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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向浮金集团的外包,第一个在病毒方案上签的字,”万成烈冷冷说道,“后来外派到了冰山私保,名下的案子还有T2镇压和鬼歌事件,你们消息很灵通——” 夏天快速扫了白敬安一眼,眼中一片茫然,白敬安也回视他,眼神的飘忽程度跟他差不多。 “他是N区大屠杀真正的祸首之一,”万成烈说道,“别说你们不知道!” 对面的犯罪搭档做出很酷的样子,满心茫然地听着。 一会儿时间里,新的记者继续朝这方向聚集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弄到的通行权限。 白敬安扫了一眼,人群中大部分人只是兴奋地听着,但也有几张面孔紧张起来,抬手打电话。 气氛在发酵,四周全是上城最顶尖的节目组的标志,这片空间处于高热状态,整座上城都在看着这一幕,正午的阳光下仿佛有无以计数饥饿的眼睛。 警方显然一点也不急着让他俩上车,巴不得能全程在镜头下公审呢。 万警官朝夏天的方向靠了一点点,一边露出一个捕猎者一般的笑容,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们藏得不错,我们差点找错了人。”他说道,“但谁能想到,会有一个拾荒者看到你们三更半夜405饲料厂的画面呢。 “如果你们第三轮就死在杀戮秀上,无非也就是一堆破烂的再生资源,被忘得干干净净了,可是现在,上城谁不知道战神阁下啊——” 白敬安突然意识到万成烈说的人是谁。 在饲料厂的废料堆里,他们曾经看到过一件昂贵的衬衫。属于哪个死者,被捅了十几刀,夏天拿着研究了半天,还说这衣服是没法回收了。 曾经有人在他们之前来到那座饲料厂,毁掉一具尸体。 现场气氛热烈,白敬安冷着脸登陆了警察厅的主页,以最快的速度搜寻相关的信息。 “别装了,你们从一年前就开始计划这桩谋杀了。”万成烈在镜头之前,厉声向他们说道。 “你们从去年三月就已经在他身边种下了保安漏洞,这是一次计划缜密、冷酷无情、跨时一年两个月的谋杀,真正的杰作。”他说,“我一直在想,何定流身份隐秘,在上层的圈子里很受欢迎,怎么就结下了这么了不得的仇家。我们查询了所有的可能性,知道在过程中找到了什么吗?” 他故意停了停,周围的一圈人屏息凝视。 “何定流,”万成烈说,“在下城反抗军的暗杀黑名单上,是排名第一的那个。” 外面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喧闹,每个声音中都透出兴奋的火药味,一眼看上去如同没有边际的火药库,随时准备在阳光下自燃。 夏天一脸茫然地听着,白敬安想,他大概脑子里想的事跟自己一样——反抗军? 怎么又开始了,烦不烦人啊! ——这些年来,N区事件以娱乐圈王者的身份存在于上城之中,其中最激动人心、并被演绎最多次的部分,就是反抗军了。 一直在秘密活动的下城英雄们,有着如此这般的黑暗和愤怒的过去,复仇的欲望一直在下城燃烧,从未熄灭。简直有个阴谋论都要扯上反抗军,每年上面都有摄制组去下城拍,但凡碰上不喜欢他们的人,也一律安上此类名头。 这组织是不存在的,怎么解释都没用。 居然还有个暗杀名单,肯定又是一群媒体工作者自己编的。 “有人给了你何定流身份的情报,”万成烈看着夏天,“你来到上城,和白敬安接了头,为了接近他甚至不惜参加杀戮秀——” 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落下来,他说的每个句子都娴熟而且理所当然,之下隐藏着巨大黑暗的阴谋,而且多半能在哪部电视剧里找到原型。 不远处,一个记者叫道:“据说现任的杀戮秀总策划乔格也在暗杀名单上,你们准备杀了他吗?” 他声音很高,极度亢奋,在这片阳光灿烂的花园中扬起,像根高高竖立的引线。 “你们有多少人,已经对上城渗透到了什么程度?!”又有人叫。 白敬安想,在不知道的地方,半个世界显然已经坐实了他们幻想电视剧男主角小队的身份。 他看向这无以计数狂热的面孔,他不能理解,这些人似乎从没想象过反抗军并不存在——不可能存在的——他们只属于电影、电视剧、纪录片、游戏和。 但近十年来,上城的媒体创造并不断讨论、发掘和消费那桩屠杀和走投无路的暴动,早已形成了一个产业。 他们创造分解每一个元素,分门别类地包上闪亮的外皮,换取现金。这就是上城的游戏,这里的一切都是游戏。 尸体卖得很好,上城的每个人都买了,下城那愤怒、血淋淋的幽灵稀释了,融进上世界明媚的阳光中,每个人掺着酒精的血管中,以闪亮、诱人和高收视率的外衣成为了上城的一部分。 在上城这座加了足够迷幻药的沸腾的汤锅中,反抗军是真实存在的。 白敬安扫过一排装甲车、防暴警察,还有表情热烈的记者,园林里鲜花盛放,色泽狂乱,如同战场。 这些人不是看上去像来打仗的,他们就是来打仗的。 朝一个幽灵。 夏天侧眼去看白敬安丢过来的悬浮屏,了解案子的大致情况。 ——五月十七日晚,何定流中将作为团体赛指导嘉宾参加庆功宴时,从那场迷幻的盛宴中消失了,没人看到他去了哪。 主城警方勘查了现场,但没能找到任何的视频证据——宴会摄像头网络被黑得跟筛子一样——但他们仍旧锁定了一位嫌疑人。 资料上显示是一个叫堤兰的年轻女人——多半就是凶手。 此人当时肯定也在第二轮结束的宴会上,和他们的谋杀案在同一地点,几乎也是同样的时间。 她和他们选择了同样的地方弃尸。 504饲料厂,他们干这事儿可能也就是前后脚而已。 夏天扫过手头的信息,隐形眼镜里亮着橙色的光,白敬安看着他,在阳光下,他的眼瞳像是很浓郁蜂蜜的颜色。 “那个目击者简直是狂热地爱着你,夏天,把你当成地狱来的救世主。”万成烈说,“我们用了最新型自白剂,他才把事情说出来。” 说话的过程中,他的双眼一秒也没有从夏天身上移开。 不再是看一个杀戮秀的明星,而是什么拥有巨大权柄的阴谋论中的Boss——并且多半还是个悲剧英雄。 白敬安不喜欢他看他的样子,他知道这目光——他想触碰夏天。 周围的人都是这样。仿佛身困地狱,饥渴已久,而夏天是什么高踞云端的神明,碰一下便能沾上辉煌光芒的一小部分。 这让白敬安烦躁,这儿阳光明媚,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