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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花,叶笙歌却仍旧置若罔闻般自顾自地闭目沉睡着。 人生一场大梦,可惜叶笙歌他并不愿意醒。 指尖抚过玉佩的光滑的残破处,叶笙歌一世独缺“如意”。 原本出来寻唐无亦的裴少卿却在院中的角落中看到了正环胸静站着抬头望月的陆横舟,心下一动,便向着他走了过去。 “……陆横舟。”裴少卿想都没想便念出了他的名字,那个明教弟子却恍若没听到般仍旧挺直伫立着,但裴少卿却知道他定是看见了自己,故而特意露出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有理道,“在下万花谷裴少卿,不知陆兄是否有时间借一步说话?” 无论是自负聪明的人还是有好奇心的人都会被这个笑容激起兴趣,陆横舟自然也不例外,当即朝裴少卿点头示意了下便向院外走去。 月色朦胧,竹影摇曳,小院的背后竟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哦?”裴少卿刚行几步便不自主停下来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晃动的竹林,难得惊叹道,“这是上好的‘金镶玉竹’?皆闻‘金镶碧嵌’的竹笛乃是笛中珍品,千金难得,却没想到今日得见如此多原产的竹林。” “……只怕这里出价不低吧。” 陆横舟恍若并未听到裴少卿的叹声,只是跟着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冷声道:“找我何事?”黑色的身影隐在金黄色的竹间,随着竹海浮动,竟是说不出诡异。 “我找你确实有事。”裴少卿笑得格外地温润有礼,“不过很快便会变为无事了。” 陆横舟道:“为何?” 裴少卿道:“因为无论我问任何事,你都决定不回答,有事自然也就变成无事了,你说对不?” 陆横舟沉吟了许久,忽然抚掌微笑道:“蠢人我自然不屑应答,不过聪明人我倒是可以略作考虑,不知先生到底是蠢人还是聪明人呢?” 裴少卿笑道:“智者自智,愚者自愚,聪明如陆兄难道连识人辩才的能力都没有么?那愚人究竟是谁呢?” “……呵。”陆横舟忽然轻笑道,“陆某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与先生这般人为敌才是真正的蠢人,不知先生到底有何见教?”虽然面上是恭维话,可锐利的目光即便是透过黑色的兜帽都能直直地刺向裴少卿。 不过裴少卿似乎并不在意,同样笑道:“裴某身为医者自然对这医人之事颇为关注,比如说叶天岚被续上的四肢……” 陆横舟原本自信的声音在听到裴少卿的话后突然染上了一丝烦躁,急促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裴少卿缓缓道道“……黑玉断续膏。” “据我所知,此物乃是西域小国‘夜姑’不传的秘药,自二十五年前‘夜姑’受莫名天灾一夜灭国之后,当今除了大内还珍藏着两罐进贡的珍品外,这世上本不该再能见到这般奇药了。” 裴少卿抬起的丹凤眼中闪耀着莫名而锋利的光芒,声音却仍然温润如玉,说道“至今还未传出大内秘药失窃之事,那不知陆兄是如何得到的呢?还是与这小国有何渊源?关于这点裴某很是好奇。” 陆横舟沉默了很久,久到黑色的身影都要逐渐融入夜色中,寒风扫过,低哑的声音才缓缓传入裴少卿的耳中:“……唐无亦告诉你的?” 裴少卿皱了皱眉,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陆横舟回得竟是这句,再念及陆横舟和唐无亦之间那种既不像敌人又不似朋友的关系,总觉得有根细丝逐渐被他握住了头,一个惊异而诡谲的念头逐渐从他脑海中浮现。 “啪。”一个宝蓝色的小罐被扔进了裴少卿的怀中,罐身烫着极精致而细腻的珐琅彩,技艺之高或许是如今宫廷技师都难达的水平,或许只有进贡的几件珍品中可以与之匹敌一二,裴少卿不禁皱了皱眉,打开罐子,一股夹杂着西域焚香气味的药香飘散了出来,不用说,这大概便是那个传说中的“黑玉断续膏”。 裴少卿抬头看了眼似乎不愿再谈的陆横舟,握了握手中的罐子,苦笑了声,转身便走。 陆横舟的意思很明显,这半罐膏药作为封口费,即便他以后看出了任何端倪只能装作不知,一般人自然不会同意,可裴少卿是个药痴,有未知的药物在手不弄清它的成分,裴少卿定是会坐立不安,昼夜难眠,而陆横舟似乎也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想着用药堵住裴少卿的嘴。 空气中飘散着一丝细不可查的血腥气。 月色生晕,竹影化魅,为昏暗凄清的秋夜更蒙上了一层诡谲可怖的面目。 “……咳咳咳咳咳咳。”一直站得笔直的陆横舟突然痛苦地勾起了腰,不得已扶着一旁的竹子猛烈地咳嗽起来,散逸在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重,惨白的月光照着惨白的脸,嘴角滑下的一缕血丝映着惨白的脸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陆横舟却恍若无事般随意的用手背抹掉了唇角的血,转身重新没入了黑暗中。 浅金色的竹子上沾染的星星血迹恍若湘妃泣泪。 竹影恍惚,弩匣上的金属透着暗暗的光,碧莹的绿光一闪,一个黑影从陆横舟离开的不远处倏地现了身形,看着竹子上的血迹,冷哼了一声,手一抖弩匣对折暗收,又重新投入了黑夜之中。 裴少卿握了握手中的小罐,各种线索纷飞,脑中却在快速地转动着,甚至连自己已经踱回了院中都没有注意,抬起头恰好看到了唐无亦安置好了他人从屋子出来,不由得快步上去问道:“无亦?” 唐无亦朝裴少卿点了点头道:“少卿,晴空他如今如何?” 裴少卿却摇了摇头,答道:“晴空之事只得他自己解得了心中的结,我等旁人却着实帮不了多少。” “更何况晴空之事说来话长,颇为复杂,待以后再慢慢说与你,如今倒是有一事先欲问你。” 唐无亦道:“什么事?” 裴少卿道:“……你与陆横舟究竟是……” 唐无亦面上一滞,绷紧的脸上三分苦涩,六分尴尬,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苦笑了声道:“我与他……并无特别的关系。” 裴少卿自然知道唐无亦与陆横舟之间绝不是“并无特别的关系”,只是他自然懂唐无亦的个性,若是他不愿说之事,即便刀架在他脖子上,命悬一线他也是不会说的,更何况裴少卿他并不愿逼着好友说出谎话,只得无奈地叹了句道:“无亦,那个叫陆横舟的身份远不简单,你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要再摊上别的麻烦事了。” “……少卿,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唐无亦敛了敛眼,并没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话虽说如此,可坚决的语气却让裴少卿不悦地皱了皱眉,惊异道,“……无亦难道你……” 唐无亦扶住额朝裴少卿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缓缓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