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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催动校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宿舍楼赶去。 ※ 安宰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悸。 他细长的尾巴悄悄探出裤腿,覆翅蜷曲后再次展开,始终无法平静自己的心。 “行一善。”他开口呼唤。 海盐的气息从窗口传来,信息素缠绕在他指尖,表达出主人的眷恋。 “学院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安宰问。 行一善答:“无事发生,唔,刚刚哲学考试临时改了考场,这个算吗?” 安宰连忙拿出饲养员的考场时间表核对,旋即松了口气——对方不考哲学。他又翻开校园论坛,版面中充斥着各个学科的考题分析和吐槽灌水,一派祥和/平静,没有一条跟血腥味相关的帖子。 可是为何他的心绪如此不宁? ——崽,在宿舍吗?(晚安) 正想着,一条信息突然跳出来,正是安晚。安宰看到这条消息时大松了口气,连忙回过去:“在呢。” ——阿依夏在你身边吗?(晚安) 安宰愣了愣,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哲学考试……阿依夏选修了全学科,应该也要参考吧。不过区区一个考场该地点能出什么问题? ——不在,他去考试了,有什么事吗?(早安、午安和) ——没事,你收拾一下东西,我马上回来(晚安) ——?(早安、午安和) 隔了好半晌,消息才缓缓冒出来。 ——寒假旅行,阿爸带你出去玩[小花][冲浪](晚安) 关上个人终端,安宰琉璃似的眼珠子盯在天边的白云上,他沉默片刻后对窗外说:“去看看阿依夏在哪里,在做什么。” “是。” 不一会儿饲养员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又风风火火的收拾东西。安宰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看他把常用衣物、日常用品甚至两人拍出来打印的照片都装进了行李箱,那架势不像是要去旅行,活像是被人撵在屁股后头逃难。 安晚打包行李的速度极快,不到十分钟就把两人必须要携带的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装进了箱子。他一手提着箱子,一手去牵崽子的手。 牵了个空。 安宰反手抓住了安晚的手腕,那张神鬼莫辨的脸贴到他眼前:“饲养员同志,我们去哪儿?” 无论看过多少次,安晚依然觉得造物主很神奇——安宰这个品种的动物大概是有趋近于其他生物样貌的能力,因为他最亲近的是自己,所以自然而然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 “兽人星。饲养员带你出去放放风,走地鸡卖得比圈养的贵,”安晚故作轻松的调侃着,他一边说一边将安宰向外推,“快走了,飞舰马上就要开了,耽误不得。” 安宰跟上他的脚步,犹豫着问:“是发生什么了吗?” 安宰答非所问:“兽人星你在天文栏目里面看过没有?可漂亮了,植被覆盖面积达到20%以上,宇宙氧吧。而且那里有很多阿爸的同族,还有很可爱的小兔叽和大脑斧……” 可是我去不了啊,安宰低头失落的想,双子星和兽人星之间横亘着一条由星系级异能者劈开的言灵裂隙,虫族过不去。 他几次张嘴想解释,但犹豫着说不出口。他想万一呢,万一坐着人类的飞舰能偷渡过去呢?白寒昱不是偷渡过去了吗,也许就是用的这种方法? 此时的安宰并没有想到孤身一虫陷落在人类大本营的危险,他揪着一颗心惴惴不安,根本无法想象和饲养员分开的场景。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生怕看见对方用厌恶的眼神看自己。如果真的要被揭穿……那也是到宇宙中了,饲养员总不能把我抛到太空里去,他不忍心的。 安宰的小算盘打得极好,却没想到这世上所有的欺骗之所以叫欺骗,是因为终将被揭穿。 飞舰口安检灯暴起闪烁时,所有人都傻在了尖锐的警报声中。 “警告,有虫族闯入!警告,有虫族……” 安宰惊慌的后退了一步:“不,我不是——” 话音未落,爆闪的安检灯和警报蓦地偃旗息鼓。安晚僵着脖子低头看,只见安宰的脚刚好退出到安检线外。 飞舰的工作人员快速冲出,警惕的拿着电击棍围成一圈,礼貌而强硬的对那个站在警戒线外的少年说:“先生,本趟航班不允许虫族进入。” “我不是,”安宰听不进其他人的声音,他只是望着安晚苍白的解释,“我没有复眼,没有钢翼和鞭尾……我不是。” 工作人员的声音如同惊雷,冷漠的撕裂了他的遮羞布:“安检射线中检查的是身体里的肌体结构和基因链,不可能误判。先生,在此狡辩没有意义,您需要去研究院做个抽血检查吗?” 安宰出离的愤怒起来,他仇恨的瞪着那个工作人员:“闭嘴!!” 周围人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举起了电击棍。 安晚向前走了一步,离开安检区域的同时双手向下压,示意工作人员冷静一点。安宰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饲养员问。 “我是什么味道的?” 这个问题来得突兀,安宰混乱慌张的大脑根本来不及仔细分析就脱口而出:“薄荷。” “……你都不知道你由多好闻。” “不好意思,Beta没有味道。就算有,你们虫族也闻不出来。” “有,你是薄荷味的。” ——原来不是虫族闻不出来,是只有虫族能闻出来。其实很多事情早就有了征兆,比如虫族莫名其妙的归顺、生理结构相似的翅膀和尾巴、酷似天赋技能的样貌模仿力……看不穿只是不想看穿,只是在骗自己或许该相信他。 然而他却从来没说过实话。 安晚他的脑子里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列车反复穿行,轰隆隆的巨大声响搅得人根本无法冷静思考。安晚觉得自己应该是震惊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不感到多么惊讶;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愤怒的,但也没多少怨怼在胸腔聚集。 他只是觉得很累,于是失望的看了安宰一眼,转身退回舰舱内。 只一眼,让安宰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极珍贵的东西,仓惶的向前一步,又引来警报器尖锐的呼啸。飞舰内似乎出了什么状况,所有人都跑动了起来,只剩被安检墙挡住的他颓然坐倒在原地。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安宰的声音很细,像受伤的幼兽,无助的望着那台飞行器越走越远,“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下我呢?” 身旁突然传来重物砸地的声响,却见蓝蝴蝶紧紧抱着阿依夏被丢到了自己脚边,两只虫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昏迷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走了!?”男人难以置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