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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 秦二郎笑着打趣:“meimei若觉得巧,那便是巧吧!我就不告诉你我是看到咱家马车,特意找过来的了。” 这话顿时把秦莞逗笑了。 秦二郎推开窗子,塞给她一包蜜饯,“刚给你买的,坐了这么久的车,去去苦味……” 说到一半,这才发现车里还有其他小娘子,秦二郎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在下唐突,娘子勿怪。” 宋丹青拿帕子捂着脸,笑盈盈的,并没有怪他。 赵攸宁就更不会了,不仅不会,她还自顾自抠了两颗蜜饯丢进嘴里,赞道:“果然不错,下次再出门我也买些。” 清亮的声线,不像旁的小娘子那么轻轻柔柔。 秦二郎听见了,连忙把手上那包也递给她,“这里还有,娘子且吃着,若不够我再去买。” “多谢。”赵攸宁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看着她这大大方方的模样,秦二郎不由地笑了。他的长相随了纪氏,笑起来清清俊俊,不似秦家儿郎的英武,更像个读书人。 秦二郎是家里唯一一个不喜欢练武,想着考科举的。如今他在国子学读书,成绩虽不好,却也算不上差,努力一把也是能上榜的。 秦莞突然想起来,明年他也会下场考试,却遗憾地落了弟。定远侯托了关系打听缘由,考官说秦家二郎的文辞思辩并不差,只是字里行间总带着股圆滑之气,少了君子风骨。 秦莞暗暗盘算着一定要找机会提醒他。 她一直觉得自家这个二哥哥其实很适合做官,他很聪明,懂得变通,又不失良善,一定能成为一个既能自保又能惠民的好官。 *** 秦莞回到一方居,梁大将军的信紧跟着到了。一共有三封,把在猎宫里不方便送的全补上了。 秦莞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舒舒服服地靠在榻上慢慢看。 外面暮色四合,屋内点起莹莹烛光。晕黄的光晕映着她的侧脸,静谧而美好。 同一时间,梁桢盘着腿坐在书房里,修长的手指捏着笔杆,墨汁顺着笔尖滴下,晕出一片黑渍。 梁桢抬眼,盯着对面的两个人。 大海愁得揪头发,黑子急得咬手指。 “少将军,将军随林帅守凉城那会儿我们也才几岁,只听老兵们讲过几句,多半还是吹牛,实在想不出新鲜的了。” “是呗,您就不能换个故事讲么?咱们也打过几回漂亮仗,比如夏州那次,李家那帮孙子不都被兄弟们砍了么!” 梁桢摇摇头,“不成,太血腥。” 黑子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一个,绝对不血腥——西宁开边,睡着觉就赢了!” 梁桢再次摇头,“不行,没意思。” 大海一拳砸在桌子上,“太血腥不行,没意思不行,少将军你怎么比小娘子还难伺候?” 梁桢一个眼刀扫过去,大海立马闭嘴。 黑子伸着脖子瞧了眼日晷,惊喜道:“少将军,时辰到了,该去查夜了!” 梁桢揉了揉眉心,只得把笔丢下,起身换衣裳。 黑子殷勤地给他搭上披风,梁桢低着头系束袖。 大海瞧了一眼,粗声粗气地说:“少将军,这束袖您都戴了多少天了,不换下来洗洗么?” “前日洗过。”梁桢言简意赅。 大海撇嘴,“就算不脏,您也该让它歇歇,这马都有歇脚的时候呢,您说对不对?” 梁桢扫了他一眼,“闭嘴!” 大海不仅没闭嘴,反而变本加厉:“一个束袖都这么宝贝,还说没看上人家……” 梁桢突然停下来,严肃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如今母仇未报,父亲下落不明,我不会考虑儿女私情。” 大海耸耸肩,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还不是怕连累人家?哎,等着将军回了京城,这事可怎么收场啊! 我都替您愁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呐~因为种种原因,这篇文得换个文名,现在有三个备选: 1. 2. 3. ——请大家帮忙选一下,发包包哦! 第39章 8.11(一更) 一方居。 明月正在整理画纸。 梁大将军每次送来故事, 小丫鬟们都会央求秦莞画出来。秦莞惯着她们, 即使每日去纪氏院里学管事, 还要抽出工夫画,如今已经攒了厚厚一叠。 每次小丫鬟们传着看完了, 明月都会妥妥当当地收起来。她早就想好了, 攒够一百张的时候就请秦耀送到印局里印成册子, 珍藏起来当作纪念。 到今日刚好一百张。 明月一张张叠放整齐, 用帛布包好, 放进樟木匣子里。 一个圆脸圆眼的小丫鬟扒在槛窗上,小声说:“明月jiejie, 许家人来啦,在湖边的大柳树下等你。” “知道了。”明月笑笑,抓了一把枣子塞进她兜兜里, “玩去罢。” “谢谢明月jiejie!”小丫鬟笑嘻嘻地行了礼,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明月整了整头发, 换了件衣裳,这才抱着匣子往外走。 出了正屋,绕过水榭, 走上九曲桥,明月抬头看去, 远远地瞧见那个如青松般挺拔的身影。她加紧了步子,笑盈盈地走过去。 “许家人。”明月福了福身。 “家人”是对府内一等侍从的尊称,青松姓许,因此明月这样叫他。 青松点点头, 声音清冷:“娘子找我何事?”他的表情和秦耀一样,就是“面无表情”。 明月习惯了,不仅不计较,反而觉得有些亲切。她把匣子递给青松,客客气气地说明了自己的请求。 青松略顿了片刻,道:“娘子想要将其刊印成册,需得托给印局,大哥儿和那边素无交情,反倒是二郎君更合适。” 明月一听,有些为难。 因着秦耀和秦莞关系好,一方居的丫鬟们才和青松、翠柏熟识些,若是换成三房那边的人,别说人家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就算对方愿意,明月也不放心把东西托付出去。 看着她犹豫的神色,青松道:“二郎君素来行事妥帖,此事交给他大可放心。” 明月扯扯帕子,道:“我倒不是不放心,只是不好开口。” “我去即可。”青松说。 明月一讶,“这怎么好意思?” “无妨。”青松面无表情地说着笃定的话。 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却又舍不得拒绝,只得福了福身,“那便劳烦许家人了。” 青松点点头,“若无其他事,我便去送了。” “等等!”明月叫住他,从臂间的竹篮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我新做的千层糕,这回用了蟹粉和鱼皮碎,咸口的,请许家人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