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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听到了多少。 平时开私人小群说说也就算了,这会儿在背后嚼人舌根子被听到了总不是什么光彩事。如此一来,都一副惶惶模样,瞧着陈旖旎的表情。 三人给陈旖旎让开了道,迎着她过来,连声礼貌地打了招呼:“总监好。” “总监好……” 跟军训阅兵似的。 陈旖旎站定在洗手台前,一双纤细柔白的手挨到感应水龙头前。水声响起,她掬了一捧。手心盈满了清凉。 而后抬头,透过镜子观察自己。 镜中女人眉目清冷不失风情,因了生病,整张脸略显疲态。红唇都无法暄映得明媚。 她指腹沾着凉意抚过眼角。 清凉感一激,生病带来的疲惫感稍消。舒服了一些。 “那个,总监,我们……”一个实习生经常受她照顾,这会儿怕她生气,赶紧准备道歉。 陈旖旎侧身,轻靠在大理石洗手台边沿,看向那个一直眨巴着眼瞅着她的实习生。 她指尖夹了支烟,扬了扬手,指着对方手里的打火机,笑:“麻烦借个火。” “……” 火苗窜起。 她侧头点起烟,还给对方打火机,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出去了。 刚火苗燃起的一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小实习生好像看到她眼底明显泛着红。 她离开后很久,再也没人敢出声议论了。 * 会议室里,中场休息结束。大家开始了下一轮的讨论。 陈旖旎回来得晚了,进来后朝正在说话的人点点头,轻缓着步子,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LAMOUR这次与S&R是有合作的,之前沈何晏还穿了S&R的超季高定拍了个内页。 别人都说S&R的人是来帮忙的,她却觉得,这是一种干预。既然不相信他们,一开始交给S&R的团队去做就好了,非要半路杀出来。 也不知沈京墨是做样子给谁看。 她正想着,这会儿讨论到某个方案的可行度时,双方又僵持不下了。 大家商议了一下,S&R派来的一个策划总监决定打给沈京墨请示一下,询问他的意见。毕竟终审方案还是要给他过目的。 “陈总监,可以吗?” 一屋子好几双眼睛都观察着坐在最上方的陈旖旎,策划总监出于礼貌,也征求她的同意。 温烺和罗晶也在等她的反应。她今天和平时一比,意外的专断。 陈旖旎手里翻看着策划方案,听到对方询问她,头也没抬,轻轻颔首。 对方得到肯定,便打给了沈京墨。 工作层面上不刻意提及,谁都知道她与沈京墨的关系不简单。 策划总监瞧着陈旖旎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里总不太舒服。 本来他们就是被指派过来协作的,上一轮三番被否决就够让人火大,与沈京墨通话时虽语气清切,言辞温和,难免拐弯抹角地抱怨陈旖旎两句。 可知道他们关系又不敢多说,生怕惹恼了沈京墨。 陈旖旎眼不盲耳不聋的,怎么都把对方那埋怨她意见多难伺候的话外音给听明白了。 那边,沈京墨刚回到办公室,接的电话是来自今早指派过去LAMOUR的人的。 他轻轻按了按眉心,听对方小心翼翼地提了句“LAMOUR的陈总监”,才想起那会儿他让Jessie跟陈旖旎说让她回电给他。 可手机一直没动静。 他转了半圈办公椅,透过窗,遥望远处LAMOUR所在的只能看到一个尖儿顶的天鹅坪时尚大厦,把对方冗长里夹着抱怨的话耐心地听完了。 而后,两边都是沉默。 “沈总?” 策划总监听他不说话,心底一激灵。心猜着自己是不是抱怨太多了。毕竟陈旖旎可是他的情人。一下连连后悔起来。 “嗯,”沈京墨淡淡应了声,“把电话给她,我来跟她说。” “……” 策划组长心底又是一咯噔。这下更摸不清他心思了。瞧了瞧对面的陈旖旎。 她神色冷冷的,也分不清是怒还是什么。 于是递过去电话:“陈总监,沈总让你接电话。” 今天第二次沈京墨让人递电话给她。 陈旖旎看着递过来的手机,侧开头,心底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她差不多都能想到他准备如何说她不知好歹了。 她拿过来,冷瞥了眼那个一脸看好戏表情的策划组长,接上电话。 镇定又冷淡地“喂”了一声。 “听起来精神很不错,”沈京墨端过助理递来的咖啡,低笑了一声,温和地问,“药吃了吗?” “……”陈旖旎脸色一变。 没等一会议室好几双眼睛投来看她好戏的目光,心抖了抖,想都没想就挂了电话。 妈的。 “……” 对面连声气都没喘电话就断了,沈京墨还愣了一下,摘下手机。 的确是挂掉了。 他低垂着眼,等屏幕完全黑沉下去,才把手机放到一边。 过了会儿,策划总监又打过来:“那个,沈总……” “LAMOUR的事都去问她,不用请示我。” 他冷淡地说,而后挂掉。 * 隔了大半周,陈旖旎的感冒终于好了。 创刊号的筹备工作接近尾声,忙碌了三个多月,大家全都一副要解脱的样子。 但她还没完全闲下来。她还要和主办方那边一齐准备两个月后LAMOUR的秋冬大秀。 这段时间两边倒,忙得晕头转向。 下午和温烺去了趟港南国际时尚中心的展馆。 这几天她病了,温烺都执意没让她过来,本以为应该落下了很多要做的工作,来了才发现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多,那边也有专人负责,不到五点就忙完了。 她留到最后,从楼梯上上下下检查过最后一遍,快六点多才准备离开。 还没出场馆就接到了沈京墨奶奶的电话。 接起前,她还很犹豫。 以为是阮慈又作了什么妖,杜兰芝让她回去收拾烂摊子。以前这样的事儿没在少数,不过一般都是阮慈或者沈宅那边的佣人打电话过来。 她也不会过去,都是直接挂掉。 杜兰芝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接起了,她警惕心刚提起的一瞬,杜兰芝和蔼的笑声便飘扬入耳:“旎旎,打扰你了吗?我想问问你今天有空过来家里一趟吗?奶奶好久没见你了。” 陈旖旎稍安心了,但也没完全放下警惕,她不直接说自己有空,而是轻笑着,疏离又礼貌地问:“奶奶,有什么事吗?” 杜兰芝笑着解释说,她下月有个朋友过生日,想请陈旖旎过去帮忙量个尺寸,做一件精致漂亮的旗袍当生日礼物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