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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黄花大闺女,哪曾听过烟花柳巷里头这群人的污糟话?
陆云妆也听见了,只是并无什么反应。这群人说的可比起她在现代听到的小儿科多了。她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掀开车帘朝里道:“夫君,还不赶紧下来?”
吕元亮本还想在车上多赖一会儿,可谁知陆云妆不给他这个机会,竟直接就要上手拉他下来。吕元亮手扯着衣袖急道:“你快松手,我自己下,自己下……”
听闻,陆云妆这才松了手。
吕元亮黑着个脸理了理衣衫,又打开折扇遮着脸就这样下了车。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天香阁,这让一旁看热闹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们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拉着夫君来青楼的小娘子。
只见那位年轻郎君用扇子挡着面,怎么都不肯往前挪动半分,被那年轻夫人生拉硬拽进了天香阁,一副极不情愿的作态。
旁人见了不免啐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正妻这么积极地拉着自己的夫君上青楼百年都不见得有一个,要是自家婆娘也这般通情达理就好了。
门前这番热闹自然是瞒不过徐mama。她刚要出门瞧瞧就见了一对行为怪异的男女走了进来。不由得愣了愣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女子拉着男子上青楼的。
但是作为一个在红尘中波爬滚打那么多年的人来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于是她扬起笑脸便迎了上去。
“二位客官来咱们天香阁可是有什么事吗?”
第19章 道歉
吕元亮见那徐mama上前,忙把扇子往上挪了寸许,全然挡住脸生怕被她认出来。
陆云妆抬了抬手,姚黄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了她 。徐mama接过银子一看,面上笑容更盛。这年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要给银子那就都是大爷。
“这位夫人是要听小曲啊还是……”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她身旁的吕元亮瞥了一眼。
陆云妆淡声道:“这位mama误会了,我们这次来不是来听小曲的。”
不是来听小曲的?
楼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徐mama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出手阔绰,穿着打扮不似寻常人家,“那敢问二位是?”
陆云妆直言:“我们是来将银子物归原主的。”说着,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恨不得把头埋地下去的吕元亮道:“我夫君昨日卖给您一盆发财树您可还记得?”
“您夫君?”徐mama突的看向她身后手执折扇挡脸的吕元亮,这时才认出他来。她敛下面上讶异的表情,“记得,夫人您这是?”
“是这样的。”陆云妆一把拉住站在她身后的吕元亮,将他往前推,“我夫君他昨天卖你的其实不是发财树。”
吕元亮只觉得脸上臊得慌,尽管面前有扇子挡着,可他仍旧感觉得到各方视线的打量,让人无所适从。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脸面就要被丢光了的时候,就听陆云妆道:“我夫君他昨天喝酒上了头,同人打赌说要把那盆花以数百倍的高价卖出去,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出。如今酒醒了万分后悔,所以才来跑这么一趟将银子物归原主。”
吕元亮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陆云妆竟让会帮他圆谎,还给他这荒唐的行径找了个看起来稍稍合理的理由。他本以为,她会直接把他带到天香阁老鸨面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托盘而出,强压着他道歉来着。
听闻,那徐mama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所以,那东西不是发财树,也不是从勐泐国买来的?”
“勐泐国?”陆云妆狐疑地看了一旁一脸尴尬的吕元亮一眼,淡定地说道:“不是。”
徐mama听闻,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她昨天刚买了那盆东西满心欢喜地摆在厅堂前,还特意去对面百花楼的苏mama那里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圈,说是从勐泐国运来的发财树,能招财而且有钱也买不到,反正就是各种天花乱坠吹了一通。
那苏mama就蔑视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盆栽道:“不过就是盆鹅掌藤罢了,值得你这么高兴?”
当时她还气愤地同她理论,说她是嫉妒。如今听吕少夫人这么一说只觉着啪啪打脸,面上无光。
陆云妆见面前人的表情不大好,恐怕那徐mama失了面子怪罪于吕家,便又从袖中掏出了一袋银子交给她,“夫君做错了事,我们理应赔礼。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这位mama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同他计较。”
徐mama看了看手上沉甸甸的银子,又见面前年轻貌美的吕少夫人一脸诚恳地赔着礼,心中的不舒坦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陆云妆已经好话说尽,那老鸨听不听,原不原谅也不是她能左右的。想着,她看了看身边安静如鸡当缩头乌龟的吕元亮气不打一处来。他惹出的祸自己不赔礼,反倒是让她替他出面料理。想着,她便狠狠踩了他一脚。
“啊!”
一声惨叫过后,吕元亮猛地捂住嘴巴,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控诉:你这女人想干嘛?
陆云妆冷冷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徐mama浅浅一笑,道:“虽然归还了银子,但我夫君深感愧疚,想要向您亲自道歉聊表歉意。”
什么?
吕元亮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云妆。
她竟然让他——江宁首富吕家的大少爷,知府的女婿,给天香阁一个老鸨,亲自道歉?
这女人怕不是疯了吧?
那老鸨听闻,面色舒缓了许多。但又看了一眼一旁脸臭的跟臭鸡蛋似的吕家大少,心中有些不安。这吕大少爷向来好面子,若是今日真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她道歉,怕是真的得罪人,得不偿失。
于是她微微笑道:“不必了。我已经看到了吕少爷的诚意。想来这也不是他的本意。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却只听陆云妆道:“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夫君既然做错了事,道歉那是必要的,您无需介怀。”听闻,吕元亮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这女人说什么呢?!难道还真让他给徐mama亲自赔礼道歉不成?他才不干!
吕元亮偏过头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可是陆云妆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她转过头朝他笑了笑道:“夫君,你说是吧?”
她的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威胁,颇有你敢说句不答应就给我试试的意味。
吕元亮现在算是明白了,陆云妆这女人一喊他夫君就准没好事。他看了看陆云妆,复又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不知何时,楼里的人也不再饮酒作乐了,反倒是朝着纷纷转过头对二人投以好奇的视线,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吕元亮活这么大就没这么尴尬过,他涨红了耳朵朝着那些人吼道:“看屁看啊!喝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