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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溺的笑。 秦莞又问:“你说,穆王妃说的是真的吗?利州的百姓如今生活得真有那么好?” “八.九不离十。”梁桢道,“自从大皇子去了利州税银便逐年增多,即便去年遇到灾荒也没见出大的动静。此外,近几年从利州选送的太学生也比往年多了不下百人。” “看来,这个大皇子还真是个做实事的。” “怎么,你想让我支持他?” 秦莞忙道:“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插嘴,将军自己做主就好。” 梁桢笑笑,甩了甩马鞭。 秦莞惊呼:“别,不要太快!” “放心,有我护着你,摔下不去!”梁桢大笑。 “不行!” “别怕。” “……” 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不多时便到了河岔码头。 因着码头那在汴河与小渔村支流的分岔口,当初秦莞便随意起了这个名字,没想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叫了起来。 如今“河岔码头”四个大字横跨汴河两岸,高高地挂在牌坊上,来来往往的船只远远地就能看到。 这个牌子已经成了商队们入京的一个标志,看到“河岔码头”就知道离汴京城不远了。 商贾、船工们都乐意在这边歇歇脚,吃饱喝足之后精精神神地进京。 当地的商贩和百姓都知道,这个码头背后的主人是“梁大将军”。是以,梁桢和秦莞刚到便被认了出来。 旁边刚好有家汤饼铺,热情的店家硬是把梁桢拉进铺子,挑了个挨着窗户的位置,桌椅足足擦了三遍才请他们坐下。 大堂中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些一看就是远处来的行商。 男人们看到秦莞进来,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艳。 其中有一桌,皆是人高马大的汉子,穿着皮毛衣裳,cao着一口北地方言,“早就听闻汴京城的小娘子生得俊俏,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对方话里只是单纯的赞赏,并无亵渎之意,说完还朝梁桢举了举杯。 梁桢哈哈一笑,回了一杯酒。 秦莞心情也不错,一双黑亮的眸子好奇地看来看去。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小馆子里吃饭,而且不是坐在精心布置的雅间里,而是在大堂,和一群南来北往的客商一起。 “可还适应?”梁桢问,“若不习惯,我们便换一家。” “挺好的,就在这儿。”秦莞忙道。 “还是小娘子有眼光,知道我们家羊汤烹得好!”一位略胖的妇人笑盈盈走来,身上染着灶间的烟火气,“妾身见过大将军,见过小娘子。” “不是小娘子,是大娘子。”梁桢笑道。 妇人一讶,拿眼使劲瞅着秦莞,与方才单纯的客气不同,这回是真真正正的亲热且恭敬。 “原来是将军夫人,没想到竟这般年轻,这般好颜色,妾身还以为……哈哈,得罪得罪!” 秦莞眨眨眼,好奇地问:“以为什么?” 妇人尴尬地笑笑,没应声,只问她想吃什么口味。 梁桢笑着凑到秦莞耳边,道:“我家大娘子生得这般标志,叫人以为你是本将军带在身边的小情儿……” “闭嘴,不许说了!”秦莞面上一红,没好气地踩了他一脚。 梁桢朗声一笑,对厨娘道:“来两碗羊汤,四只胡饼,一碗多放葱花,只要青叶,别放葱白。” “将军往日可没这般细致,想来是大娘子的口味了?”厨娘掩着嘴笑笑,视线暧昧地瞅向秦莞。 秦莞扎着脑袋,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红透的脸。 梁桢揽住她的腰,冲厨娘道:“快去罢,可不能再气着我家大娘子了。” “是!”厨娘笑着福了福身,扭着胖胖的身子下去了。 秦莞捉住腰上那只手,愤愤地掐,“我长得这么周正,哪里不像正头大娘子了?” “是,我家大娘子一看就长了张正室脸。”梁桢顺毛哄。 秦莞还是气不过,顺着他的手背一直往上,使劲掐。 梁桢主动解下臂上的护甲,方便她出气。 秦莞反倒不好意思了,掐完之后又给揉了揉。 俩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不知闪瞎多少双狗眼。堂内的食客们不知不觉加快了吃饭速度,想着早点归家,早点抱抱婆娘娃娃。 快过年了,早想家了! 羊汤上桌,热腾腾的两碗。 梁桢那碗明显比秦莞的大了一圈,秦莞这边的小葱花倒比他多了一小堆。 秦莞惊喜地发现,这葱竟是新鲜的,青青翠翠的颜色,配着浓香的羊汤,馋得人口水都要流下来。 秦莞忍不住问:“阿嫂,这个时节您从哪里得来的鲜葱?怕是不便宜吧,配在羊汤里岂不赔本?” “赔不了,这是自家种的,顺便的事!”厨娘哈哈一笑,“没想到大娘子还懂这个!” “我家大娘子懂得多着呢,你且好好说说是怎么种出来的,不然她是不肯放你走的。”离了京城的名利场,梁桢不由露出本性,话也多起来。 厨娘笑笑,解释道:“妾身女婿家里盖着个熏牡丹的棚子,他知我要用鲜葱,便在暖棚里辟了一小畦地,种了一垄葱,刚好够铺子里用。” “你自个儿有营生,儿女又孝敬,这日子是真不错!”秦莞赞道。 “托将军和大娘子的福,盖起这河岔码头,让这附近的百姓们添了糊口的营生,咱们这日子才能好起来。”厨娘深深地福上一礼。 “也多亏了这太平盛世。”秦莞笑道。 “大娘子说得对!”厨娘应了声,刚好有人结账,便笑容满面地去了。 透过槛窗,秦莞看向码头,河水滔滔,船舶来往,店家笑脸迎客,一切都很美好。 这安宁的日子,还能过上多久? 想到愈加激烈的夺嫡之争,想到不久之后的血染宫廷,想到长兄和伯父遭受的苦难,想到熟悉的人将会死去,秦莞心底泛上隐隐的忧郁。 如果大皇子能够更厉害些,那场宫变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他能当上皇帝,这大昭的天下是不是会像利州一样家家种桑树,户户有布织?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微颤的指尖,梁桢沉声道:“如果你想让我帮大皇子,便尽管开口。” 秦莞一怔,惊讶道:“将军愿意听我的?” “只要你说,我便去做,无论是踩二皇子一脚,还是推大皇子一把,都不是难事。”梁桢笑道,“只要能让我家大娘子高兴,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秦莞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跟开玩笑似的!” “我只想让大娘子多笑笑,别皱着眉头,你个小老太婆。”梁桢抬手,抚平她眉间的浅痕。 秦莞白了他一眼,低声道:“幸好你不会当皇帝,不然一定是个昏君。”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