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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现什么失控的局面。 “思恬——”背后传来呼喊。 思恬转过头,是要同行去海边的许青杨。 他喘着气跑来,咧开嘴笑出一口白牙,说到:“考得怎么样?不会挂吧?” “还好。”思恬答道,注意到他穿着无袖篮球服,还戴着护腕,在明晃晃地太阳底下露出结实的肌rou,“你就这么来考试啊?现在要去打球吗?” “对,反正老师也不管,还不方便藏小抄。”许青杨耳后的头发剃掉了一块,耳钉在烈日下折射出一点刺眼的光,明明是很叛逆的打扮,却又出奇的爽快潇洒,他把书包反拎在肩上,和思恬一起并排走着。 思恬笑了笑,没说话。 “哎,王海峰说,包了个车咱们一起走,后天早上在学校门口碰头,钱 他付了,说谢谢你请我们住别墅。”许青杨爽朗地说,刚想伸出像拍篮球队队友那样拍打思恬,看着他干干净净的衬衣领子和白皙的后脖颈,又不好意思地放下来。 思恬没注意,抬头对他说:“没事,你们约了几点?”他一笑嘴边两个小笑涡,看得许青杨愣怔了一下,待他回过神来,赶紧开口道:“没定,到时候打电话给你,哎…干脆我去接你吧,你不是租在常春小区吗?我路过那里,顺便帮你拿行李。” “不用了,你自己也有行李啊。”思恬推拒,他不习惯跟同学走得太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 “没事,我跟王海峰要带着自行车,他驮着行李,我带着你。”许青杨略一盘算,提出解决方案。 面对许青杨的热情邀约,思恬没法坚决地拒绝,他向来不擅长推辞别人的好意,只好答应下来。 许青杨笑得开心,一边挥道别,一边跑向体育场。 思恬站在原地看他健壮高挑的背影和晒成棕色的皮肤,心里又羡慕又心酸。 他球打得不好,又不合群,没什么会跟大家一起玩,顶多早上跑跑步。但思凛不一样,他跟自己租房子一起住之前,大概过的就是许青杨这样的生活。他见过那场面,他哥哥带球过人步上篮一气呵成,额发上的汗水亮晶晶的,撩起球衣擦汗的时候,露出紧实的几块腹肌,惹得旁边的女生嗓子差点喊破。 只是他不住宿舍了,时间上跟同学也不合拍,导师又没命地差遣,空闲时间大大减少了,连肤色都迅速白回来。 思恬出了一会神,继续往家里走。 自己这个拖油瓶不在,思凛总能随心所欲过两个月自由生活了。 - 第二天,思凛要去实验室,说回来路上给他买驱蚊水和解暑药,让他别顶着毒太阳出门乱跑。 他声音平稳,像平常一样事无巨细地替他包办。 思恬答应了,趁思凛要出门,老鼠偷油一样飞快地抱了他一下,又在对方来不及推开他时火速弹开,身敏捷得让思凛完全没会抓住训斥他。 他知道,思凛希望这两个月的隔离能让他跟自己的同伴打成一片,回归大自然,看看人家正常人是怎么生活的。 但他还是想在有限的范围内多索取一些。 思凛眉头慢慢皱起来,他立刻在他开口之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思凛摆了摆,催他赶紧走。 只要他跑得够快,思凛就鞭长莫及打不着他。 - 他跟栾医生约在上午十点,精神科医生很忙,行程安排得满,他临时加塞已经很给别人添麻烦了,可不能迟到。 前段时间父母去世时,他情绪崩溃得厉害,栾剑给他换了四种药一起吃,但副作用太大,他又不敢跟思凛说,思凛已经够为难了,若是知道他的情况,不知道会不会疯。他一直求栾剑给他停药,栾剑见他态度坚决,状态又还算稳定,同意他可以停了助眠药,抗抑郁药还是要继续吃。 但现在他有点担心,他要离开思凛,不知道这个矫情的身体要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就是从思凛长期住校以来,他才开始失眠的。 一开始只是入睡困难,后来醒得也早,思凛离开家去省会城市念大学的时候,他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他甚至不敢接思凛的电话,一旦他说了什么触动到自己脆弱神经的话,或者提到严清,他整晚整晚都会瞪着眼睛到天亮。 他的心事不敢跟任何人说,尤其是父母,除了胡乱在个人主页上写点东西,他找不到任何地方倾诉,整个 人都快发疯了。 幸而李东顺邀请他一起去考省实验学,那里不允许外地学生走读,他离开家,负罪感没那么如影随形地笼罩他了,也脱离了父母的监控,他才偷偷去看了医生。 那时栾剑进医疗系统时间不长,遇到个白嫩可怜、孤身一人的小朋友,心大发慈爱,简直关怀备至,两人很合得来,一直合作至今。 一晃眼,豆丁大的思恬长成了俊秀的少年,念了大学,他却还在坐门诊,累得头秃,腰椎间盘还突出。 所以他才苦口婆心地劝思恬不要念医科。 “栾医生,你还是继续给我开米氮平吧,我接下来两个月要去外地,我怕睡不着…”思恬蜷腿缩在沙发上,露出没有防备的呆滞神情,他在别的地方,哪怕是家里都不敢随便沮丧。 “现在没失眠?晚上能睡几个小时?”栾剑给他冲了杯果汁,是橘子味的。 “现在很好…我哥哥在,我就很好…”思恬握着那杯橙色的果汁,喃喃地低语。 栾剑又问了些其他的情况,给他开了一点助眠药,叮嘱道:“你一向自己有数,现在的药别停,如果失眠得厉害,先问问我再吃药。” 思恬点点头,抿一口果汁,视线盯着一处不动。 栾剑看他模样,叹了口气,他劝不动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大的心思,就是不肯跟家里人说。 “我一直在跟你讲,抑郁症的治疗需要家人和朋友的关心陪伴,你总是一个人,遇事也不跟人倾诉,这样对治疗事倍功半。”栾剑揉揉眉心,这话他跟他说了四年,死活说不动。 就没见过这么拧巴的小孩。 果然,思恬又装听不见。 离开的时候,栾剑反复嘱咐他,药不能乱吃乱停,思恬曾经有过一次私自停药的经历,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哭得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