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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随即握紧,将她一把带入自己的怀中。他的眼神极尽温柔,低头向她越靠越近…… 明明早已猜到他要做什么,林烟兮却没有推开陆篱然,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遍,不论是对方的心意,还是自己的心意…… 当那带着沁人凉意的薄唇贴上来时,林烟兮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随后双眸一睁,居然醒了过来。 心脏还在不知停歇地狂跳着,林烟兮呆滞了片刻,瞳孔才慢慢聚焦,看清了自己身处何方。 熟悉的床铺,熟悉的被褥,熟悉的室内摆设,无不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个梦。 “啊啊啊!!”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脸埋进被子里,喃喃道:“夭寿啦!怎么会做这种梦!”关键时刻醒来不说,而且对象居然还是陆篱然?! 还有,之前那个看不清脸的人也是陆篱然吗?他们好像都是白衣……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么会梦到陆篱然?林烟兮红着脸回忆了一遍,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在窃香楼遇到了宸明,被对方逼得无可奈何跳河了。 然后她隐约记得自己看到了陆篱然,还喊了他的名字,再然后…… 脑海里浮现的一幕与梦中的景象骤然重叠,她终于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想起来了。 没错,她轻薄了陆篱然! 小诗端着药粥踏进房间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她家小姐一脸生无可恋地靠在床边,嘴里还不断地重复着“完了完了”,连那张清丽的小脸也愈发苍白了。 “小姐!”小诗连忙放下粥,快步上前惊喜叫道:“小姐你终于醒啦!” “小……诗,”林烟兮颤抖着抬起手,抓住小诗的肩膀,满脸悲痛欲绝地问她:“我是被谁救回来的?” “啊?”小诗呆了呆,下意识回复她说:“陆公子啊?” 林烟兮还不死心,问道:“哪个陆家?” 小诗只好把话说完整道:“您是昨晚被陆渊陆丞相家的独子陆篱然公子救回来的。” 老天爷啊!那不是梦,她真的完蛋了!对陆篱然做出那种事,会被他讨厌的吧! 林烟兮一掌猛然拍在脑门,把被子一掀,躲进了被窝里。 小诗见她这龟缩的模样不明所以,拍了拍床铺上鼓起来的大包,问道:“小姐,听说陆公子今日来了,现在就在正厅呢,您不过去看看吗?”她记得小姐好像和陆家公子关系很好的样子。 “不去!”林烟兮回答地飞快。 她现在根本没脸见到对方啊!昨晚那事实在太羞耻了! “您真的不去吗?听说他好像是来求娶您的呢?” 林烟兮突然掀开被子,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瞪得浑圆,不敢置信说道:“你说什么?他来求……求娶我?” “是啊,”小诗笑眯眯道,“陆公子看起来真是一表人才,样貌也极俊,和小姐您很配呢。” 夭寿了!对方不会是为了那事来负责的吧! 那明明就是她的错,怎么能让陆篱然负责呢,不过…… 林烟兮抚上胸口,掌心下清晰而剧烈的心跳声正明明白白告诉她—— 她好像……并不反感陆篱然的求娶。 林烟兮抿了抿唇,最终匆匆披上衣服,把头发挽起,提起裙摆就向正厅跑过去。 偌大的正厅里,林鹤,林尘以及陆篱然三人端正坐着,虽不言语,却暗潮汹涌,弥漫着一种并不祥和的氛围,如果硬要说,那么这种氛围则更像是金戈铁马的战场,亦或者云谲波诡的博弈棋局。 林鹤坚毅沧桑的眉头深拧,目光如炬,睨着面不改色品茶的陆篱然,难得感到一丝烦躁。 他自问在战场上也厮杀多年,手上的人命无数,身上带着一股常人都惧怕的戾气与强大气场,浓眉一横,瞪一瞪眼,就有不少人畏惧到身体打颤。 可面前这个仅十七岁的少年,竟丝毫不惧怕他,不仅如此,对方身上也有一股并不逊色于他的气场,隐隐彰显出其自内而外的不凡,倒像是君临天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帝王将相。 林鹤被自己念头一惊,心道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神经绷得过紧,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陆篱然不过是个小小少年,就算他是陆渊家的小子,也翻不了天去,更无法与皇位上的人相提并论。 片刻,陆篱然放下茶盏,毕恭毕敬道:“请问林伯父可有想好?” 林鹤反反复复打量着他不矜不伐的样子,食指不轻不重地叩在案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鹤“啧”了一声,道:“你来求娶我家女儿,目的何在?” 要是这个陆篱然再笨些就好了,他还能相信对方是真被自己的女儿迷住了,但是瞧他身上早就超出他这年纪该有的老成与精明,要说“心悦”,唬谁呢?这样的人,怕是连交出真心都难。 不过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对这少年颇为欣赏了,以他多年的识人经验来看,此人绝非池中物。 “晚辈……” “如果只是来负责的,那你还是省省吧。”林鹤嗤笑着打断他道:“我的女儿,想来负责也得看够不够格。” 陆篱然一怔,随即喟叹一声,摇头淡笑道:“看来林伯父是笃定了晚辈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将昨夜的事说出去。” “你若是那种无耻之徒,你以为你还会好好地坐在我面前和我说话吗?”林鹤不屑道。 “晚辈自然不会拿林小姐的清白作胁。不过,昨夜冒充官府人员追查林小姐的人,是太子殿下身侧之人。” 陆篱然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好在他安插了长阳在皇室内部作为眼线,见过了宸明的心腹,不然他还真的不会警醒,自己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已经对林烟兮上了心。毕竟从先前的情报来看,宸明原本对林烟兮是漠不关心的。 宸明?他也与此事有关?林鹤的脸色沉了几分。 “说起来,太子殿下昨夜竟在窃香楼那等秦楼楚馆,倒让晚辈很是奇怪。” 林鹤心道说什么太子,你自己昨个不也在那种地儿?然而他转念一想,瞬间明白了陆篱然的言下之意,不由感慨其心思缜密。 陆篱然是在暗示他,一旦太子对林烟兮有任何不利,他就可以把太子去过秦楼楚馆的消息开诚公布,借此让对方消停,毕竟太子的声望和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晚辈不过去会见个老朋友,借窃香楼的画舫寻个清净处谈心,绝非如林伯父所想去花天酒地。” 陆篱然通透清澈的眸子显得无辜又真诚,可林鹤还是会觉得,对方那双眼睛似乎总有能看透人心的能力,所有的细枝末节,隐藏的心思,在他眼里都毫无遮掩,看得清清楚楚。 “好罢,可我还是不信,你对我女儿会有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