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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登方子是同门师兄弟,出山后,登方子云游四海,我便在江湖上创建了蓬蒿门。樱儿自小在蓬蒿门长大,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就想让她留在门中,嫁一个江湖世家,和和美美地过一生就可以了。可她却一心想走出去闯荡,说什么等她阅尽千山后自会回来,我气她不听我言,便从此不管不问。” “谁知数年以后,她派人送来一封信,说她在外救了一个人,最后还嫁给了他,希望我能去参见他们的婚礼,我因气她当年说走就走,便拒了她。又过数年以后,她带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亲自回到了蓬蒿门,我才知道当年她救的那个人就是司慎。” “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就是湛哥哥?”宁婉婉稍稍放下戒备,坐了下来。 “是他,彼时樱儿已经中了□□,只因发现的太晚,已经深入进肺腑,就是连我也是束手无策。她心知自己活不了多久,又无家世依仗,而当时凌梓如背后的凌家势力如日中天,俨然已经到了架空司慎皇权的地步,樱儿担心湛儿未来逃不过凌梓如的魔掌,便求我在湛儿身上下了蚀骨寒,以至于让所有人以为湛儿自由体弱,活不过二十四岁。” 原来当年秦素缨已经中了□□……以秦素缨的警觉和身手,还能有人在她身边下毒——且下的还是慢性毒,慢性毒需得经年累月,一点一点的下进去——还没被她察觉到,可见想害她的人藏得有多深。 如果宁婉婉没猜错的话,当时能有这个能力的恐怕只有凌梓如了,秦素缨应该也是猜到了是凌梓如,加上凌梓如背后的势力,料定还在襁褓中的司湛恐怕也会遭到凌梓如的毒手,所以,她才在临死之前,让秦无度给司湛下了蚀骨寒的毒药,让凌梓如以为司湛不成威胁。 事实上,秦素缨的料想是对的,只是她低估了凌梓如对司湛的忌惮。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经受如此非人的折磨,但站在秦素缨的立场,当年若不出此下策,恐怕司湛早就夭折在深宫的波诡云谲中了吧。只是秦素缨不知道是,这些年,司湛一个人过得是有多难,多痛苦。 “所以您不出山,是担心湛哥哥知道真相之后会怨您和母妃?” 秦无度目光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坦然一笑,道:“他定是怨的,所以,瞒着他是最好的选择。” “可湛哥哥还等着您下山去救……” “能救他的人是你。”秦无度定定地看着她。 “我?”宁婉婉愕然不解。 “蚀骨寒的解药有两份,第一份可直接由湛儿服下,可度他经脉重塑,就算如此,但因湛儿受蚀骨寒戕害多年,虽能勉强服药,但依旧不能直接服食烈性之药,而蚀骨寒的解药恰恰是霸道至极的烈药。” “所以……”宁婉婉心有不详的预感,不由得皱起了眉。 “所以这第二份解药有七粒,需由一个纯阴之体的女子服下,七日之后,与湛儿同房,以纯阴之体度药,方算彻底解毒。两份解药之间间隔必须在半年之内,否则湛儿必死无疑。” 见秦无度欲言又止的神色,宁婉婉知道,恐怕没那么简单,“……服了解药的女子会如何?” 秦无度看着她,“好者,经脉逆损,走火入魔。” “坏呢?” “经脉立断,暴毙而亡。” 宁婉婉垂眸沉默了,半晌后,才道:“所以这是以命换名的救法……” 秦无度说:“我能为湛儿物色到心甘情愿献命的女子,只是怕湛儿不愿意。” 以宁婉婉对司湛的了解,他定是不愿意的,“您先把解药先给我罢,其他的我自会想办法。” 秦无度从身上掏出一个锦囊递给宁婉婉,宁婉婉打开一看,锦囊里面放着两个小药瓶,她打开各自嗅了一下,复又盖上,贴身收好了。 “湛儿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闻言,宁婉婉微微一僵,遂抬眸看向秦无度,“您当初以治理潜南为由才答应救湛哥哥,可是早就料到潜南会有如今的局势?”若不是潜南现在被他们治理的以成规模,估计不用高统制的八万大军前来,潜南就已从内部崩坏了。 秦无度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远处的湖面,叹道:“这些都是樱儿的决定,她所有图谋,只不过是为了让湛儿能够活下来而已。” “我明白了。”宁婉婉起身告辞,“今日所谈之事,我会瞒着湛哥哥的。” 秦无度却幽幽叹道:“你走后,再无此山,湛儿有命无命,皆随自然。” 司湛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怀里抱着曲着身子的宁婉婉,而宁婉婉怀里抱着他们襁褓中的儿子。 他抬手想要去摸儿子的脸,伸到一半似顾虑什么又赶紧缩了回来,对着宁婉婉耳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婉婉。” 宁婉婉醒来,扭头惊喜地看着司湛,“湛哥哥,你醒了。” 司湛扯了下唇,“我睡了多久?” “五日五夜了。”宁婉婉抱着孩子坐了起来。 司湛充满歉意地望着眼前的母子俩,“对不起,我又害你担心了。” 宁婉婉腾出一只手来,忙抓住司湛的胳膊说:“你昏迷的时候我去无根山见到了鬼无度,他果真守诺,将蚀骨寒的解药给了我,我已给湛哥哥你服下了,如今感觉如何?” 司湛惊怔住,随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慢慢交握在一起,良久后,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凤目碎光潋滟,像哭又像笑的说了一句,“是暖的……” 宁婉婉也开心的笑了,司湛忙伸出双手冲她喊道:“快,让我抱抱孩子。” 宁婉婉跪坐了起来,将孩子平放在司湛的双手上,司湛因为蚀骨寒发作,浑身冰冷,他怕凉到孩子,所以从没有抱过他,这是他第一次抱孩子,笨拙,紧张,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 他低头看着迷迷糊糊地用小手揉着眼睛的粉团子,心都化成了水,由胸腔发酵,再由眼底渗出,最后跌落在孩子的小手上。 孩子似乎有所感,闭着眼睛竟对着手上的那滴guntang,吧唧吧唧地舔了起来,瞬间把司湛给逗笑了。 “我给孩子取了个乳名,他生在宁安城,又生在一个不太平的日子里,所以便叫他长安。” 司湛笑道:“此名甚好。” “你给他取个大名罢。” “大名先不急,等他过了周岁,我命周叔祭过祖宗神灵再为他择一字。” 宁婉婉知道他们皇室取名甚是繁琐又慎重,点了点头,道:“也好。” 不得不说,司湛绝对是一个军事天才。 高统制的八万大军都是正规军,但是司湛的五万大军确实匪气十足的土匪军,不讲战术,不讲道义,不讲阵法,利用地势埋伏在八万大军的必经之地上,三番五次地利用小波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