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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宇拇指抹了下鼻尖,面露不耐:“怎么这么慢。” “刚下班。”祁寄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祁鸣宇今年高三,九月份刚开学,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按理说他这个时间都还没下课。 “考试放得早,”祁鸣宇皱眉,“老王要叫家长,让你晚上过去。” 老王是祁鸣宇的班主任。 祁寄下意识摸手机:“要交钱?” “……” 祁鸣宇面色一僵,以指为梳抓了下头发,才不耐烦道:“不是。” 不交钱就不急了,祁寄把手机收好,他今晚要去拳场,这位老师估计是没法见了。 这么想着,祁寄还是应了声:“好,我等下和王老师联系一下。” 虽然祁寄没有直接表现出什么敷衍的态度,但祁鸣宇还是听出了端倪,脸上神情也不怎么好看。 “他说了让你现在去。要是你不去,我明天也不用上学了。” 他又补了一句:“还有,老王姓杨。” 祁寄不置可否,问都没问就接受了老王姓杨的奇怪说法:“杨老师是吗?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见对方还是这种态度,祁鸣宇愈发烦躁,眉心都拧在了一起。 他直接伸手抓.住了祁寄的手腕,不管不顾地就要把人扯走:“我现在跟你去学校。” 祁寄平时反应并不慢,不至于躲不开祁鸣宇的动作。但他裸.露的手腕刚一被碰到,整个人就突然哆嗦了一下,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无法反抗,就这么硬生生被祁鸣宇向前拖拽出去一大步。 祁鸣宇的动作本身就有些粗暴,加上神色语气一直都不怎么好,他这么一拽,两人的动静马上就引起了周边人群的注意。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人路过,恰好认识祁寄,见状都被吓了一跳,忙上前把人拦住,问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们还警惕地多看了祁鸣宇几眼。 祁寄低咳一声,再抬头时,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他摆了摆手,主动道:“没事没事,我们认识。” 两个同事将信将疑,但祁寄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多管。 祁鸣宇也没想到祁寄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当下就不自觉地松开对方,狐疑地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掌。 他再看祁寄,才发现对方露出的半截手腕微微泛红,只是被自己握了一下,就在白.皙皮肤上浮现出了一圈鲜明指痕。 祁鸣宇皱眉,一抬头又看见了对方脸上那如同面具一般温和乖巧的笑容,顿时觉得愈发刺眼。 两个同事确认过祁寄没事之后便离开了,祁寄没再和祁鸣宇多说,直接朝地铁站的方向走了过去。 祁鸣宇微一迟疑,快步追了上去。 他们身后,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同事们不由对祁寄的处境愈发担心。 这种担心更像是一种不祥却该死灵验的预感。第二天一早,祁寄迟迟没有出现,等过了打卡时间,林哥才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起来,林哥的脸色就不太好看,挂断电话,他就匆匆去找了组长。 等林哥从组长那回来,同事们才终于得到了消息—— 祁寄因为脑震荡,晕倒在了今早来上班的地铁上。 “有好心人把小祁送到了医院,本来以为是低血糖,结果查出来了中度脑震荡,身上还有大面积的软组织挫伤……” “天哪……” 同事们议论纷纷,相处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对这个漂亮又懂事能干的实习生印象一直都很好,实在想不到会有人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是他弟弟打的吗?” “肯定是吧,你看他弟弟昨天那个态度。” “大庭广众下就敢动手,回去更不知道怎么……” “唉,早知道昨天应该拦下来的……” 直到部门经理回来,办公室的议论才停下。 经理在屋内环视一圈,指着祁寄的空位问:“这儿的人呢?” 组长正巧过来,解释道:“那个实习生脑震荡,去医院了,请了半天假,下午回来再把病历补上。” 经理皱眉:“怎么这么不巧?今天可是新总裁正式上任的第一天。” 这不是正好撞到枪口上? 但是现在担心这些也没用了,经理看了眼手表:“我得去开会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临时视察,大家都认真点,别松懈。”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 事实上,员工请假并不算什么大事,云图也有很完善的考勤制度。问题就在于,经理自己对这个新来的总裁都不了解,摸不清楚对方脾气,心里自然没底。 上任总裁被调走后的月余时间里,代行职务的一直是副总裁张甫。而这位空降的新总裁还没上任,喜怒无常、不学无术的名声却已经在云图高层传遍了。 单是退役特种兵这个身份,就让人没办法不担忧。倒不是说大家对军人有什么偏见,但云图是家科技公司,高层都有相关学历背景,而新总裁年龄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五,扣去几年兵龄再算,肯定连大学都没读完。 让这么一个人来管一家科技公司,简直是贻笑大方,当笑话说都没人会信。 云图虽然只是星海集团旗下的子公司,盈利却相当可观,而且云图正处在上升期,拿总裁这么重要的位置胡来,公司内部不由开始人心动荡,就经理自己所知,已经有几位高层准备向总部董事会反映了。 但不管各人心中如何盘算,在得知这位新总裁的真实背景之前,他们也不可能当面得罪此人。当务之急,还是得做好自己的职务。 经理暗叹一声,抬头望见不远处的会议室,不由又有些犯愁。 今天新总裁来开会,这也是新总裁和副总裁张甫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张甫一向严厉,两人遇上,肯定是针锋相对,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遭罪。 而实际上,会议的真实气氛和想象中也的确没差多少。 宽敞明亮、窗明几净的会议室内,一众西装革履的高管围在长桌旁,各自正襟危坐,偶有交谈,也都将声音压得极低。 虽然会议尚未开始,整个场面看起来已经庄重又严肃,但私底下究竟有多少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