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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高中。 他看到她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的父母。 他已经对他们冷淡了太多年了。 在他mama眼里,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小小的孩子。她想过来抱他,他总会冷淡疏离地略向后退一步半步。 那个叫元恪的姑娘为了上学,为了有经济来源,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上学的机会。 他在心底里隐隐对她有怜悯之意,这份怜悯中还夹杂着越来越浓重的对于父母的愧疚之感。 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直到那个姑娘的“老板”,在校门口打她。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当即把她的“老板”踢出去老远。 他回想起了天府酒店的那一晚——他一直觉得那个姑娘年纪很小,不仅是因为她很瘦,还因为她的眼里有着同龄人少有的纯净水光。 聋哑人的眼睛很干净。 小明的父母是,元恪也是。 有人说——因为聋哑人听不见这个世界的恶意,也嚼不动别人的口舌,搬弄不了别人的是非,所以他们的眼神很纯粹。 他们只能靠眼睛来看这个世界。 就像小明的父母给他取的名字——明光。 他们唯一能感到慰藉的,就是睁开眼,能看见这个世界的光亮。 小明的mama给他取名——光明。 小明的爸爸嫌“光明”二字太土,将两个字前后颠倒了一下,变成——明光。 睁开眼,就能看见光,多么幸福呀。 即使听不见,即使不能开口表达。 但这个世界还有光呀。 明亮的光。 - 元恪听完关于“小明”的故事,坐在床上很久没动静。 元恪出神很久后,夏明光的手机震了震—— 【元硌】:叔叔阿姨的事…… 【元硌】:还有……奶奶的事…… 她顿住了。 安慰总是苍白的,尤其是在讲完这么多以后。 夏明光本以为她会发几句话安慰他,却没想到,手机上没动静了,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头顶。 那只手顺着他的头顶,缓缓地抚摸下来。 从头顶顺到他后颈。 再上来,再一次从头顶顺到后颈。 她在安慰他。 夏明光从这种摸头杀里,感受到了莫大的安慰。比任何言语安慰都要有力量的安慰。 但这种安慰没有持续太久,他的手机里跳出一条新新信息—— 【元硌】: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个风尘少女! 后面配了一个“超生气”的表情。 【元硌】:哼!我还以为你是失足少年呢! 【元硌】:相互伤害啊! 【元硌】:虽然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觉得你长得挺帅,发育得很好! 【元硌】:但我当时就是觉得你是失足少年! 夏明光原本想道个歉,谁知道她后来居然扔过这么几句话来! 尤其是那句“长得挺帅,发育得很好”…… 他觉得他心脏要爆炸了…… 现在好像不是很适合开玩笑吧! 他侧头看了看一脸愤愤的元恪,抑制住心脏看到那句话以后的狂跳,敲下一句:“我的底透完了。轮到你了。” 又敲了一句—— 【夏明光】:就从你的项链开始讲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夏·陷入回忆·小明:呜呜呜呜,我真的好想奶奶啊TAT...... 元恪:没想到夏老师以前过得这么不幸福【摸摸头】 - 今天双更啦! 红包继续走起来! 评论区见呀! 还是24点前呀! 明天就讲到项链啦!明天依然双更哦!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君子执酒 5瓶;小丸子biabi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1分贝 元恪没有直接讲项链。 在讲项链之前,她讲了很长一段关于元月的故事。 其实她从来没有从元月本人那里得知过什么, 关于元月, 她都是后来从王贞那里了解的—— 大约三十年前,有个叫梅玉清的乡下姑娘,和父亲相依为命。 十七岁那年, 她父亲得了绝症。 有个叫魏良泽的土财主, 有钱有势, 以“把你爸爸赶出医院”为要挟, 强迫梅玉清做他的情人。 梅玉清为了自己的爸爸,屈辱地答应了。 第二年的正月,她生下了一个孩子。 因为出生在正月,所以这个孩子被命名为“元月”。 生下孩子的第二个月,她爸爸就死在了医院里。 但是屈辱的生活没有结束。 一直到孩子七岁。 有次魏良泽喝醉酒,梅玉清把他从四楼推了下去。 阳台是开放式的阳台,梅玉清就是从那里把人推下去的。 然后当即报警。 警察来的时候,时年七岁的元月在教唆下, 对他们说:“警察叔叔, 我爸爸喝醉了,抱我在窗台上玩, 我想逗爸爸玩,往旁边一躲,没想到他……你们不会要抓我进监狱吧?”边说边眼泪汪汪地看着警察。 那个年代监控还没有普及,现场证据不足,再加上人们本能地愿意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不会说谎, 那场处心积虑的谋杀,最后被当成意外坠楼结案。 他mama在他面前杀了他爸爸,但他却替他mama做了伪证。 元月不喜欢他爸爸,因为他老喝醉酒,老打他和mama。但他也不喜欢他mama,因为mama不喜欢他。 魏良泽死后,梅玉清带着元月离开了那个村子,到了C市。撤掉了他名字前那个让她觉得屈辱的姓氏,从此这个孩子以“元”为姓,单名一个月。 梅玉清经常打他,对他的厌恶溢于言表。 她骂他是“孽种”、“畜生”、“脏东西”。 梅玉清没有经济来源,她为了养活自己,还有孩子,开始傍大款。 元月的童年回忆中,很多次看见mama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 直到后来,他mama带回来一个不同寻常的男人。 这个男人叫于宏深,是她的青梅竹马。 他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辗转多地,终于找到了梅玉清。 元月当时快要小学毕业了。 他学习很努力,为了有一天能养活自己,为了有一天能离开梅玉清。 上初中后,他开始住校,开始逃避梅玉清和家里那个即将成为他继父的男人。 甚至过年也缩在学校里不肯回家。 他感觉自己大约有一年多躲在学校里没回家,他和梅玉清的联系只有每个月她给他汇来的钱。 他再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初中毕业了。 那个男人迫于家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