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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确实说的是真的,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表演天赋,皮相出众,亲朋好友们感叹夸赞一句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啊。然而真正想成为出人头地的明星真的就是那么容易么?也许他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别人口中有才华有潜力的明日之星,但重点从来就不在于别人的夸赞,而在于那句每一个人。 裴冀深谙自己世家出身得天独厚的优势,他有实打实的天分、百分百的勤恳以及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家世后台,饶是如此当他再次入行的最初那两年,他同样不得不为投资商低头,参加自己并不喜欢的白巃痴综艺真人秀,或者拍一部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投入热情的白烂偶像剧。 他自然知道朱殊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他并不觉得应该替她感到不值感到可惜。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为自己带来的。然而宴柔不是,宴柔原本选了一条光明而平凡的道路。他们那天翻找这个姑娘的资料,她的母亲是在中学教书的音乐老师,父亲则是同一所学校的语文教师,而她从小学习舞蹈与声乐,长大后落落大方,报考了电影学院以优异的成绩被顺利录取,读本科的四年跟着导师出演过话剧舞台剧,履历丰富,毕业前夕被一家大经纪公司相中,成功签约。可以看出这是个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姑娘,她有可以脱离“每一个人”的天资,又有足够的努力用心,即便日后只是演戏不做炒作,那也一定会有稳定的受众粉丝,片酬足够过日子。 就是这么一个不会动歪心思的好演员,凭白被别人的黑幕毁了。 他想起之前问过周且听,“如果最后咱们查到真是这个姑娘做的,你会怎么办?” 周且听沉默了很久,久到他看这个人认真的模样都有些发怵,才听到回答。 “我想去看看她。”周且听就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他似乎心绪起了波动,眉头掩饰一般地皱了起来,直接走开了。 裴冀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发现周且听其实也是个心思细腻情感丰富的人。他当然心里也不是滋味,但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朱殊那边顾忌着去年的事情担心宴柔鱼死网破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周且听比裴冀的戏份少,自然结束的也比裴冀早,他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后直接折回化妆间卸妆换下服装,跟裴冀打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就径直离开了片场。 等到裴冀拍完所有的戏份时,天色已近黄昏,他回到自家公寓,吕品和小景正在厨房做饭,只看见周且听一个人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纪录片。 气氛不对,裴冀心有所感,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周且听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她做的。” 电视剧中正播放着深海中鲸鱼捕食的特写,无数小鱼受到水流的强大吸力被迫成为大鱼的腹中之食,一片污浊的蓝色水流翻滚,繁多的白色气泡垂直而上,消失在无比平静的海面。 饭桌上,小景跟他解释了详细的细节。 “我们在后勤组的人员名单中发现了一个家住万象路的员工,之前我从在风达经纪公司的朋友那里拿到的宴柔的个人资料里显示,她父母家就在万象路,可以说她是在那里长大的。我猜测这个叫康飒然的员工很早以前应该就和宴柔认识,于是就去宴柔以前就读过的学校网站寻找往届毕业生名单,结果发现,这个康飒然小学和初中都和宴柔同校,不仅如此,他们还是同班同学。” 餐桌上只有小景一个人说话,裴冀看着碗里的排骨,只觉得索然无味。 周且听倒是一口接一口地吃得正香,他对小景那一段话没什么太大反应,却突然打破沉默,“也许不是她做的。” 裴冀抬头,“你什么意思?” “也许是那个男人自己做的。”周且听放下筷子,“他爱她,不忍心看到那样的她。” 吕品在一旁捂嘴,“天哪。” 小景打了个磕绊,“你,你说的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裴冀也抬起头来看向周且听,“你这么认为么?” 周且听淡淡道:“我不知道。” 康飒然是剧组的员工,找到他自然容易。 裴冀身为大牌,身份上就不太适合去找一个后勤组的小员工,然而让助理去又透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于是周且听接下了这个任务,在某次拍摄结束后,他佯装,或者说根本不用,他原本就对后勤组那片摆放的道具有很浓厚的兴趣。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那一角翻来翻去,终于等来了康飒然。 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相貌堂堂的小伙子搬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看到他后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是剧组里最近很受那帮小女生喜爱崇拜的男三号,虽然他对明星没有兴趣却也不免有所耳闻。 周且听跟他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继续摆巃弄着手里的小型望远镜模型,“这个东西是你们做的么?” 康飒然放下箱子有些尴尬地笑道:“这些都是道具组做的,我只是后勤组的,手没那么巧。” “哦?那你们都做什么?” “……基本上什么杂活儿都做,通常就是搬搬东西什么的。”康飒然笑容大了几分,“每天剧组的盒饭也都是我们搬过来的。” 周且听顺势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随后突然开口问道:“那前几天那个事故是不是算你们的问题啊。” 康飒然脸色骤然一变。 远处紧密观察着这边动向的裴冀疲惫地撑了撑额头,两个助理也是一副无奈样。 “就知道会这样……他说话从来不带修饰一下!”吕品跳脚,“你们看康飒然的表情,绝对是他直接问人家了!” 周且听见康飒然的表情变化,也不多做在意,自顾自接着说:“听说是因为螺丝松动,这算是你们的工作疏忽吧。” 康飒然面露戒备的神色,依然没有回答。 周且听实在对这种晦暗不明的气氛把握苦手,那些充满弦外之音的说话技巧他向来一窍不通,更是一点学习改进的兴趣都没有,他心说事情做都做了,还不让人家问问么,反正大家早晚都会查出来。 “……”他瞧着康飒然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于是十分没耐性地直指重点,“宴柔你认识吧。” 康飒然瞳孔剧烈地变化了一秒,立刻收拾好手头的东西生硬地抛下一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要转身匆匆离开。 “那我去问问她认不认识你好了。”周且听继续不咸不淡地补刀,一下下戳着康飒然的靶心。 果然,男人就像被瞬间刺激到一般猛地回过身来一步步走向他,眼中折射巃出一丝绝对称不上友善的光芒,“……你到底要干嘛!”他咬牙压抑着情绪低声怒道。 周且听一看似乎有戏,冷静地与他对视,“只是有一些事情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