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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想过伤他,处处顾虑,又要防备着玉衡剑,才会让顾云栈逃到这里来。不过有一件事让他觉得非常古怪,顾云栈的剑势,居然跟他很相似,简直如出一辙,可他之前没见过顾云栈,沈清宵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这么巧。 江钰扶额叹气,似是极其疲惫,有气无力地问沈清宵:“侄媳,今日是容儿的生辰宴,你这大动干戈的,欺负一个小孩子是要做什么?” 事已至此,见众人都因江钰的话看他时的目光也有些异样。 沈清宵自知多说也无益,收剑归鞘,目光幽冷望向顾云栈。 顾云栈似是被提醒了,扬声急道:“二城主,是沈氏被我揭穿了给有容哥下毒、还想栽赃于你的计划,此番动手便是想杀我灭口!” 话音落下,花厅内的,刚到庭前的宾客静默下来,纷纷倒吸冷气,暗道这锁阳仙城果然热闹。 在外人面前,顾云栈的空口白话必须无法让江钰信任。 顾忌面子,又重视亲人,江钰好声好气询问沈清宵,“侄媳,对于顾小公子所说,你有何解释?” 沈清宵望他一眼,冰冷,淡漠,见了长辈丝毫不知礼仪,即便是修真界,也未免让人颇有微词。 四下纷纷议论。 顾云栈抢道:“二城主,您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我亲眼看见沈凉在有容哥的药膳里下药,随后跟踪他到了沈氏的望月楼。大家都知道,沈氏早在两天前已经和大小姐一起去了落月观,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沈氏偷偷折返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沈氏的望月楼还绑了一个魔修!” “什么!”此言一出,在场所有正道人士俱是面色大变。 宋云本还以为只是江家的私事,不好僭越,可听到魔修一词,他不免想起上月抓了他徒弟的魔修,忙道:“云栈,你说的魔修到底是何人?” “那魔修自称是魔道的孟阔,各位前辈或许认得。”顾云栈道:“他如今就被困在望月楼里,由沈氏的爪牙沈凉看守,他便是人证!” 听了这番话,在座众人也低声讨论起来,他们大多是知道孟阔这个人的,此人名声也不好听。 江钰似还不愿相信,望着沈清宵欲言又止,但迫于众人,只好吩咐手下,“去查,再把城主请来。” “是。”江钰手下匆忙带人下去。 从头到尾,沈清宵不置一词,看看顾云栈,又看看江钰,一袭月白立在庭前,众人下意识与他隔离开来似的,形单影只,却一身冷傲。 江钰轻咳一声,低声道:“侄媳,是非曲直,一查便知,若你是冤枉的,叔父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小人。沈清宵抱剑不语。 江钰自讨了个没趣,在众人面前颇有些尴尬。 顾云栈愤愤道:“二城主仁心宅厚,待有容哥如亲子,沈氏却要给二城主嫁祸一个谋害亲侄的罪名。” 听得沈清宵额角直跳,若不是这么多人在,他都想扒了顾云栈的皮。并且决定就算江何再怎么护着顾云栈,今日的梁子也必须结下了。 江钰的手下办事利落,不过多时,便带着食盒和沈凉、孟阔来了。 沈凉被人押着,实在愧对沈清宵,一直低着头,而孟阔也正如顾云栈所言,非但被捆仙绳绑着,还一身狼狈,看得出来身上没少受伤。 “二城主,人带来了。”那管事将食盒递上,打开道:“这里面是城主的药膳,下人们正要给城主送去。” 江钰点点头,同周围的人解释,“容儿前段时间练功出了岔子,丹田受了些伤,至今仍未痊愈,这些药膳便是日日为他准备的。” 宋云也点头,此事他知情,还招手让人将食盒里的粥拿过来。 “劳烦宋长老。”江钰看了看门前,询问管事,“容儿呢?” 那管事支吾道:“城主不在房中,紫苑姑娘已经去找了。” 这一番折腾,时间已过去不少,陆陆续续有不少宾客上门,一进了前院,见着众人围在这里的场景,不免觉得古怪,但一听闻有魔修在场,又都警惕起来,很快聚集了许多人。 趁着宋云检查药膳,顾云栈指向孟阔道:“二城主,这便是我方才见到的魔修孟阔,不知各位前辈可否认得此人?” 哪怕孟阔脸上伤得再重,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人来。玉虚门长老抚须道:“此人的确就是孟阔,近年来造下不少杀业,罪可当诛。” 纵然不是大门派,好歹也是位前辈,资历甚高,他的话自是可信。 顾云栈点了头,又向孟阔发问:“孟阔,今早我发现沈凉行为怪异,跟踪他来到望月楼里时,是你跟我说,沈氏下药迫害自己的夫君,让其在宴会上当众走火入魔,再抓你前来,指证栽赃二城主,意图让仙城无主,谋夺城主之位,是或不是?” 这么多双眼睛下,孟阔也真的点了头,“是,我本就是路过此地,不料被这妖妇绑走,被困在那楼里数日,这妖妇对我非打即骂,还想出这种损招陷害这位玄玉真人,我也是装昏时听到她的谋划,我自知不是好人,却不及这妖妇万分之一的狠毒。” 沈清宵闻言却是一笑,满是讥讽。 顾云栈问:“你笑什么?” 沈清宵没打算忍耐,看着顾云栈道:“蠢货。” “你!”顾云栈气急,可手臂忽地一紧,回头时宋云朝他摇头,他便安心退回去,让凌青搀扶着。 宋云端起那碗鸡汤粥,朝众人道:“我方才查证过,这粥里的确有毒,正好此药我也见过,其中便有一味毒妖昙,此毒物剧毒无比,但血腥味极重,极好辨认,若是以其他药物中和覆盖药味,一旦服下,不出三个时辰便会气血逆行,显出走火入魔之象。” 人证物证都齐了,如此一来,便都证实了顾云栈之前的话。 孰是孰非,似乎已经明了了。 沈凉摇头低喃,“不会的,药我已经换过了……” 沈清宵斜他一眼,并未多言。 江钰面露愠怒,却还谨慎道:“侄媳,这些当真是你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不是她还有谁?”人群中有人开了口,其他人便纷纷附议,义愤填膺地怒骂妖妇。 现在沈清宵可以肯定,他此生最烦便是这二字。他深呼吸一遍,冷厉凤眸一一略过众人。不知为何,那些人都立马噤声,发自内心不敢再开口。 沈清宵道:“在我夫君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现在还指望有容哥救你?”顾云栈看着这女人有恃无恐的样子,也是发自内心的愤怒,“你要杀有容哥,他若知道了,还能再宠爱你吗?” 沈清宵没搭理他,心道江何哪里宠过他了?他偏宠的人明明就是顾云栈这个坏事的臭小子。 江钰正愁这处好戏怎能缺了主角,沈清宵就开了口,他与人群中的纪若对了一眼,后者也是摇头失笑。 昨夜让沈凉走后,纪若又回了来商议计策,江钰便说了全盘计划。他早就怀疑沈凉是沈清宵的人,孟阔不过是个幌子,他见孟阔,是故意露出破绽,引沈清宵上勾,让他误以为自己的计划是要毒害江何,那他必然有所动作,先是抓了孟阔,后又让沈凉换药。其实给沈凉的药也是假的,纪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