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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鹿时安有种掉进对方圈套的感觉,犹豫了下,一挺胸,“嗯!都行。” 荆屿这才慢慢支起下巴,眼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言为定。” “就,不可以是乱来的愿望喔!”觉得不安的小鹿同学连忙打补丁。 荆屿的笑意更深,“什么样的愿望是乱来?” 鹿时安脸一下红得到脖子,躲着对方的视线支支吾吾地说:“总,总之不可以太过分……” “知道了,”荆屿噙着笑,翻开作业本,一边抄题一边说,“最多亲一下。” “也不可以!”鹿时安脱口而出。 荆屿抬眼,笑意凝在眉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语尾微抬。 鹿时安想了想,低头,一边咬笔杆一边说,“就一下下……还是……可以的。”最后的最后,声音小得跟蚊子哼似的。 荆屿又一次拿开她的笔,半是威胁,“再让我看见你咬笔头,我就亲你。咬一次,亲一次。” 鹿时安:“……” 不、不咬了,她保证。 *** *** 一月十七,为民的学生们都在紧张备考,鹿时安独自推着行李箱在机场候机。 鹿煜城夫妇到底没能及时赶回来,于是跟她约定了帝都见。她又一次独自前往比赛,不过心里比之前有底气得多。 她要进决赛,要唱最后的那首歌,给她的少年。 全赛程里,除了合作表演,一共要单人演唱六首歌,都是鹿时安自己写的,大多也在荆屿面前练过——除了最后一首,那首歌是在赛前不久她连夜填的词,打算作为压轴。 换句话说,除非她能拿到冠军,才有机会在舞台上演唱。 “鹿时安,为了给他这个惊喜也要加油啊。”她在心里替自己鼓着气,低头,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这个点,荆屿他们应该在考语文。 等她下飞机,他应该刚好出考场,会给她打电话。 因为有盼头,鹿时安在飞机上心情一直很好,看着窗外棉絮般的云层,甚至觉得连幻化的云朵都有了某人的轮廓。 飞机很快降落在帝都国际机场,她开了手机,去拿行李。 短讯一条接着一条的震,鹿时安有点意外——荆屿知道她落地时间的,没道理会急着找她呀。 那是谁的消息? 鹿时安纳闷地打开一看,来电人都是帝都的座机,有点眼熟,一回想才记起是Forever Girl组委会的办公电话,之前也是这个号码通知她决赛时间的。 她站在传输带边,一边等着行李出来,一边回拨了过去。 对方接得很快,“你好,Forever Girl组委会。” “您好,我是鹿时安。” “是你啊!可算接通了,”对方似乎在翻什么东西,手边纸页簌簌,“有急事找你,你现在在哪里?” “在帝都机场,刚下飞机。”鹿时安听出对方语气里中的焦急,问道,“是比赛安排有什么变动吗?” “不是比赛本身,是你。” “我怎么了?” “你的参赛曲目,报的是原创词曲,没错吧?” 鹿时安点头,“对呀。” 她从一开始报名参赛,每首歌都不例外。 电话对面的人顿了一下,语气凝重,“你得跟我说实话,曲子真是你自己写的吗?如果不是,节目一旦播出涉嫌抄袭,不光你会挨骂,节目组也会跟着遭殃,甚至涉及到经济赔偿。” 鹿时安脑海里一嗡,想也没想就说:“是我自己写的,千真万确呀。” “隔壁家的,你知道吗?” 鹿时安怔了下,听是听过的,当初她报名参加Forever Girl之前,也在海选,但是要须满十八岁才能参赛,所以她没参加成。 “听过,我没有参加那边的。” “不是你。”电话那边的人用凝重的口吻说,“是你的歌——你打算用作压轴的那一首,在那边也报名了,而且曲子已经被PO在官网接受投票。” 电话挂断了,鹿时安匆匆打开浏览器,登录投票官网。 首页果然是参赛曲目的投票页面,人气第一的歌曲名为,她手指犹豫了一下,点开了。 前奏才刚出来,她脊梁骨上的毛孔就全部张开了。 没有任何侥幸,就是她打算用作冠军压轴的曲子。 每一个音符。 每一段旋律。 分毫不差。 粉红色的行李箱顺着传输带由远及近,又从鹿时安的眼皮子底下转远了,她却浑然不觉,直到箱子已经离开两米开外,她才猛地回魂,追在传送带后面,跌跌撞撞地抓住行李箱把手。 箱子太重,她力气不够,被带得跪倒在传送带上,手立刻被磨破了皮。 鹿时安撑起身,还要再追,身后快步走过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三两步上前提起她的箱子,放在地上推了回来。 “没事吧?”男人松开箱子。 鹿时安忙说:“没、没有,谢谢你。” 那人看起来二十大几,一袭黑色正装,深灰色的呢子大衣搭在臂弯,头发被固定向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儒雅,有种出入CBD的精英气质。 他的目光在鹿时安的手机上略一停留,转身拉过自己的行李箱走了两步,顿住了,忽然又回过身,从公文包的外侧袋子掏出一包面纸,递给她,“伤口处理一下吧。” 鹿时安懵懵地抬手,才发现手掌下缘磨破了皮,一片殷红。 她试图把纸巾还给对方,“谢谢,我自己有——” 可那人像是没有听见,推着行李大步走开了。 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手机里无比熟悉的旋律还在单曲循环。 这首歌不叫,它有名字的。 她给它起的名字是。 我愿意,让你在我心里撒野,肆无忌惮,恣意张狂。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我鹿…… ☆、食髓知味(33) 机场里,众人行色匆匆。 坐在一边两眼放空的鹿时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曲子循环了无数遍, 她的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 手机忽然响了, 鹿时安像个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按下接听。 可是对面传来的却是丁蓝的声音, “喂, 鹿鹿, 到帝都了吗?紧张吗?我跟你说呀,刚语文考试,作文题是我的____,你猜我写了什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有才——” 叽叽喳喳说了一通, 丁蓝才发现鹿时安一直沉默, 于是狐疑地问:“鹿鹿,你还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