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的全部小说 - 言情小说 - 前任当丞相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到滴水不漏,并无明显过错,总不能因为一个‘怪’字就往人家身上按什么罪名。

    身在局中,不只是他,旁人也或许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

    若说怪,怪的又岂止他一人。

    话说到此,夜也深了,文旌便送任遥回了帐篷,安排妥当了明日启程回京的事宜,他也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起身回了长安,因神策军伤亡过重,行军速度自然不比来时,一直走到黄昏日落,才看到长安城那巍峨的城楼。

    途中文旌让霍都回了弯月赌坊,这等敏感微妙的局势,他这样的身份不宜出现在长安。

    进了城中,路便好走了许多。

    周围喧嚣减弱,货郎商户都开始收摊回家了,夕阳余光镀在漫长的街道,与城外的孤雁荒村相比,多了些人间烟火气。

    任遥坐在行驶平缓的马车里,听着窗外的人声,闻着飘进来的糕饼炙rou香气,想起这几日在城外所历的荒芜与惊险,颇有种历尽颠簸而终于归来的感觉,不管前路如何坎坷,但起码此刻,她的心是安的。

    再看看任瑾和文旌,他们的神情也变得舒缓下来,甚至在任遥撩开车幔往外看时,两人的唇角还会似有若无地勾起些许笑意。

    或许他们的心境与任遥一样的。

    她突然觉得,若没有那些陈年往事的牵绊,其实他们如今的生活,已是足够安稳圆满的了。

    马车没走多久,便停下了。

    任家的府宅近在眼前,任遥急不可待地想去见父亲,匆匆下了车,文旌紧随其后,两人刚要进府,被任瑾从身后叫住了。

    他轻咳了一声,看向文旌:“南弦,你和阿遥的事情不能拖,今晚就去找义父说。”

    任遥脚步骤然僵住,紧接着,脸颊不自觉的红了……

    任瑾絮絮叨叨的声音飘过来:“以免夜长梦多,早说了早定下。明天开春给你们定亲,夏天成婚,最后赶在后年戊戌年生个孩子……来的路上我算过了,后年生的孩子属狗,跟你们两个的属相都和,要是拖到大后年,就不太好了……和属相的时候,我顺便把孩子名也想好了,等孩子出生了大几岁我教教他拨算盘理账,我反正是不想让他入仕途,像你,做到丞相又如何,整天跟着你担惊受怕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经商,富贵荣华少不了,还乐得自在。哦,对了,将来这孩子的婚事可不能马虎,不能由着他,你们得提早给他相看好了人家……”

    任遥褪下了最初的娇羞,毫不客气地给了任瑾一个白眼,转身进府了。

    留下南弦自己,在夕阳普照里,津津有味地听着任瑾啰嗦。

    第39章

    他们勾画的图景是美好的,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任瑾先是向曾曦打听了义父这几天身体如何,有没有按时喝药,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就跟文旌进去了。

    曾曦则去厨房里盯着,因今晚公子小姐们都回来了,所以菜肴得丰盛些。

    约莫半个时辰,他回来了。

    刚走到任广贤的门前,便听传出一阵刺耳尖啸的碎裂声。

    听着像是摔碎了什么瓷器,伴着任广贤那中气有虚却饱含怒意的声音:“这绝不可能!我不同意!你们简直胡闹!”

    隔着一扇门,依稀听到里面任瑾在低声劝着些什么,低哑的嗓音絮絮交织起来,还未说几句话,就被任广贤陡然拔高的声音再次打断。

    “那是你们的meimei!南弦,我这么些年可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看待,阿遥就是你的亲meimei,你……你怎么能……”

    “义父。”

    文旌的声音清透且沉定,朗然落下。

    “我对阿遥是真心的,她对我也是真心的,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为何不可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任广贤拒绝得甚是坚决。

    曾曦在门外听得很是心焦,其实他早就看出文旌的心思了,从前些日子老爷要给小姐招赘婿时,他就觉得文旌明里暗里在使绊子。

    要说前边儿的事还可以解释成是他心疼义妹,怕她遇人不淑,等阿史那因一来,那态度可真就差把醋意写在脸上了。

    他觉得把公子和小姐配成一对没什么不好。

    要说赘婿,正经好人家的儿郎但凡有些骨气的怎么可能跑到人家里入赘。而沉下心来认真挑选个才貌双全又门第清白的,凭小姐的家世相貌也不是难事,但那就是嫁出去,得守着夫家的规矩,看公婆眼色行事,这娘家自然不是想回就能回的了。

    虽说老爷膝下有两个义子,个顶个的能干,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将来又迟早会娶妻生子,这一旦成了家,亲生的尚且都会不如从前与父母亲近,更何况还是没什么血缘关系的义父子。

    曾曦自任广贤还做小买卖时就跟在他身边,这十几年跟着看过来,觉得义子就是义子,永远跟亲生的不一样。

    是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话不能说,没有什么脾气不能发,但隔着一层,就不免要小心翼翼,仔细呵护维持着彼此这半道修来的父子情。

    相较之下,小姐这姑娘家反倒是从小被老爷摔打惯了,两位公子都是好言好语养大的,也幸亏小姐为人豁达大度,从不计较这些,不然任家的日子也不能过得这么顺遂。

    曾曦平日里对任瑾和文旌多是恭敬体贴,但最心疼的还是任遥。

    他希望小姐能嫁个好人家,夫君会疼人有出息,公婆妯娌省事,最好能离家近些,就算深宅大院里不好出来,小姐想吃什么缺什么了能送出信来,他也好备下给送去。

    这么一想,文旌还真是个顶好的归宿。

    知根知底,又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静斋和前院就隔了一堵墙,把静斋再好好修整修整,让小姐嫁过去,他没事就能过去瞅瞅,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小姐吃亏。

    多好啊,老爷究竟是哪根筋搭得不对,反对个什么劲儿!

    曾曦听着里面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焦急地来回踱步,忽听里面传出一阵低咽浅啸,像是利剑出鞘的声音,接着,彻底安静下来了。

    “义父,您若是信不过南弦,我愿意以死明志。”

    曾曦脑子一懵,彻底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他暗叫不妙,也顾不上什么尊卑规矩,忙推门进去。

    文旌果然举着思寤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任瑾和任广贤都被吓得脸色苍白,伸出了手要止住他,但颤颤巍巍的又都不敢上前,生怕激得文旌厉害了,他热血沸腾上来,当真要血溅五尺以证真心了。

    “南……南弦,你……你别冲动,万事好商量。”任瑾磕磕绊绊道:“父亲也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一时冲动,万一将来成了一对怨偶,手心手背都是rou,他老人家不得为难死了。”

    文旌丝毫不为所动,目光清凛,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