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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 沈宣拖着琼姑姑退到沈昀等人面前, 在不久前, 刚还被他打得无还手之力的钟长老和费长老无疑是最震惊的,而后便是被挟持毫无防备的琼姑姑, 她根本想不到为何前一刻还同她并肩的沈宣会忽然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沈宣看看沈缘,又偏头望向沈清宵,笑叹道:“若是可以, 我也不愿如此。”其实他就是江何失踪那一夜, 沈清宵去见的那个玄衣青年。 沈缘生性多疑,知道天穹殿有jian细,本来也怀疑过他, 这次出关正打算清除, 只是经由沈昀这一闹, 真真假假,连沈缘自己都分不清了, 最后混乱的让沈宣继续蒙混过关。沈宣的任务是守到最后, 要不是察觉到沈清宵二人可能斗不过沈缘,大家便无法下山, 他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其实,我与沈矜师兄的关系并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僵硬。”沈宣好笑道, 他是想要青雀剑,可说到底,他还曾经是扶余最得意的门生, 他有一些地方, 是扶余教出来的, 和他很像,和沈清宵这几个师兄弟都很像。 沈宣知道他抓住琼姑姑就是扼住了沈缘的命脉,沈缘耐心不会太多,他便提议道:“老宫主,不如你我做个交换吧,你放我们下山,我绝不为难琼姑姑,等下了山,我就把她放了。” “你骗了本座这么多年,以为本座还会上当?”沈缘冷声道。 沈宣笑道:“我可以立誓,只是你若不放人,恐怕我现在就要对琼姑姑不客气了,还请老宫主莫要怪罪。” “宫主不必多虑,阿琼绝不会让他们威胁到你!”琼姑姑咬牙说道,话音刚落,就要往剑锋上撞,可脖子快碰到剑锋时她便昏了过去。 沈昀拔出琼姑姑脖子上的毒针,炫耀似得举到沈宣面前,扬着下巴意有所指道:“还是先让她安静下来比较好,可不能太粗心了。” 这一幕的转变看得沈缘呼吸一窒,面上却不显,看到琼姑姑没事他心下暗松口气,面色越发冰冷。 沈宣挑眉,没搭理沈昀,继续道:“老宫主,你是知道沈宣的脾气的,你是放,还是不放?” 沈缘冷冷凝视他许久,谁也捉摸不透他他在想什么,沈清宵却镇定自若站在一侧,仿佛知道沈缘一定会低头。 众人犹疑不定,不知道沈宣和沈清宵是哪里来的自信,但不久后,竟然真的听到沈缘松了口,“滚。” 沈宣笑道:“那多谢老宫主成全,老宫主放心,等我们安全下山后,我自然会放了琼姑姑,绝不伤她分毫。” 即使沈宣这么保证了,沈缘仍是面色铁青,沈宣待在天穹殿多年,有多了解他他清除,他给过沈宣有多少真实的信任,那么现在沈宣带来的反噬就有多严重,他也是心里有数的。 沈宣当他是默认了,对沈清宵道:“师兄,走吧。” 沈清宵从头到尾都很是冷静,脸上不见半点意外,就跟这一切他都早有预料似的,牵起一头雾水却也看得暗爽的江何先走,“走吧。” 江何点点头,转身前又看了眼沈缘,这位老宫主果然气得脸都黑了,那一身煞气藏都藏不住。 沈昀见他们都走了,也叫上许无忧和钟长老等人一起走。而眼睁睁看着本该被一举全歼的一群叛贼离开,沈缘很艰难才忍住没有动手。 “沈宣!” 等沈宣带着琼姑姑往后退时,沈缘充斥着nongnong怒火的声音才响起,“若是阿琼出事,你们休想顺利下山。” 沈宣笑叹一声,道:“老宫主放心,琼姑姑若死了,我们谁也下不了山,我明白这个道理。” 沈缘冷哼一声,负手身后冷冷望着他们离开,眸中怒火冲天,似要将他们一行人生吞活剥似的。 一行人退到山门口时,天穹殿的手下还一路紧追,但有沈缘的命令在,他们不敢靠得太近。 江何挣了挣沈清宵的手,感叹道:“原来沈缘也有在乎的人。” 沈清宵若无其事牵紧他的手,边下山边道:“他在乎的不是琼姑姑的性命,而是他自己的性命。” 江何被转移注意力,“什么?” 沈清宵侧首,目光略过许无忧和钟长老几人,没有细说,还是那句话,“下回得了空,我再跟你解释。” 说到一半不说,故意吊着他,江何磨磨牙,只能应了一声哦。 一行人出了山门后,天穹殿的人不再紧跟,风雪渐大,几乎要将这雪山之巅淹没,他们步履匆匆,走到半山腰时,沈清宵忽然停了下来。 “沈昀,沈宣,你们带着大家先走,阿凉和棠儿早在昨日清晨已潜入飞雪城,本该今夜截杀叶乘云,明日上山来与我们里应外合,不曾想竟快了许多,既然已经出了天穹殿,你们便去同阿凉会合,他会安排好你们的。” 背着昏迷过去的琼姑姑的沈宣问:“师兄不一起走吗?” 江何困惑地看着沈清宵,他也想问。 沈清宵点头,神色有些沉重,语出惊人,“我会上山。” “师兄还要回去?”沈昀惊呼道。 沈清宵应道:“你们快走吧,就在这放下琼姑姑。” 包括江何在内,没人想到沈清宵居然还要再回天穹殿,分明是刚刚从险境中逃出来,他伤势未愈,血衣还曾换下,就又要只身去闯天穹殿。 钟长老和费长老若有所思对视一眼,问:“沈宫主是要去禁地?” 无霜宫早已一分为二,加上沈清宵乃是夺位上任,这些无霜宫旧人在那时就是不愿承认他的宫主身份才退回天穹殿,于情于理,他们对沈清宵的感官都不会太好,这么称呼沈清宵也属正常,既不显得熟络,也不会没礼貌,毕竟沈清宵刚才救过他们。 沈清宵直言不讳,“是,闯禁地。” 钟长老惊愕一瞬,而后叹气,“看来沈宫主早已知情。” 一路跟着恨了数十年的沈清宵下山,许无忧一直未曾出声,她有些难堪,又有些迟钝的至今没能接受事实,只盲目跟着几人走,这时听钟长老这么说,混乱了一路的她也抓到了重点,“钟长老,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钟长老看着她,又是深深叹息,“本来我也不想瞒着你,可你性情刚烈,嫉恶如仇,不说也是为你好,怕你一时冲动赔了自己的小命。” 闻言许无忧更是着急,“那是什么?” 钟长老长叹一声,将自己知情的都娓娓道来。 原来他和费长老、莫长老几人早已查出这些年离奇失踪并陨落的同伴最后都去过禁地,他们对沈缘和琼姑姑的蹊跷行径早已起疑。一个月前,莫长老不听劝阻闯入禁地,后来不曾出来过。因此在沈清宵来之前,钟长老和费长老本来也打算去营救莫长老,没想到他们的到来让他们的计划延后了。 “真是如此……”许无忧垂眸,呐呐道:“难怪,我去禁地时会看到莫长老,那时他被困在一个血阵里,像是要抽干他的血液一样。” 白日里见过沈清宵后,许无忧想了很久,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被沈清宵蛊惑了,居然真的对沈缘起疑。 她今夜在离开院落后的确遇上偷跑出来的钟灵云,她心有疑虑,决定回去再问琼姑姑,不料回去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