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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避开。是以秦莞才放松了警惕,把丫鬟们都打发了,独自坐着发呆。 没想到还真就碰上了不长眼的。 就像秦莞没忘记魏如安一样,魏如安同样一刻都没忘了秦莞。 他原本就是看上了秦莞的身份才会招惹她,没承想会栽那么大一个跟头,吃了官司不说,还险些毁了前途。 所以,他现在对秦莞除了恨没有其他心思,这一年来他日日夜夜想的就是如何报复秦莞。 魏如安这个人祖上显赫过,到他祖父那代便彻底没落了。他有才华,却常常因身份平庸而被看轻,这就造就了他既自傲又自卑,且敏感、偏执的性格。 不然他也不会用尽心思设计疯狗之局,打算用这种阴暗的手段娶到高门贵女。被秦莞识破并教训之后,他不去想是他一开始便做错了,只会怪秦莞毁了他,并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秦莞。 他知道今日秦莞会来,特意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偶遇”秦莞。 “秦大姑娘,别来无恙。”魏如安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仕子袍,迎着风,背着手,拗着一个风度翩翩的造型。 秦莞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起身就要走。 魏如安拦在她身前,“怎么,秦姑娘这是连看我一眼都不屑吗?”他讥笑一声,“也对,在姑娘这样的高门贵女眼中,魏某这样的人就是痴心妄想的狂悖之徒吧?” “让开。”秦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跟他说。 魏如安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丝暗色,“秦大姑娘,你生而高贵,从未体验过被人踩在泥地里的感觉。可是,你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的出身,你的容貌,包括你现在的地位,哪一样是你自己挣来的?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们?” 秦莞冷哼一声,道:“我没有瞧不起‘你们’,我只是瞧不起你。魏如安,出身贫苦的不止你一个,为了三餐、为了抱负挣扎过活的也不止你一个。只有你,用那种不光彩的手段攀附高门,自取其辱!” “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魏如安脸上现出一丝狰狞。 很快他又镇定下来,微笑道:“当然,今时不同往日,我如今入了二皇子麾下,又高中进士,将来自有大好前程——秦大姑娘,若有朝一日你我异地而处,你可会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当初没有一脚踩死你吗?”梁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中的长剑硬生生抵向魏如安的胸口。 ——此时的梁桢没有易容成“梁大将军”的样子,而是他自己。他是收到二皇子的帖子和巡防营的兄弟们一道来的。 梁桢把秦莞护到身后,看向魏如安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蝼蚁,“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她如今已经不再是秦大姑娘,而是将军府的大娘子?敢对大娘子不敬,你嫌活得太舒服了吗?” 他每说一句,剑尖便往前进上一寸。他的目光杀气腾腾,仿佛真打算要了魏如安的命。 魏如安步步后退,心底生出nongnong的寒意。 梁桢!又是梁桢! 他死都不会忘,当初在那处谷地,就是梁桢坏了他的好事! 一时间,心里的怨恨压过了恐惧,魏如安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恶意,“梁小将军,没记错的话,秦大娘子是你的继母吧?这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如何呢?” “找死!”梁桢握着剑,作势要刺下去。 秦莞突然抓住他的剑柄,摇头道:“这种人不值得,别脏了你的手。” 梁桢没往下刺,不是顾忌魏如安,而是不想伤了秦莞。 魏如安讥笑道:“怎么,不敢杀我了?是呢,如今我已是进士,待下月殿试之后得授官身,你杀我便是杀朝廷命官,别说只是一个区区虞侯小将,就是天王老子你也担不起!” 梁桢圈住秦莞的腰,把她护到身后,冲着魏如安冷冷一笑,“那便试试,我到底担得起还是担不起!” 说着,手腕一翻,狠狠地刺了下去。 魏如安只觉心口一阵剧痛,鲜血喷溅而出。他顿时吓破了脸,前一刻还趾高气扬,下一刻便一屁股坐到地上。 梁桢的剑也追了过去。 魏如安失声大叫,仓皇躲避。 秦莞没拦。 她看出来了,梁桢只是为了教训魏如安,不会真要了他的命。不然只凭着刚才那一下就能把他的心刺个对穿。 就在这时,二皇子带着人匆匆赶来。 人群分成两拨,一拨拱卫在二皇子身后,多是穿着蓝白衣衫神情倨傲的仕子;另一拨晃晃悠悠地来到梁桢身边,看穿着皆是富贵出身,个个顶着张纨绔子弟的脸。 “殿下救命!”魏如安彻底失了仪态,连滚带爬地往二皇子跟前跑。 二皇子瞅了他一眼,故作惊讶地说:“表兄这是做什么?” “杀了他。”梁桢一脸冷意。 “表兄息怒,他若做错了什么,交给我可好?我必当依法查办,绝不姑息!”二皇子好言好语地求情,做足了姿态。 仕子们大为感动,一个个神情激愤。 这些人读了许多年书,心思简单,二皇子稍稍耍些手段就让他们死心塌地。此时正瞪着梁桢,声声质问。 梁桢不想和他们起冲突,是故没吭声。 秦莞上前一步,冷声道:“敢问郡王殿下,侮辱官眷该当何罪?” 二皇子翘着嘴角,用一种近乎轻浮的语气问:“敢问秦大娘子,他如何侮辱你了?” 秦莞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梁桢更是怒意尽显,本欲提剑上前,却被秦莞拦住——二皇子是故意的,故意要激怒他们。 就在这时,苏泽分开人群站到秦莞身边,不卑不讥地说:“莞meimei已受了委屈,本就羞愤欲死,郡王殿下还要逼问于她,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二皇子看到他,连忙低下姿态,“泽哥儿误会了,我只是想问清楚,好看看怎么处罚魏生——秦大娘子,冒犯之处,万望勿怪。” 秦莞冷着脸,没接他的话。 魏如安胸口被梁桢戳了个血窟窿,疼得呲牙咧嘴,偏偏二皇子没发话,没人敢把他带下去治伤。 苏泽瞅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此人是郡王府中的幕僚,又牵涉到后宅妇人,若闹到衙门恐怕郡王脸上也无光……” “泽哥儿此言不假,咱们私下处理了便好。”二皇子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怎么也要保住魏如安的功名,“泽哥儿精通律法,不若泽哥儿出个主意?” 苏泽点点头,笑道:“既是莞meimei受了委屈,当由她来说才好。” 二皇子笑容一僵,没敢接这个话茬、 梁桢却是挑了挑眉,吊儿郎当地问:“母亲,你说吧,要了他的命,还是取消他的殿试资格?” “表哥慎言。”二皇子轻咳一声,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