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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无非前程和婚姻。 儿子有自家老爹的照应,加上已经得了大宋皇帝的赏识,真正是前途不可限量。 男子有了好前程,自然不愁好婚事。 别看司徒恽和卢氏是嫡亲的祖父祖母,司徒篌的大事小情他们连管的资格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连边都沾不上。 至于小凤凰…… 只要她们想不出毁掉婚约的办法,小凤凰便只能依照元后的意思嫁给皇长孙。 嫡孙女做了皇长孙妃,对于早就想要卖孙女求荣的司徒恽而言,几乎等同于天上掉馅饼。 他和卢氏依旧是管的资格都没有。 但小凤凰和皇长孙的婚约如今还是个秘密,即便司徒曜真是个“好爹”,她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阮棉棉不动声色道:“那倒是挺好,只是我想着母亲向来疼爱三爷,你这么做她会不会……” 司徒曜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夫人还是和从前一般心软。” 阮棉棉:“……” 她不过是顺嘴敷衍了几句,渣男倒是真会联想。 而且他对自己的态度…… 要不是早就知晓他的斑斑劣迹,说不定还真把他当好男人。 可惜“阮氏”早已经香消玉殒,自己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个陌生人,他说得再好听又有什么用? 司徒曜又道:“咱们既然决定分开单过,事情就不宜拖得太久。 可明日衙门便要开印,我虽然暂时没有具体的官职,也必须每日都到鸿胪寺去应卯……” 阮棉棉性子急,哪里想听他磨磨叽叽。 她打断司徒曜的话道:“你是说要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 虽然不是分府单过,但勉强也算是自立门户,绝不是把院门一关就行的。 重新修整三房的院子,还要把二房和三房之间的那座大花园并过来,随便想想都不是一个小工程。 这可不是上一世买一套房子请人装修那么简单。 司徒曜真是服了她的急脾气了。 他笑道:“夫人切莫着急,这等小事情哪里敢劳动你。 只是开新门和归置花园多少也算个工程,工匠门一来难免会影响了夫人的清净。 所以我打算请夫人带着箜儿暂时去田庄里住上一段日子。 等一切都弄好了,我再亲自去接你和箜儿回府。” 阮棉棉略微想了一下,觉得他的话挺有道理。 她扯出一丝笑容道:“就依你的意思,只是今日家宴,明日我父亲那边又要摆宴,暂时可能走不了。” 司徒曜笑道:“无妨的,我这边也要让人去寻工匠,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开工。 而且如今天气尚且十分寒冷,夫人还是好生在府里休养,等天气回暖些再说。” 阮棉棉有些心塞。 她上一世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过同异性一起商量如何过日子的经历。 如今倒是好,明知对方是个渣男,自己居然还耐着性子同他说了这么半天。 真是…… 司徒曜浑然不觉她有什么不对,继续道:“三房的下人们全都被打发了。如今为夫瞧着夫人身边一共也没有几个得用的下人,不如我让洛衡替夫人细细挑选一批忠诚可信的送过来?” 阮棉棉摆摆手道:“不用了,去汾州之前我托段云春给我挑了一批人,如今几个月过去,那些人想来也已经调教好了。 你来之前我正和段云春媳妇说这事,她明日一早就把人给我宋府里来。” 段云春? 司徒曜暗暗撇撇嘴。 这人他当然是见过的,阮氏陪嫁庄子里的庄头。 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个粗鄙的庄稼汉,忠心肯定没有问题,可眼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段云春挑中的人多半也和他自己一样。 忠心和老实是最大的优点,但有些时候显得太过木讷,便成了缺点。 让他们留在阮氏身边也就罢了,可箜儿…… 司徒曜不免又想起了青青身边那些婆子丫鬟,每一个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丫鬟们不仅样貌不俗,而且全都识字,加之他又请人下了大力气调教,一个个出落得比那些蓬门碧玉还要强几分。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让去“女儿”出嫁之后能多几个帮手,在婆家能够尽快立起来。 如今想来,他当初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甚至上一世还对他下了毒手的女子,居然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银两和心血。 那些事情后悔也来不及了,可他能眼睁睁看着段云春挑选的那些个粗鄙的丫鬟婆子去伺候他的宝贝女儿? 当然不能。 箜儿虽然不要去做什么皇长孙妃,也不要嫁给那些所谓的高门大户,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家都能嫁的。 他的女婿至少也应该出身书香门第,是个脾气温和喜爱读书的青年男子。 可这样的人家也有讲究,他们未必会看重媳妇的背景和嫁妆多寡,却一定会在乎媳妇的教养。 什么最能简单直白地体现一个新嫁娘的教养? 当然是她那些陪嫁人员的素质。 所以,段云春挑选的那些人,顶多允许她们留在阮氏身边伺候,箜儿那边万万不行。 可这样的话今日他敢当着妻子的面说么? 当然不敢。 好容易她才给了自己一点点好脸色,万一又把她惹毛,岂不是前功尽弃。 他平复一下心情又道:“夫人,怎的不见王嬷嬷?这次她没有随你一起回京么?” 阮棉棉道:“她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好,我索性就让她留在儿子家中养老了。” 司徒曜点点头:“这样挺好的,她毕竟是夫人的乳娘,这么做是应该的。” 提起王嬷嬷,阮棉棉不免又想起了一件事。 王嬷嬷不久之前来了一趟大将军府,同她说了不少从前的事情。 ☆、第四章 看旧信 王嬷嬷上了年纪,同阮棉棉念叨的最多的无非还是生活中的琐事。 比如说,“阮氏”和司徒曜闹掰之后,每年除了依照卢氏的要求给他捎一封信,平日里从来不给他只言片语。 司徒曜则不然,六年间每个月都会写信给她。 只不过“阮氏”每次连信都懒得拆封就吩咐人拿下去烧掉。 王嬷嬷随着“阮氏”在成国公府生活了十多年,对他和司徒曜之间的事情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很清楚自家二姑奶奶对二姑爷的感情有多深。 嘴上说着再也不搭理,其实心里还是存着夫妻能够重归于好的念想。 所以她把那些信件全都截了下来,装进了一个小匣子中。 六年的时间,那些信越堆越多,小匣子也换成了一个大匣子。 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