容离亭对凤凰儿的心意,知晓的人并不多。 但苻溱微亲耳听过他在渡口吹的那一曲,自然知道他用情有多深。 她并不认识慕容离亭,更谈不上了解。 但她很清楚似他那般出众的男子,对女子动情很难,一旦动了情,便一辈子都不会忘怀。 而且世间能与箜儿媲美的女子又有几人? 苻溱微从前是皇长孙的侍卫统领,消息不可谓不灵通。 她记得很清楚,燕国美名远扬的几名贵女中,并没有安国公府的三姑娘顾思曼。 之前她还觉得奇怪,从来不和女子有任何交集的慕容离亭为何突然同意与一名默默无闻的女子定亲,原来竟是慕容绯的意思。 苻溱微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底莫名地生出一丝异样,就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司徒篌的位置离她不远,见她像是在发愣,忍不住踢了踢她的靴子:“在想什么?” 这女人该不会是后悔做那什长了吧? 苻溱微醒过神来,十分坦然道:“我在想慕容离亭。” “你……”司徒篌翻了个白眼儿,压低声音道:“你也不早些动手,如今人家都要定亲了,想了也白想!” 苻溱微回踢了他一下:“满脑子的男婚女嫁,你干脆改行做媒婆好了!” 司徒篌刚想还嘴,就听阮大将军道:“不管燕国发生了什么事,咱们还是要加强防备。你们回去后重新部署,绝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所有的将军都站起身道:“末将遵令!” ※※※※ 二月的京城已经有了些许春天的气息。 韩雁声盛迎岚,荀朗左未曦,两对夫妇也顺利回到了京城。 分别了几个月,一群好友在安定侯府小聚。 凤凰儿和慕悦儿看着圆了一圈的左未曦和瘦了一圈的盛迎岚,觉得有身孕这件事真是特别神奇。 慕悦儿伸手摸了摸盛迎岚已经显怀的肚子,又摸了摸左未曦依旧平坦的小腹,一本正经道:“盛jiejie肚子里的小外甥一定像我一样特别能吃,而小曦jiejie肚子里的小外甥肯定特别挑食。” 两位准娘亲同时拍开她的小手。 慕悦儿假意呼痛:“本来就是嘛,两位姐夫都是疼媳妇儿的人,在你们身上用的心思肯定都差不多。盛jiejie光长肚子不长rou,小曦jiejie长rou不长肚子,不是我方才说的原因才怪了!” 凤凰儿噗哧笑道:“盛jiejie都五个月了,左jiejie才刚满三个月,这能比么!” 盛迎岚无比羡慕地看着左未曦的好气色,叹道:“还是meimei有福气,能吃能喝还不孕吐,我这两个月还稍微好一点,头三个月简直要命!” ☆、第五十章 有异动(下) 暖阁里姐妹四个相谈正欢,偏厅中的四位男子也聊得十分投契。 韩雁声听袁谟说了慕尚书寿宴那一日的事,一张俊脸都险些笑歪了。 就连一向都比较内敛的荀朗也露出了笑容。 赵重熙却表现得格外淡然。 不就是他的岳父大人又坏了一次别人的美人计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荀朗也就罢了,假牛鼻子和韩雁声两个竟也好意思笑? 那慕尚书是慕悦儿的祖父,也就是假牛鼻子岳父的爹,一把年纪还在瞎折腾,他这个做孙女婿的人竟不知道劝说一二。 还有韩雁声……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俊美男子:“雁声世子,你多久没有上过朝去过衙门办过公务了?” 一连三个“过”,让其他三个人更是笑个不停。 韩雁声好容易才顺过气:“殿下这是打算罚微臣的俸禄,还是打算免了微臣的官职?” “你想得美!”赵重熙往椅背上一靠:“世子夫人乃是出了名了大财主,岂会看得上你那几个俸禄?免了你的官职,岂不是让你名正言顺地偷懒?” 韩雁声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微臣只能任凭殿下处置了。” 赵重熙噗哧笑道:“我是说不过你们几个了,不过我有事求雁声兄确是真的。” 韩雁声何等聪明,挑了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