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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辣诡谲世间难见,更何况在惨碧的火光下,只见那伸出的惨白色手掌掌心竟是黑黢黢的一片,竟是掌中带毒的毒掌! “……你……你……竟然……好毒的心!”掌风带着毒风,呼啸而至已是避无可避!更何况尖锐嗓子从未想到黑影竟会真下毒手!尖锐嗓子猛地被黑影一张拍出,摔倒在了红毯上!她竟是个女人,一个极美的女人!可惜此时她倾城的脸已经变成了惨碧色!不知是因为四周碧莹莹的光,还是因为她中得毒! 只是她的眉眼间竟有些隐约的熟悉。 黑影忽然大笑了一声,那个声音又急促有尖锐,恍若夜枭哭啼,只听他入魔般地大笑道:“秦柔自你放走叶天岚那日起,你就该知有今日,更何况你……”黑影咬牙切齿的声音中竟带着难耐痛苦的扭曲! “……哈哈哈!”被称为秦柔的女子忽然也大笑起来,可惜毒掌渗入骨髓的疼痛又让她不禁痛苦地咳嗽起来,可她却还在笑,“我怎么……我怎么了!你……这辈子都妄想……唐无亦……妄想!”可惜她话语未落,她漂亮的眼睛已经从眼眶中突出,整个美丽面容都彻底扭曲抽搐起来,嘴角溢出了黑绿色的血,不过转眼间,一条年轻而美丽的生命已经陨落为丑陋的皮囊枯骨。 黑影的指尖还夹着三枚乌黑的透骨钉,可惜他已经不用再发出去了,因为那女人已死,可是为什么那个已死的女人让他觉得更加讨厌,更加怒不可遏呢!难道仅是因为她最后留下的那一句话? “……来人!”暗影的话语未落,又一阵妖风卷过,红毯上又出现了三个人影,恭恭敬敬地跪着,毫无声息,仿佛对红毯上躺着的两具尸体置若罔闻。 “……以后任务中只要见陆横舟,陆尘风二人,格!杀!勿!论!”暗影依旧尖锐而毫无起伏的声音中竟带着一种难言的痛恨的扭曲,仿佛只有将这二人扒皮拆骨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领命!”又一阵妖风刮过,红毯前又只剩下两个残破的尸体。 “……唐无亦如今身在何处,你早已知晓,又何必再多做这些无用之事,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暗月。” 忽然从黑暗中又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黑影道:“……不该做之事别做,不该说之话别说,这种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也不懂?” 低沉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可秦柔也罪不至死……” 黑影的语气忽然变得极其不耐烦,怒道:“莫不是连你也要背叛我?” 低沉声音道:“不敢。不过听闻明教此番已不再干涉机关图之事,于我大计似乎有少了一份阻力……” “你真以为明教退出于我方有力么!”黑影冷哼了一声又道,“我们的目的本就搅乱中原大局,明教与李唐王室与天策府本就心怀怨怼,若他们蹚进这趟浑水中,定是会让局面更为可观,可惜……可惜……原以为陆烟儿只是个装样的圣女,竟想不到……” 低沉声音又道:“不过如今中原局势已经开始动荡,我们……” 黑影冷哼了一声道:“也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 “……特别是那两只活蹦乱跳,还敢染指我东西的……野猫……”一向声线毫无动荡的暗影此刻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我……”那低沉声音只说了一句,便突然沉默不再做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暗影似乎站了起来,转身便向黑暗的更深处走去,淡淡道,“叛徒秦柔的尸体便交予你处置吧……” 只可惜那个女人到死也想不到费尽心机送出去的人,到最后也不过只是个…… 暗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终于彻底没入了黑暗之中。 是赢?是败?到最后谁才是败者?谁才是胜者?到底都抵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灯灭,人空,影寂。 一切又重归黑暗之中……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是夜,初秋的夜。 孤月高悬,圆如玉盘,皓若明珠,如霜亦如风如水。月下有湖如墨如镜,如绸亦如缎,湖上有船,此番若是湖中赏月倒也是风流不尽,清景无限,只可惜,船中虽有人,不是赏景之人,却是煞风景之人。 船并不小,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是小巧精致,船舱正中摆着一张紫檀的木桌,上铺金丝滚边的上好红绸,桌上摆着两壶陈年花雕,四盘时令小炒,四盘精致小点,皆是色泽诱人,足以令人食指大动,可是画舫内的人却皆如没长眼,没长鼻子一般,熟视无睹。 他们专注的都只是一块木头,一块木头做的一只机甲鸟。 他们自收到这木甲鸟后已过了两个时辰,也已经看了近两个时辰,却还在手中把玩,从未离眼。 这木鸟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让他们如此专注? 最终,是一个红衣将军优先开了口,打破了这长达两个时辰寂静的沉默,他说道:“……无情,少卿,这木鸟你俩可有看出何端倪?” 墨衣医者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木甲鸟,向来俊逸自信的脸上竟露出了些无奈表情,叹道:“……不知道。” “……无亦向来喜欢搞这些神神秘秘的机甲,可惜我不精此道,而无情也不擅此道。” 唐二皱着眉,似乎也有些头疼。 唐无情修的是杀人利箭,即便研究机甲也向来只精于杀人机关,若真论机甲鸟制作一方面,他或许还次于万花出身的裴少卿,可唐无亦不同,他本就是机甲制造方面的集大成者,百年难遇的天才,他做出来机甲不仅精巧,而且精妙,可现在就这一个“妙”字竟困了他们整整两个时辰,至今还未看出端倪。 李岚天也不禁有些头疼了,或许现在整个船舱中的四个人头都很疼,疼得恨不得用锤子砸开这只鸟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就像是你好不容易拿到了一块糖,却拆不开包装一样;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了唐无亦传来的机甲鸟,却破不开其中的机关。 唐二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木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彻底地检查过了,这木甲鸟是实心的,没有暗格,也没有可以藏字条的地方。” 裴少卿拿起了桌上的锡壶,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也无奈道:“……即便是我跟无亦做好友这么久了,这一次也想不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岚天也不禁叹了口气道:“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至少无亦还活着,并且应该活得还不错,否则也不会有什么闲情逸致,做这个什老子机甲鸟来逗我们。” 裴少卿思索了会儿,沉吟道:“不仅仅。依他的性格而言,他绝不会送来一只这么精致的机甲鸟来报平安。” “他应该有什么讯息透过这只机甲鸟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