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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我……我喜欢你……”许青杨喃喃地说,撑着身体的臂上肌rou微微颤动,汗水几乎要从额头上低落下来。 思恬极其清秀的眉眼一半敞在月光下,一半笼在阴影里,这句用尽许青杨一身力气的表白根本没有打动他一丝一毫,连表情都如静水一般。 他们这样听着隔壁旖旎的伴奏僵持了半晌,思恬忽然动了动,伸在枕头下面摸索,摸出一个东西举到许青杨眼前,问:“要用吗?” 是那两包避孕套。 许青杨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盯着思恬白净的面容和他深潭一样不见底的眼眸,张了半天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什么意思?他是想两个人一起吹泡泡吗? 思恬见他不说话,受到了惊吓的样子,便自己开始动撕包装纸,锯齿处没撕好,他用牙咬住一边,开始用力扯。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剩下的桃子吃完】 思恬蜷起身体,无法抑制地痛哭起来,他坏透了,他害完了思凛,还想害许青杨,真的是坏透了。 他紧紧咬住嘴唇,想把这失控的哀鸣咽回去,可情绪汹涌而来,焚烧他的五內,他疼得什么也管不了了。 “哥哥……我好疼……”他对着无人的世界求救,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哥哥、mama、爸爸……他们都不要他了……所有爱他的人,他都一一害了个遍。 腥咸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但他感觉不到疼痛,他希望有无法抵抗的外力撕碎他,也好过这从心内传来的虫噬一般的苦楚。 那是第一次见他哭,梦里的不算。 许青杨一个人躲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不愿意跟同学们一起玩闹,他瞄着思恬的后脑勺忏悔。 小时候他曾经喜欢同班的女生,一定要替她扎个好看的小辫子,结果把女生吓哭了,他被他爸用擀面杖从街东头撵到街西头。 现在他又干了这种事。 人家又没答应,干嘛去亲他!就算他扒了自己裤子,邀请他一起共用避孕套,那、那也不代表什么啊!他明明知道思恬异于常人,不能用常规思维去判断,这下好了,自己都快变成强jian犯了!思恬为什么没报警抓他?! 许青杨不堪忍受地伏在座位后背上,他后悔极了,这都怪李子修!他本来可以找个安静无人的好天气,去跟思恬表白,思恬那么温顺善良,一定不会给自己难堪。 是他的鲁莽葬送了这段恋情,许青杨用力在包着海绵的座椅后背上磕了几下前额,他得跟思恬道歉去,无论是多么尴尬都要去。 但他又低估了思恬,他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除了眼睛有点肿,偶尔有人与他谈笑,他还是能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眼神清亮,话语温和,一点也不像差点被强jian的样子…… 不对!他没有想强jian! 他嘴上有一道深红色的伤口,是自己这个禽兽啃的吗?一定是吧?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这么粗暴,但是除了他还会有谁? 许青杨揪着头发,差点把自己薅秃,大巴车行驶了将近个小时,他也没鼓起勇气去跟思恬搭话,他也没送思恬回家,王海峰找了半天才把他从大巴车上找出来,司差点带着他开走了。 “你躲在***什么呢?”王海峰疑惑道,帮他把行李箱固定在自行车上。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想眯会……”许青杨找借口,四下看了看,没找到思恬,“思恬呢?” “他自己打车走了,我说要送他,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王海 峰说。 许青杨沮丧地跨上自行车奄头耷脑地前行,思恬虽然对别人还算正常,可确实是在躲着他的。 这场旅行真是衰透了。 思恬打开家门,一股久不流通的沉闷空气迎面扑来,随即是nongnong的烟味。 尽管空气混浊,他还是感到了久违的心安,这里面夹杂着他熟悉的味道。 他小心地把行李箱放倒,徒劳地想无声无息地溜进卧室。 他没想好怎么面对思凛。 思凛听到声音,从工作台前转过头来,上还夹着烟雾缭绕的半截香烟。 “恬恬你回来了?”他有些吃惊,自己并没告诉他回来的时间。 他若真告诉了思凛,可能又会换来一顿不冷不热的斥责。 思恬低头“嗯”了一声,把行李箱往房间里推,甚至没抬头去看思凛。 他听到窗子打开的声音,新鲜的空气迅速流通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思凛走过来蹲**,思恬一直低着头整理东西,也不与他搭腔。 他只能听到头顶传来思凛的呼吸声,这样僵持了片刻,思凛似乎忍不住了,伸去触摸他的下巴,试图把他的脸抬起来。 思恬在他伸触摸到他的一瞬间像被针扎了一样往后猛地一缩,他驯鹿一般的眼睛里带着惊惧与警惕,似乎那是要来捕杀他的猎人。 第十章 思凛愣在原地,指无措地蜷缩了几下,他上有很重的烟味,思恬向来不许他抽这么多烟。 半天他才柔声问道:“恬恬,玩得开心吗?” “……开心。”思恬声音有细微的颤抖。 “抬头让我看看……”思凛用揉了揉他的脸,声音低沉,又有错觉般的温柔,半点临行前的疾言厉色和电话的敷衍冷淡都没有。 思恬有些抗拒地躲开他的,把一箱子乱八糟的东西都扔在地上,配合着屋内乌烟瘴气的环境,营造出好一片狼藉景象,然后就自顾自地去洗澡了。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生思凛的气,他现在哪里有底气去跟思凛叫阵呢? 可他笑不出来,没办法像从前一样,满心喜悦心无芥蒂地扎进思凛怀里,他现在唯一的一点筹码就是,说不定两个月不见,哥哥也会有点想他。 所以才会暂时放下戒备,这样温柔地同自己讲话。 思恬洗完澡出来,室外已经焕然一新,窗子也都打开通风了,烟灰缸干净得像新拆封,思凛颓废的单身汉气质一扫而空,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完成了这场快速的大扫除。 “恬恬饿不饿?想吃什么?”思凛见他出来,习惯地把他拉到床边坐下,帮他擦头发。 ……大概因为之前太过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