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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笑一边听他骂,笑着笑着忽然感觉很疲倦,面具戴久了弄得整张脸都很僵硬,他快要忘记自己真正的笑容了。这样想着,心里就被开了个大口子,寂寞空洞的情绪环绕其中,头开始痛起来。 他没有给周维回复,换了手机号,搬了家,习惯每周五去酒吧找人上床,用身体的欢愉麻痹灵魂的空虚,但到XX时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周维的脸,每每都是如此。即使当时的快感能让他飘飘欲仙,事后的孤独和森然依然寒冷透骨。这样过了几年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如果不是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再怎样激烈的交合后剩下的只有寂寞。 他觉得自己很堕落,这般的放纵甚至对不起母亲给予他的身体和几年前深爱着周维的自己。 于是好好的致力于工作,毕业后去了本市的市立医院。工作后累到极点的时候会抽一根烟,烟雾袅袅里阿温想起自己已经三十岁了。人家说三十而立,可他孤落落的守着个大屋子,除了他本人谁都进不来。这两年依然没有忘记周维,有时思念很浓,有时很淡,浓的时候做梦都在流泪,仿佛回到了他喝醉的那一晚,哭的什么都不管不顾,鼻涕眼泪全都弄到一起。淡的时候他感觉周维只存在于内心的一个小角落里,虽然一直在那儿,但是对心脏已经没什么杀伤力了。 他看着眼帘上掀起风沙,那人对着他大喊,面上笑意盎然,阿温,阿温,一声声直喊到心里去。 马上就想抓住那人,可是伸了手后才发现时一片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写的我心力交瘁 ☆、第 11 章 冰冷漆黑的夜里,阿温回忆着那人爱吃的食物,头发的香气,发脾气的样子,小指的摩挲,嘴角牵起的弧度,忽然发现那种让头脑凝滞的感觉在慢慢消失,孤单的坠落到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开始记不清那人明丽的侧脸。岁月流逝,足以忘记一个人。 他没有感到措手不及也没有慌张无措,他明白自己还是在爱着周维的,只不过这份爱没那么锋利而扎人了,反而像是一场美丽的春梦,适合追忆,不宜当真。明白了这个道理后他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再也不在乎任何事物。 重新遇见周维,阿温觉得有些惘然,因为那个人在他看来如此陌生,丝毫没有他爱过的样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阿温沉默了好久,他望着窗外扶疏的树木,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早已走远。 十二年,他已不是当年的他。时间缓慢流过,物是人非,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成为一生的牵绊。陆焱爱了严舒那么久,终于得到荷兰盛大的婚礼,家人朋友衷心祝福,完美的童话结局。他不是陆焱,况且他和周维之间隔了那么大的变故,要想真的细水长流下去,不知要有多大的勇气和运气。 反观周维倒是坚持着一直来医院想要见他,阿温笑,还执着着什么呢,明明是过去的爱情了,再怎样的深爱而今已没有当初的线索,不如好好向前看。 曾经拼命想要留住的东西终究缓缓消失,没有察觉,万事变换,转瞬之间。说不伤感是假,但不必过多难过,世界上没有哪种苦痛是过不去的。 可是,周维。 你走之后我才渐渐明白,你的离开是对我爱情的伤害。 没有办法再全心全意的对另一个人付出,也没有办法和另一个人长时间交往,不管再怎么假装也装不出深爱对方的样子。 这样的我是否注定只能独自一人生活下去。 这样的我是否能坚持一个人生活下去。 被寂寞击垮,被孤寂打败,日复一日加重的强迫症,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只想一个人呆着,什么也不做,周围没有一丝声息和光亮,内心却非常满足。好像自己还是那个亲眼撞破父亲和别的女人在家里上床的十岁孩子,眼前的世界只有无边的黑暗。 但是如果见过了彩色的天堂,再次坠入幽黑的地狱会感到恐惧吧。你给了我最美的两年,却毅然选择把我再次放逐到空无一人的荒岛上。 这样要我如何原谅? 过了几天依旧正常上班。 在走廊上遇见傅泽熙的时候对方问:“昨晚没睡好?你看起来精神不好。” “失眠。” 傅泽熙没敢问他失眠的原因,笑笑的说:“你还记不记得大概半年前在医院里天天想要打听你的那孩子,我刚才看见他了。” 阿温脸色微变,但是鉴于他现在摆着一张扑克脸,傅泽熙也看不出什么。 “他在哪里?” 傅泽熙回头看了一眼,道:“刚才还在和我打招呼。半年不见那小孩长的越来越好看了,不知道他现在对你还有没有意思,要是有的话不如去收了他?小孩子性格挺好的,而且家世清白。” “他就比你小七岁,别一口一个小孩。”阿温瞥了他一眼就往大厅的方向走。 “加油哦,温医生。” 傅泽熙为他打气,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阿温懒得搭理他。 走向大厅的路上连自己都没发现的,脚步比平常快了不止一倍。视线在嘈杂的人群中穿梭过去,找了好一会终于发现了那人的身影。 相貌英俊气质卓然的青年穿着浅灰衬衫和黑色棉质长裤,即使是背影依旧挺拔俊朗。他站在医院大厅的告示牌前,目光直直的盯着某一处看过去。 告示牌上有院长主任等人的照片和联系方式,阿温也在上面。拍照片的那天阿温因为做手术一天没睡,所以情绪不好脸色苍白,加上白光打在脸上,原本就清瘦的面庞阴测测的像张白纸,如同从哪部吸血鬼电影里跑出来的演员。 阿温在他身后站了半晌,道:“梁珂。” 青年身体一震,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然后就看见了带着普通黑框眼镜身着白大褂的温医生。他默默的看了那人一会,脸上挤出笑容来,“你好。” “用不着这么客气。”阿温说:“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 梁珂凝视着他的眼睛,道:“来看你。” 阿温一怔,他微笑,“出去说吧。” 青年点了点头。 八月的尾声,医院池塘里的莲花开的铺天盖地,阳光打在背脊上,不久就是一层薄汗,混杂着荷花香气,是盛夏特有的灼热。 “我来给你送钥匙。”梁珂递给他。 阿温微微一笑,“不是说丢了吗。” 梁珂没吱声。 阿温说:“那天说要去W市工作是认真的吗?” 迟疑了一会,梁珂点点头,眉头一直皱着,黑眼圈很严重,看样子这些天没睡好。 找了片阴凉地,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清风吹过眉梢,阴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