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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娴熟优雅,游刃有余,不说破不挑明不进不退但就是不放你走。严小刀紧贴大门不动,心里暗骂一句三字经,凭这姑奶奶绵里藏针皮下春秋的纯熟演技,怎么没人封您一尊影后呢! 椭圆长桌平铺着一张仿貂皮的盖毯,灯下那块盖毯呈现一片暗织着华丽暧昧情调的绛紫色,这其中暗涵的意味令他感到恶心。 …… 凌河在严小刀离开几分钟后察觉有异。 他方才净顾着跟整容妖精掐架了,这时仔细一想,“简约”的大老板如果来了怎会躲起来,不与到场贵宾寒暄敬酒?严小刀论地位并不是宝鼎集团的一号二号人物,简大老板有必要神秘兮兮单独约见? “我去洗手间。”凌河说着转动轮椅直接往会场外走。 杨喜峰赵宽那二人立即屁颠颠跟随伺候大爷“宽衣”,凌河这才发觉,给他派这俩保镖着实碍手碍脚,妨碍他做事,他其实需要别人照顾、保护?与其说照顾他,根本就是严小刀派了俩人监视他。 酒会灯光很暗。眼前的群魔乱舞在凌河眼中不过是一片拂手可去的幻影,他转着轮椅滑过游灏东时,从那位刚刚刷完朋友圈的网红女伴手底下瞬间摸走对方手机,锁频尚未触发就流利飞快按出一个号码。 洗手间的大隔间内,凌河嘴唇贴着手机麦克,只见唇动:“猫,帮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猜是姓赵的女人,你去找严小刀在哪个房间,可能被对方绊住了,或者设计下药,酒后乱/性,再强行偷拍一些对他不利的照片。他今天确实喝不少酒。” 手机里一个十分利落并且干净的中性声音答道:“凌总,那在场这些人怎么处理?就这样了?” 凌河没有迟疑地吩咐:“今天就这样了,让大家都撤吧。” 干净清澈的中性声音明显不甘心,而且脾气不小,很能抢话反驳:“我说少爷,票寄出时都没想到今晚能来这么齐,人都齐了,您说撤?好歹也拿住一两个,得手了再撤,随便拿哪个都是绝好的突破口。” 凌河轻蔑笑了一声:“人齐了怎样,我再开一桌赌局邀老熟人们一起上桌吗?撤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再想想。” 他说再想想时,心里分明惦记着刚运到家的那架华丽震撼的施坦威,在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时刻砸他心坎上的礼物。他想弹那个琴,教小刀弹一支曲子,在严小刀这个人身边再陪伴几天。什么计划,什么筹谋,其它事什么都没这个更重要,权且都扔一边不管。 “该回家了。”凌河眼底突然趟过两道冰河泛出寒光,口齿凌厉地对电话中人吩咐,“去把严小刀捞出来,顺便,替我在那位赵女士脸上多划几刀再撒点盐!” 凌河按掉手机时自己都没察觉,太过使劲以致几乎按碎了桌面键上的装饰水钻。他心里憋着一股想撕赵绮凤的邪火。 他销掉通话记录,坐轮椅慢悠悠滑着回到酒会现场,在游少东家的女伴低头往茶几下寻找手机时随手将那玩意丢进女子臀部与沙发的亲密间隙中。 …… 很沉得住气的赵女士很快发现,她面前的严先生比她更沉得住气,不急不跳不打不骂, 出不去也走不了,但就是让她沾不上身。 赵绮凤不停拨弄自己小腿的动作非但没能达到实际良好的效果,简直像个笑话,暗暗觉着自己趾甲盖快要把丝袜磨出洞了。 明亮的会议室水晶灯效果下,严小刀非常帅气,西装下身材完美,竟比那天在快速路上偶遇时更令人心动。麦允良那样唾手可得的玩物不让人稀罕,越是得不到的越让人惦记……赵女士脸上维持着职业女嫖/客的程式化笑容,心里开始发虚,又被自己一身无名火烧得感觉像要自焚,这场演出真是要赔本吗? 严小刀扫了一眼坚固的窗子,估摸一下他们所在的楼层。这种私密性很好的会议室,常年空调恒温,不必费力气去跟全封闭的窗户较劲了。他眼角扫到木质大门旁边,一般人不会注意的盒状安全装置,镶在墙壁上的。 两人都不点破,但显然彼此心知肚明。赵绮凤无奈笑着摇摇头,优雅地踱步过来:“想必严先生对这个项目并不太有信心,可我真不想让简董事长费心过来说服你接受,我也不想找戚爷做生意,我只对跟严先生您合作感兴趣,我诚恳真心地希望能帮助你获益得利,更上一层楼,绝对不止今天的位置。” “好意心领了,赵总,我诚恳真心地对您的合作邀请不感兴趣,且永远不会考虑加入。”严小刀直视对方。 永远不会考虑与你们这样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你把我当成简铭爵麦允良吗? “赵总,您看错人了。” 严小刀说。 “哦?那是我走眼了,我看错了吗?” 赵绮凤挑眉。 就这时,严小刀状似无意地伸手摸到墙上那安全装置,打开盒盖,依据微弱的绿色指示灯判断这东西正常能用。他毫不犹豫按下红色火警,在火灾警报器发出尖锐鸣叫的一刻再抠开另一个盒盖,从里面抠响了直达红场安保人员的安全警报器。 赵绮凤下意识都往后退了两步,被两种警报器尖利刺耳的魔幻交响曲震得,有那么片刻面露惊愕,但没有过分慌张。她是没料到严小刀还有这招,气得都笑出声。 这一场确实是她赔本了。她对严小刀平添几分欣赏之意,因此并不想生拉硬扯抱大腿似的强留,不愿就不愿吧,走就走吧,碰上这么一位难搞的爷们,也是难得了…… 被惊动的安保人员很快就要找到这间会议室。 他们宝鼎集团总公司大楼里也有类似警报器,估摸还是同一家品牌的玩意,看着眼熟。严小刀也知道保安快要来了,并不耽搁,西装前襟风动的速度没有让赵女士看清楚一分一毫。 手起刀落,从上往下地削,极为细腻的刀片插入门缝之间,第一下没劈开,第二下拨开了那副锁的弹簧装置,大门开了。 门开了但锁还没完全弄坏,只是被刀尖剜残了锁头装置。 “今晚失陪,赵总您多保重。” 严小刀在赵绮凤十分复杂不舍的表情之下,很有风度地全身而退。 他为对方重新阖拢会议室大门,并在关门的瞬间将锁头拨至反锁。他已经手下留情,互相不撕破脸,若是换成他年轻时的暴烈脾气,或许真会划花对方的脸。 他一转身刚要离开,从警笛大作的嘈杂背景音中分辨到,楼道拐角暗处迸发出一阵拳脚磕碰短兵相接的闷响,还有几袋子烂土豆摔倒的声音,四周随即再次陷入黑暗和平静。 严小刀右手伸进西装左襟,冷静贴墙而走,摸过走廊拐角一看。 地上竟然倒了俩人,已被打晕但没出人命,其中一人就是方才骗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