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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傻孩子,这东宫上下哪个是好惹的呢,又有哪个是真的能体会你心情的呢?” 苏明月人微言轻,姜三她们都能随便欺负她,不得宠爱,家世又不好,可不得处处受气。 就连太子妃不也责备起她了? 苏明月趴在瘸婆婆怀里,眼泪落了一脸,心里五味杂陈。 慢慢地,她平静下心绪,下定了决心:“婆婆年轻时曾在王宫伺候,我想要婆婆教我……” 她不想这样当包子了,她不想受没有尽头的委屈了! 瘸婆婆意外地看着她,苏明月眼里亮亮的又好像很坚定,半晌,她叹:“好吧,苏奉仪,你听老身说……” . 明稷一路心事重重,走到临华殿门口突然想起来姜三那块玉佩为什么那么眼熟了!她惊叫了一声:“啊!” 有钱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德荣嬷嬷呢,叫她过来。”明稷加快脚步跨上台阶:“我最近忙得不行,她倒是清闲啊,好几日不见人了。” 有钱跟在身后:“宓风华事件之后,德荣嬷嬷深居简出的,没您的吩咐她不敢随便乱走。” “把你珍藏的宝贝也搬过来,悄悄的,别让德荣嬷嬷看见啊,乖。”明稷拍拍她的肩膀,径直进了书房。 半个时辰之后,德荣嬷嬷带着一点忐忑地来了,明稷从她进来就盯着她,只见德荣嬷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一件褐色绣草纹的长褙子,腰上坠着一个小小的香囊,还有一块不显眼的碧玉,是个体面嬷嬷的打扮。 她行礼:“奴婢见过娘娘!” “嬷嬷请坐。”明稷赐了座,开始套话说:“公子献家的满月宴眼看就到了,殿下也重视得很,这宴我倒是头一次去,有些事得请教嬷嬷。” 德荣嬷嬷松了一口气,笑说:“您不必紧张,公子献的夫人出身宓家,与太子殿下还有些表兄妹亲缘,都是一家人!” “公子献的夫人是宓家人?”明稷佯装惊奇,笑道:“好巧啊!” 德荣嬷嬷有些得意:“宓老夫人教养女子很有一套,家里的女郎个个都是品行端正,贤良淑德的,公子献很是疼爱夫人的。” “原来是这样。”明稷又细细问了许多关于宴会的注意事项,才将德荣嬷嬷放回去:“嬷嬷辛苦了,等到那一日还得嬷嬷跟在我身边。” 德荣嬷嬷对明稷突然找她有些想不明白,只能谦虚一笑:“这是奴婢的荣幸,奴婢这就告退了。” 她一走,有钱抱着东西就凑上来了:“殿下,奴婢将东西带来了。” 有钱珍藏的宝贝是一本厚厚的书,上面记录了无数东西,大多是世家之间的关系图,还有几幅地图——记得所有人脉关系,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公子献的夫人是宓家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明稷随手翻开藏蓝色的书封:“宓家哪来这么多女孩子?” 光楚王的两任王后皆出身宓氏,明稷就觉得这个宓家不容小觑。 “宓家与太子殿下平辈的女郎足足有十二个,这人丁兴旺地也就中行氏姜家能撵得上了。”有钱为她翻着宓家的关系图,指着其中一页说:“宓家有六房、四个姑奶奶,这是王后的家谱、这是先王后的家谱,宓家二房的这一位女郎,原本是要指给太子殿下的,但是楚王先订了您。” 开场的时候,‘太子妃李氏’已经嫁进来有几年了,这些前因明稷文里没有写,也就不大清楚,没想到是这么复杂的。 “她叫宓糖,比您小三岁,今年十六,听说还未定亲。” 蜜糖?明稷笑:“听起来挺甜的。” 有钱点点头:“您说知道姗奉仪那块玉佩熟悉,和德荣嬷嬷跟宓家什么关系啊?” 明稷指着宓家第一页上的图纹,问:“这是宓家的家徽?” “对。”有钱说:“宓家是文臣,象征是一只振翅的白鹤。”一如武将世家的李家,家徽是凶狠的虺纹一样。 “我要是没看错,她那玉上头就是这样的鹤纹……”明稷摸着那页纹路若有所思:“姜三和宓家有关系吗?” 有钱神情复杂:“怎么没有,姜侧妃和姗奉仪的生母是一对亲生姐妹,都是出身宓家旁支。” “……?”明稷是真的震惊了,这宓家是不是太无孔不入了一点啊? “原本宓家女郎——就是这位宓糖,是要嫁进东宫的,但是太子一直没有退婚的打算,也就只能作罢了。”有钱解释道:“后来王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亲自指了与宓家沾亲的姜侧妃和姗奉仪。” “原来是这样啊……”明稷点头:“德荣嬷嬷腰上的玉坠,也刻着宓家的家徽呢。” “那老奴一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奴婢有一直盯着的。” “这事可没有那么容易哦。”她浅浅一笑:“长信殿有递信儿来吗?太子今晚要过来吗?” “以前要来也没提前打过招呼啊……”有钱还是为太子总是悄悄来悄悄走耿耿于怀。 “那个汤准备一下,我今晚过去瞧瞧。”山不来就她,她就去就山,也不太难!明稷吩咐道:“放甜一点,你们太子爷喜欢甜的。” 有钱乖乖点头:“诺。”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我绿我自己 第21章 021 夜幕降临,东宫内外都挂起了朦朦胧胧的灯笼,临近年下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明稷哈了哈手,走上台阶。 墨奴守在长信殿门口,见她来很是意外:“娘娘?” “墨大人。”明稷往里张望,问:“岑七走了吗?” 太子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墨奴一笑:“柒奉仪已经走了,殿下在内殿,您请。” 殷遇戈不喜欢别人伺候在身边,内殿一般是没人的,他一抬头,瞧见端着东西进来的李明稷,后者冲他一笑,捏着嗓子冲过来:“殿下~” “……闭嘴!”殷遇戈脸色一黑。 “好绝情哦!”明稷将托盘放在案头,托着脸星星眼看他,殷遇戈被盯得浑身起毛,皱眉瞪她:“有话说,没话就滚出去。” “真的好好绝情哦!”她是打蛇随棍上的主儿,一只小脚翘啊翘,问:“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 殷遇戈冷笑了一声,提笔写字,明稷急了:“你这个人好难伺候的哦!”她噘嘴:“好啦,跟你讲真的——我下午去看了姗奉仪。” 殷遇戈的笔一顿,应:“那又如何?” “她有一块刻着宓氏家徽的玉佩,墨玉的,就放在床头,像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明稷的脚丫子继续翘啊翘,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宜春殿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姜三是从宜春殿那晚之后才不正常的,明稷没法去问赵商臣和姬子失,只能来问殷遇戈了。 “事事都要孤告诉你,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