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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开始讨厌这个称呼了,就好像在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夏川之前有想过,他和唐微微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这没事,他可以往她所在的方向靠近,他可以做出改变。 那么好的女孩。 她值得拥有最好的。 夏川不想把她让给别人,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变成最好的,可以配得上她的。 “那你要不要继续教教我,”夏川手伸进口袋,摸出一根早上买水时随手拿的棒棒糖,剥开糖纸,食指和拇指捏着白色的棍儿,递到小姑娘嘴边,他歪头笑了一下,“这是报酬。” 唐微微没伸手去接,直接张嘴啊呜包进去,声音含糊:“那你这报酬也太随便了,一块钱就想打发我?” 夏川:“那你又要我送你十根?” 唐微微把糖咬碎:“十块钱,还没一杯奶茶贵,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不错了,”夏川想起些什么,笑了一下,“我就不一样了,五块钱就能被打发。” 唐微微很诧异:“五块钱就能打发你,谁这么有排面啊夏少爷?” 夏川垂眸:“还能有谁。” 天色已经很晚了,穹顶从一片蔚蓝渐渐染上金红,再变成很深的绛紫,现在刚好六点,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很多,喇叭声此起彼伏。 他们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边说话边等红绿灯。 这会儿刚好绿灯亮了。 夏川没继续这个话题,伸手自然地拉过小姑娘的手,带着她往对面走:“现在先去吃饭。” 唐微微愣了一下。 掌心传来的触感清晰且明显,干燥温热的,属于少年的手。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拉着她走过马路,但那时候都是抓手腕,还隔着长袖校服一层薄薄的布料。 他从来没直接的,这样牵她的手。 唐微微低头,紧随着夏川的脚步跟在后面,看着他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手指小幅度地收缩了一下。 没有挣脱。 而是偷偷地,回握住他。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回应,夏川弯了弯唇角。 他没回头,手掌转了个方向,五指准确地插.入少女的指缝间。 十指相扣。 唐微微脸噌地一下红了,甩了两下,没甩开。 她加快脚步往前跑了两步,追上夏川,侧头瞪着他,声音压低,似警告又似撒娇:“你别得寸进尺啊。” 她嗓音太柔了,眼神也软,一点威慑力都没。 “让你抱了那么多回,牵一次不过分吧。”夏川说。 “……” 唐微微无话可说了。 那行吧,牵就牵。 小姑娘发出一声轻哼,露出勉强的表情。 然而上扬着的嘴角却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脸颊两侧的梨涡若隐若现,杏儿眼弯成月牙的形状,亮晶晶的,像藏着光。 喜欢这种东西,就算是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很些事情不需要明说,本身就已经足够明显了。 50、五十颗糖 ... 时间过得很快。 夏天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 阳光穿过玻璃折射进来, 整间教室光线明亮, 有一束光倾洒在课桌上,在桌面上分割出明暗光影。 窗外蝉鸣声四起。 唐微微侧了侧头, 看见外面湛蓝色的苍穹。 她来的时候是冬季, 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天空还在飘雪。而现在已经换上了短袖, 晴空万里,骄阳烈日。 第三次月考也已经结束。 唐微微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 在经过了微微老师专门的补习指导以后, 夏川同学的成绩有非常明显的进步,已经成功脱离了最后一个考场的范畴。 至于那个坏消息—— 唐微微扫了眼桌上刚发下来的成绩单。 年级排名:2. “……” 唐微微闭了闭眼,决定眼不见为净。 那个姓南的南波万可太讨厌了。 上次艺术节的奖项评比也出来了,为了不打击同学们的积极性, 没有分一二三等奖。九班那个话剧拿到了最佳创意奖, 唐微微的小提琴独奏也拿了个优秀奖。 对此王花还是很满意的,在班会课上表扬了他们, 等下课时, 又喊了唐微微去她办公室一趟, 好像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唐微微以为应该是和月考成绩有关, 结果不是。 王花跟她说市里有个比赛, 学校觉得她小提琴拉得很好,想让她作为代表,去参加。 唐微微本来嫌麻烦打算拒绝,但架不住王花一直和她念叨, 加上她在学校走的又是乖巧听话的好学生人设。 还能怎么办呢。 唐微微叹了一声:“好吧老师,我参加。” 王花笑眯眯地:“真是个乖孩子。” - 唐微微回到班上时,夏川侧坐在位子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喝,下颌抬着,脖颈的线条流畅柔韧,喉结滚动着。 他刚才班会课上一直在睡觉,唐微微走的时候都没醒,大概是这段时间复习太晚,没怎么睡好。 估计是听别人说了她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有了上次的事,她一回来,夏川就问了一句:“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唐微微拉开椅子坐下:“让我参加市里一个音乐比赛。” “哦,”夏川松了口气,随口问,“就你一个去?” “不是,还有一个高二的学长。” 夏川顿了一下:“谁?” 唐微微:“他在我们学校还蛮有名的,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叫言安。” 刺耳的塑料摩擦声响起。 “哗啦——” 夏川低头看了眼手里被捏扁了矿泉水瓶,里面没喝完的水从瓶口溢了出来,打湿他的手,顺着指尖往下,滴在裤子上。 夏川像是浑然不觉:“你要和他一起参加比赛?” “唔,”唐微微点点头,秀眉皱了皱,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他是钢琴组,我是小提琴组,不在一块儿的……” 小姑娘有点儿担忧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夏川没说话,把瓶子扔进后面的垃圾桶。 过了几秒,才从喉间里挤出一个字,低沉又沙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