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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默默哀叹,世代人的心血就这么毁在一个小人的手里,优秀的继承人居然鬼迷心窍地去杀人,还将祖宗基业拱手让人。这足以说明,江原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也许表面上精明干练,可最是感情用事。这种人,最容易被一时冲动而蛊惑。 他在心里盘算着,要想保命,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让白离迷惑住江原。 他满怀心思地合上笔记本,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感谢我吧,江原,我可是救了你们江家!这可是以德报怨啊!” 第5章 考验来临 这天,天气有些燥热,可云层又厚重,将太阳光遮挡住。风起得大,远处隐隐有雷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宋亚泽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金莹一脸严肃地站着,她手指还在快速地敲打着手中的文件,似乎等待多时。他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妙的预感升腾起来,问道: “出事了?” “嗯,之前和我们合作的开发商,今天突然表示要搁置与我们的合作关系,考虑其他的合作伙伴。” 宋亚泽听闻,心里像是被放进了大块冰块,嗖嗖地往外冒着冷气;天很热,他的心却凉了! 振东是当地著名的建筑公司,但其影响力也仅限于当地。合作商就是最大的利润来源,若是断了合作,振东的下场可见一斑。 他定了定神,继续问道: “一共几家开发商这么说?” “一共七家,是本地所有的大型开发商。” 宋亚泽眉头紧锁,一股危机感瞬时蔓延在空气中,他似乎嗅到了浓烈的火药味,以及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敌意。 他眉头紧缩,细细思索着:若江原是幕后黑手,没必要还做这种游戏,直接断掉项目,逼到振东破产后,立刻接手就可以。 敌人,多半是和自己的实力不相上下之人。 在江州这个三线小城市,和振东不分伯仲的同行只有两家,一家叫华远,老总是不惑之年的刘远航;另一家叫丰茂,比振东和华远还要更胜一筹,由天命之年的方永刚任一把手。 丰茂、振东、华远是本地三大建筑巨头,几乎包揽了江州市所有的房地产项目。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两家联合对治振东的可能性最大。 这恐怕是与自己前些日子大力整治公司内部,领导干部大换血有关。被驱赶的高层投奔到丰茂和华远,怀恨在心的他们当然会予以反击。 都怪自己一时兴起,没考虑振东所处的环境,大意轻敌了。这里的企业家们,哪一个不是几十年来征战商场,玩弄权术的老油条呢! 宋亚泽长叹了口气。他有些责怪自己的一时冲动。唉!人在一时冲动时,多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宋总,江氏集团的江原先生明天要来江州。放出的风声是要在江州投资建一处商业广场。” 宋亚泽听闻,眼睛瞬间被点亮,冒着晃悠悠的光芒。 江氏广场全国知名,功能丰富,集商业、娱乐、餐饮于一体。若是能斩获这个机会,振东便能重振旗鼓;若是失败,四面楚歌的振东注定要走向破产的境地。 “江原先生邀请了您、刘远航和方永刚先生,明晚在汉源酒店吃饭,还说可以带一个人同去。” “这是个关键的机会,明天你随我一起去。” 生死攸关的时刻即将来临。大战来前,除了紧张之外,更多地是男人骨子里拥有的征战欲。 商场上的厮杀,犹如无形的血腥战争,拳拳到rou、挥汗如雨,待到战得酣畅淋漓、痛痛快快之后,或是胜利或是失败,都成了深夜梦回时一段不断翻看的回忆。 “……江先生说了,明天的晚宴只是来看看各位建筑商的风貌,与工作无关。如果您带我去了,工作性质太浓,恐怕只会起反作用。” 宋亚泽呆愣片刻,便点点头,虽是意外,却不出意料之中: “江氏历史悠久,江初麒从小深受儒释道三教的熏习,深信德土福报、因果报应,为人行事注重道德修养。选择合作伙伴时,要考量品行之后,再做决定;遇到重大决策,还会亲自登门拜访,看看家风是否良好。” 他顿了顿又说: “我只是没想到这种商业习惯居然往下延续了三代,江家真是不简单的家族。” ——只可惜江原到底是太年轻,被白离善良娇弱的外表欺骗,要不然…… 对了!白离! 他突然想起,白离在和自己打太极拳时,就已经和江原结识了。那时,江原来江州考察,晚上去酒吧喝酒解闷。 这也说明—— 明晚很有可能在晚宴上见到白离。 他点燃一根香烟,却不放在口中,而是用干净的手指夹下,任它冒着蓝色的烟雾。他眼前闪过白离的面孔,心里也沉重起来。半刻后,才开口道: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一切就看明天了。如果失败,在丰茂和华远采取行动之前,就立刻卖掉振东,还能拿回些钱。” “这几天你先试探试探外地的大公司,看他们是否有收购意向,找个后路。千万不要声张,尤其不要让丰茂和华远察觉。” …… 下午,叫卖小吃的手推车出了摊,食物的美味飘香周围。年轻人下班骑着电动车,发型被风吹乱。就连一些乞丐也纷纷拿出破碗破杯,挨着公交车站乞讨。 所幸,宋亚泽无需为生计所迫,他还坐在稳稳驾驶的车里。 红灯亮起,车停在走道旁。宋亚泽打开车窗,叫住了车外在晃着破碗乞讨的老妇,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她。老妇连忙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连连道谢。 他在她沙哑的“好人一生平安”中关上了车窗,叹了口气—— 方永刚和刘远航这两个老狐狸必然会带上家属,给自己壮壮家庭和谐的脸面;如果自己孤身一人而去,恐怕会显得势单力薄,气势上就被压了一头。 他闭上眼,心思复杂,各种出路和后果都被他反复掂量一遍。闷热和焦躁袭来,让他感觉胸口郁结,有些喘不过气来。 黑色的商务车终于驶到了宋家大宅门前,宋亚泽满腹心思地下了车,走到蔷薇花架下,又看到言宇高瘦有力的身影,像是在给玫瑰花剪枝,样子十分认真。 他带着厚厚的胶皮手套防止被花枝刺伤,一手托着花朵底盘,一手挥舞着剪刀,夹断主茎旁边冒出的新枝。 宋亚泽看着忙活不停的言宇,突然脑中经过一道闪电,让他灵光乍现,原本半眯的眼睛倏地睁大,胸口的黑气被这闪电劈得荡然无存。他开口喊道:“言宇!” 言宇循着声音抬起头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摘了手套,向宋亚泽走去。 “宋哥,有事吗?” “是的,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