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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林应看到玻璃勉强映出自己虚幻的脸。 两只怪物,不需要同时都醒着。 林应转身笑:“有事问你。” 言辞在林应家吃晚饭。不能说很丰盛,量足够大。树苗儿尚需要帮助,言辞很惊奇林应怎么会如此自如地对付幼儿。树苗儿小手攥着勺子,对着言辞笑:“猫猫。” 言辞下意识一歪头:“啊?” 林应板着脸:“不许没礼貌。” 晚饭之后,树苗儿又犯困。他一天当中精神的时间特别有限,小小的身子好像随时会倒。不是生理上的,林召两口子为了这个孩子倾尽所能,可找不出树苗儿昏昏沉沉的原因。 树苗儿现在除了亲近林应,还特别亲近言辞。言辞盯着树苗儿看,树苗儿趴在林应肩头,林应抱着他满地溜达。 本来应该活蹦乱跳的孩子,无可挽回地衰弱。 林应打理好树苗儿,送回二楼主卧,嗅到空气中一丝血腥气,但并无异常。树苗儿抱着抱抱熊蹭蹭:“叫猫猫上来嘛。” 林应点他的脑门儿:“不许没礼貌。叫叔叔或者哥哥。” 树苗儿打个小小的哈欠,蹭蹭林应,睡着了。 林应下楼,言辞正抬头往上看。林应看言辞漂亮的眼睛,心情好很多:“你看出来了。” 言辞点头。 “树苗儿是早产。身体特别不好。我们一家人想过非常多的办法,基本上无济于事。他只有跟我待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精神一点,能跑跑跳跳。” 言辞严肃:“这孩子神魂不稳。” 林应低笑:“如果你以前这么跟我说,我肯定要把你轰出去。可是谁叫我……”他指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言辞挠头:“小孩子神魂不稳原因有很多。一时半会不能确定。” 林应苦笑:“那麻烦你了。” 言辞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有事情麻烦你。” 林应倒一杯水递给言辞:“讲。” “那个烂尾楼,你知道吧?” 林应顿一顿:“你问这个干嘛?” 言辞很热切:“在网上搜出来的承建商肯定不是最幕后的那个。我肯定打听不出来什么,就想问问你。” 林应点桌面:“房地产的事情得去问林召。我明天一早就去问他。” “也不是很急……” 林应温柔地看言辞:“这几天林召在国内就赶紧问,要不然哪天就满世界飞了。” 晚饭过后没什么娱乐,林应平时作息规律休息早。楼上有个小不点在睡觉,也不能搞出什么动静。言辞肯定不上二楼,林应跟他道晚安。 “今天树苗儿乱说话,你别介意。” 言辞不自然:“树苗儿乱说什么了。” 林应笑:“叫你猫猫。” 言辞差点大笑,及时收住:“没事儿。小孩子。” “明天……明天我去找林召,还得请你在家帮我看树苗儿。” “嗯。” 言辞在沙发上睡一晚,一早起来林应已经出门。树苗儿还没起,言辞侦查一番林应确实离开,立刻小心翼翼蹿上二楼。 树苗儿睡得很沉,小小的身子埋在床里。言辞盘着腿趴在床边,特别虔诚地看他。 小孩子诶。 树苗儿迷茫地睁开眼睛,看见是言辞,小手抓一抓打招呼。 于是言辞也伸手抓一抓。 两对圆圆黑黑的眼睛认真对视,两只小幼兽友好地蹭蹭脸。 林应很随意:“没事儿,我就问问,那个烂尾楼。” 林召坐下:“你问那个。” 林应看林召:“是不是你底下的人在搞?” 林召耸肩:“本来打算接手,现在政府方面开的优惠条件不错。可是出了这档子事,接手起来有困难。” “意思是说你们要放弃?” 林召微笑:“为什么要放弃。” 林应出门之前回头一句:“那个烂尾楼……” 林召还是微笑:“什么?” 林应长叹:“没什么。” 林召突然站起:“我跟你一起,去接树苗儿。” 言辞手指一点,一只荧亮的蝴蝶闪动着翅膀飞入虚无。树苗儿非常兴奋:“太厉害了!” 言辞得意洋洋,刚想说话,楼下远处传来汽车声。言辞立刻跳起来做个“嘘”的手势,树苗儿点头,言辞蹭蹭蹭跑下楼,端坐在桌前装模作样翻杂志。 林应先进来,后面跟着个标准的霸道总裁。 言辞一看林召,全身一激灵:好强的精神力! 林应发觉言辞受惊的猫儿似的瞪眼睛,清清嗓子。林召跟言辞握手,上楼去把树苗儿抱下来。树苗儿蹙着眉头,蜷在林召怀里,对着林应言辞伸着小手抓一抓。两个人送出门,林召跟林应说了几句话,林应点头。 言辞目送林召的车开远,终于忍不住:“我可能知道树苗儿为什么神魂不稳……” “为什么?” “你哥……” 林应震惊:“林召是树苗儿亲爹。” “我知道。你哥的精神力太强悍,小孩子受不了。” 林应正色:“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林召是个妖怪吧……” 言辞摇头:“你哥是个很杰出的人类。他可能是我见过的精神力最强的普通人,他自己也许都不知道。啊,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滂湃无边际的野心。” 林应摸摸下巴:“所以你的意思是,树苗儿身体不好精神不稳是被他亲爹摧的?” 言辞默然。 林应似笑非笑:“不能告诉林召,伤感情。” 阳光正好,碧绿的植物蒸腾着清香。粉粉白白的花儿飘落最后的花瓣,又有什么花儿盛开。林应微微眯眼:“在家里吃顿午饭吧。烂尾楼我打听到一点眉目,边吃边说。” 言辞犹豫,他本来想马上告辞,实在舍不得午饭。吃午饭吧,吃完午饭就走。这也是为了打听消息。 林应转身进屋,身边卷起一阵风。言辞看着林应高大的背影,突然产生一种不可言明的渺茫的战栗。离开的那一个是贪婪的巨兽,留下的这一个,是什么? 第8章 第 8 章 8 鸲鹆 言辞吃东西很拼命,这不是个好习惯。他鼓着腮帮往嘴里填,像是过度饥饿的创伤后遗症。林应做饭很简单,要么炒,要么顿,调料主要是盐。菜是菜的味道,rou是rou的味道。言辞以前没有机会吃到有人特意做的饭菜。饭菜是最实在的情谊,饱饱地撑起精神与脊梁。 “下午打算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林应面无表情。 言辞愣住。 圆圆的眼睛忘记眨动,腮帮子鼓鼓的。 林应很冷淡:“需要我送么。” 言辞默默地把口中的东西吞掉:“不用……” 林应点一根烟,慢慢吐出。 “烂尾楼那一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