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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错,你桜止是有通天之能,可那又如何,若我想屠尽你们一族,不还是如践踏蝼蚁,轻而易举?” 他继续说着,脸色骤然阴沉:“况且,你族若真的有能力,为何要依赖那玉璇玑续命?又为何要牺牲她一个弱女子,去换你们全族的命?怎么,你们的命是命,她的命,便不是命了?” “我……”桜止张了张口,终是无言以对,整个人颓然败下阵来,驼下脊梁,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总归两条路都是死,你不如选一条吧,”陆篱然单膝跪地,蹲下来平视着桜止,剑刃从他的脖颈上移走,反手倒竖在身后,问道:“是选择现在被我杀了,还是留着这一命,待救出她之后再死?” 桜止知道,陆篱然这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 现在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他死还不算什么,玉璇玑还没从苏莺那里拿回来,更甚者,陆篱然还要对他的族人赶尽杀绝。 若是他帮林烟兮一把,将她救回来,那么以陆篱然的所为,他还有那么一线希望等对方杀了苏莺,自己再将玉璇玑要回来。 “好,我帮你!”桜止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道。 其实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并不想看到林烟兮的死。他也知道,一旦林烟兮一死,那么自己此生就算苟活下来,灵魂却再也得不到救赎与原谅。 陆篱然像是早就料到他的答案一样平静起身,朝他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见面 宏伟的宫殿外有孤鸿掠过,映入宸明熬了一夜,已经爬满血丝的眼帘。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头被囚禁在东宫的困兽,只能寄希望于母后和自己的舅舅能够尽快救自己出去。 “该死的。那些将士们明明被我藏在深山之中,怎么会被发现,到底是谁……” 宸明深深抹了把脸,十指插入发间,低下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宸子奕……?不对,他那个成天花天酒地的小混账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他想到在离州时,自己屯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染了疫病,且病情严重到无力回天。而究其根源,竟然是离州的疫民听信传言,为了挖治病的药而偷跑进山里去,这才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他后来查过,这些传言都是两个离州的商贾在施粥时传播出去的,可当时自己已经自身难保,实在是无力再继续追查下去。 不过现在细细想来,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就算有疫民混进山中,也不会感染了那么多士兵才对,明显是有人给他挖了一个陷阱,等待他跳下去。 “当时在离州的人……” 宸明瞬间想起了林烟兮,但是他却不愿相信会是她做了这一切。 “不可能,”他苦笑着摇头,自语道:“她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难道是朱寒……?” “太子殿下。” 有侍者立在他的寝宫门外,打断他的思路道:“苏小姐来了。” “苏莺?”宸明皱了皱眉,不悦道:“她来做什么?” 这种势利的女人,一见到他落魄就消失这么久,也不知道去了那里,亏他原来还那么相信她是真的爱自己。 光是想到这里,宸明就忍不住怒火中烧,面覆寒霜道:“你叫她进来,本王倒是要问问她,这段时间跑去了哪里。” “是。” 苏莺咬着指尖,忐忑等在门外,内心正无比担忧宸明会不会不愿意见自己。 可当她听到侍者说宸明唤自己进去,脸色立即一喜,急急忙忙冲在侍者前头进入了宸明的寝宫,甫一见到对方,就迎上前抱住他。 “殿下!” 这声音委屈而娇媚,仿佛被辜负的人不是他宸明,而是苏莺。 宸明狠狠推开她,原本的怒容却在看到苏莺那张丑陋的脸时陡然一变,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殿下……”苏莺双目含泪,啼哭道:“莺儿这副样子,都是被林烟兮那女人弄得,莺儿叫她一声jiejie,却不曾想她竟如此对我!而且她现在已经不是林将军之女了,我才是……” 宸明道:“等等,你在说什么?烟兮她怎么了?!” 苏莺闻言,咬牙切齿地把当日大殿上林烟兮被关进大牢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又将自己被毁容一事故意栽赃嫁祸给了林烟兮。 “殿下!您这么多年都看错了人……她根本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宸明顿时沉默下来,望着苏莺神情复杂,不发一言。 苏莺见他仍然有些不信,害怕他对林烟兮留有旧情,又道:“莺儿被她陷害,如今好不容易自证身份,重获神旨,第一个就想到了殿下,莺儿吃了这么多苦没什么,可是却不忍心看到殿下如今被那六王爷打压至此,于是就想来帮助殿下,重新夺得本该属于您的位置。” 宸明一怔,问道:“你肯助我?” 苏莺擦掉眼泪,缩进他怀中道:“莺儿一心想着殿下,怎么会不肯帮助殿下呢?只是陛下似乎想把我嫁给那六王爷,好让林家的力量为他所用……” “什么?”宸明怒不可遏道:“我的女人宸子奕也敢碰?” 苏莺闻言,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强压住话里的兴奋之意,委屈道:“可是那是陛下的命令……” “我父皇可有旨意赐了这门婚?” 苏莺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就好,”宸明抓住她的手,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宛若在看他的心上人:“莺儿,你可愿嫁给我,成为我的人?” “莺儿自然是愿意的!”苏莺痴迷地望着他,一脸幸福:“殿下只要肯娶了莺儿,莺儿一定将整个林家亲手献给殿下,助殿下登上皇位!” …… 冷芷很快便将桜止带到了林烟兮所在的牢狱内。 她道:“小姐,属下已将人给带来了。” 她说罢狠瞪了一眼桜止,随意做了个“请”的姿势,没好气道:“国师大人快点进去吧!” 桜止也没有责怪她的无礼,步入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望向穿着发黄狱服,一脸憔悴的林烟兮,登时有些心疼。 林烟兮背靠着强,丝毫没有一个贵族小姐的架子,她瞧着桜止愧疚的表情,笑他道:“国师大人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桜止张了张口,问道:“你不怨我?” “我哪好意思对一个老爷爷发火?” 林烟兮没有什么力气起身,于是拍拍身边的稻草,对他道:“招待不周了,国师大人若不嫌弃,就请坐吧,毕竟我们还有很长的话要谈。” 桜止颔首,随即撩起精致的衣摆,毫不犹豫地盘坐在地上。 林烟兮问道:“不知国师大人能否和我说说关于我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