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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呆来。 “柏清舟。” “嗯?” “怎么每次我这么狼狈的时候都被你看到啊。” 委屈的语气让柏清舟心头一软。 “没关系。” 他说。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夏星河没理他,依旧盯着手里的玻璃杯。 片刻,又叫了声:“柏清舟。” “嗯?” “你为什么要来啊?” 当然是因为你。 哪怕知道你朋友是在开玩笑,还是怕失去。 柏清舟沉默着,有些话说不出口,又突然发现夏星河好像并没有在和他说话,只是对着水杯自言自语。 “柏清舟。” 他又叫。 “柏清舟。” “柏清舟。” 一声又一声。 目光灼灼地,盯着手里的杯子不愿意移开。 柏清舟蹲下身,试图把他手里的杯子拿着,夏星河猛地瞪大了眼睛,把杯子抱进怀里,生怕他抢走似的。 “让我再抱一会,”他执拗地哀求,漂亮的眼睛几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就一会儿,不然醒了就抱不到了。” 柏清舟的心蓦然一软,心脏饱胀着,有力地泵血。 想抱就抱着吧,他握住夏星河的手腕,倾斜着杯子把里面的水倒出来,对他说,“抱着吧。” 夏星河心满意足地点头,又保证:“我就抱一下!” 夜已然很深了,窗外点点的星光洒下,柏清舟回去简单地把沙发收拾了一下,又预约了明天钟点工的上门服务,重新折返回来时,夏星河依旧抱着杯子,柏清舟无奈,弯腰把他抱到床上,又帮他把鞋子脱掉,衣服解开。 夏星河很乖,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折腾,手里依旧捧着那个玻璃杯,嘴角咧着,宝贝似的。 躺下之后,他单手举起杯子,另一手的手指伸出被子,点了点杯子的壁侧,又开始念叨:“柏清舟。” “柏清舟。” “睡吧。” 柏清舟无奈,揉了揉他金色的碎发。 痒痒的触感滑过指尖时,夏星河的下一句话突然冒了出来,软糯的嗓音透过这漆黑又静谧的夜,清晰地落入耳朵。 “柏清舟,”夏星河嘟囔着说,“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柏清舟的身形一顿。 第34章 未曾离开 夏星河分手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后来再见面时夏星河根本不记得狗叫的约定,柏清舟便把这当做是他想要分手随口找出的借口。 而现在,夏星河的语气明显认真许多,带着微不可察的鼻音,委屈得让人心颤。 指尖再次滑过唇侧,柏清舟凑近了,轻声问:“我哪里不喜欢你?” 柏清舟自认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 他出柜早,其实也是第一次恋爱,有些话说不出口,浓郁的感情却又在不知不觉间积聚,时隔多年依旧未变。 当时追他的人很多,他却只默许夏星河在自己身边,一开始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喜欢,自己都不知是在哪一瞬开始,一旦动心,便是永恒,后来发现的时候,他的视线再未从夏星河身上移开。 陪他上课,给他画重点,写论文忙到焦头烂额的时间还不忘帮他辅导功课……从前柏清舟从来不屑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却又一次次为夏星河改变原则,偏偏还甘之如饴。 他就像是明亮的发光体,是最耀眼的星星,靠近的地方都是亮的,仿佛是世界上所有美好东西的集合,再冷漠的人看到他时,都忍不住勾起唇角,眼底含笑。 直到后来,柏清舟的每份人生规划里都有着夏星河的名字,又被他一句冷冷的分手全部撕碎。 柏清舟曾经是多骄傲的人啊,天之骄子,从未向别人低过头,是天资赋予他的傲气。 动了一颗凡心之后又被狠狠甩掉,最尊严扫地的事莫过于此了,哪怕这样,他却依旧忘不掉他,出国又回国,再遇见的时候,还放下骄傲与自尊主动向夏星河求和。 柏清舟想,他都为他学狗叫了,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到底什么才算? 夏星河眼睑闭着,没有回答。 柏清舟静静地看着他,手指一遍又一遍固执地碾过他的唇瓣,和自己较劲似的,不更进一步,但也不愿松开。 修长的手指上带着粗砺的茧,是常年握手术刀留下的印记,夏星河被按的疼了,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柏清舟。” 他又在叫他的名字了。 “柏清舟。” 又是一声。 呢喃着,又像是偷偷叫过千万次那般。 “柏清舟,”他说,“……我疼。” 酸涩感席卷了整个心脏,仿佛被数千根银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柏清舟蓦地松了手,这才夏星河的嘴唇已然充血红肿起来,还有地方微微破了皮。 “……抱歉。” 柏清舟怔怔地看着指尖,一时不敢再触碰他分毫。 夜已经深了,柏清舟却丝毫没有困意,他去关上了灯,在黑暗中注视着夏星河许久,又踱步到窗边,抬眼看着深厚雾霾之下,只剩下点点亮光的星星。 深夜过后便是拂晓,不知何时,天空泛起鱼肚白。 柏清舟在窗边吹了一宿的冷风,夏星河倒是睡得不错。 身下的床软硬适中,鼻息间还萦绕着令人魂牵梦绕的气息,夏星河做了一个绵远而悠长的梦,梦中的柏清舟轻柔地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又温柔地把他揽入怀里。 这确实是一个美梦,以至于夏星河懵懵懂懂地睁开眼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哪里。 宿醉过后,浑身的肌rou都是松软的,视线一片模糊,夏星河捂着脑袋缓慢地坐起来,又突然看到站在窗边的柏清舟的背影。 “……柏清舟?” 睡着前记忆缓慢回笼,夏星河皱着眉头,试探着问,“'昨晚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柏清舟闻声转过身,抬眸瞥了夏星河一眼:“嗯。” 酒后的记忆太乱了,模糊的,又不太真切,夏星河无力思考其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自己想象出来,又看自己躺在床上衣服都被解开的模样,张张嘴,语气有些犹豫:“我昨晚……没干什么吧?”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柏清舟把他带回家,然后对他说了点什么,他好像也说了点什么,他们之间似乎还发生了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夏星河的眼睛里有些茫然,还带着点对未知的惧怕,眸子依旧是澄澈的,像是初春时融化的溪水,柏清舟的喉结微动,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有。” 夏星河一惊:“什么?!” 他不会是趁着醉酒对柏清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 夏星河心惊胆战地偷偷打量起柏清舟。 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