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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国公爷昨夜在官道旁见了我,就将我绑来,可没有我违法乱纪的证据。国公爷就这么扣下我,不怕御史弹劾国公爷对朝廷命官滥用刑法?” 贾代善早就想到此节,因此也没打算长久扣着卫休,冷笑一声道道:“人是自然要放的,只是你今日出了荣国府,他日也必然落在我手上!另外,我放你出去,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卫休苦笑一下道:“自然知道,属下路途遭贼,恰逢国公爷寻了府上失踪的琏二公子回来,是国公爷救了属下。属下回府就会备上礼物来谢国公爷。” 贾代善点了点头,拔剑将卫休身上的绳索砍断了。卫休是朝廷命官,还是朝廷亲封的忠平伯,既然背后之人能让卫休这样的伯爵俯首听令,自然在朝中有人,若自己还不放人,说不定御史的奏折都送去上书房了。 正在此时,贾代善一回身看见贾琏在演武场上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琏儿,你不在屋里好好养伤,到这里来做什么?”贾代善问。 贾琏见贾代善和卫休从石屋出来,过来对贾代善行了礼道:“祖父,琏儿出来透透气,琏儿身上的伤不打紧的。” 卫休见了贾琏,上前道:“琏二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贾琏看了一眼卫休,笑道:“你一把年纪还能做骗子,自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卫休饶是上了年纪,也被贾琏说得脸上一红,还是忍不住问道:“二公子是何时识破我的。” 贾琏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你可真叫我为难。你们演的戏满是漏洞,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啦。” 卫休瞪大了眼睛看着贾琏:“琏二公子就不怕慧极必伤吗?” 贾琏突然就笑了:“还有句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卫将军一把年纪,还诅咒六岁孩童,就不怕遭报应吗?”然后贾琏又看了卫休一眼:原著中卫若兰只在秦可卿死那一回出现个名字,说是王孙公子。但是很多红楼爱好者都推测史湘云后来定亲,定的就是卫若兰。 刚开始贾琏以为卫家只是图史家的一门双侯,现在看来,卫家和史家在联姻前,也许在政治上就先一步联盟了,这卫休看年纪,说不定就是卫若兰的祖父。说起来,史湘云青年守寡,真正早亡的倒是这卫老头的孙子。啧啧,别是这老头儿口业造的。 卫休笑道:“琏二公子口角锋芒,难怪会被人觊觎才干。” 贾琏和贾代善同时瞧向卫休。卫休这话大可以不说,他说,就是提醒贾代善和贾琏,贾琏的天分已经引人觊觎了。贾代善和贾琏自然听出这是卫休服软求饶的方式。 其实这话就是卫休不说,贾琏和贾代善也隐隐猜到了。尤其是贾琏,在碧峰塔上,那个满脸横rou的汉子用浸血的鞭子抽打他,但是力道却控制得很好,贾琏就隐隐觉得对方抓自己,似乎不全是为了威胁祖父。否则将自己打伤,打残,依旧可以达到目的,何须手下留情? 对方用浸血的鞭子打一个小孩儿,又派另一个人来博取这孩子的信任,派来的人还是自己最信任的祖父的老部下,这一切安排更像是要驯服这个孩子的做法,他们驯服自己做什么?如果自己身上没有吸引他们的地方,对方何必花这样的力气?自己不同于别的孩子之处,也就是远胜于同龄孩子的聪慧冷静了。 至于自己的才智怎么暴露的,贾琏也很快想到了:自己有好几次曾在大书房读书的时候,想到疑点突然冲出来去找祖父议事,后来祖父遇到的难题迎刃而解。一次二次无妨,这样的事多发生几次,自然容易叫有心人瞧出端倪,而这个有心人十有八|九就是官先生。这些疏漏点贾琏在被关在碧峰塔的时候就想明白了。 贾琏突然对卫休笑道:“卫将军爽快,既然你好心提醒我,我领你的情。其实你在我隔壁凿墙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问题啦。我被关进碧峰塔后,傍晚曾有人来送过一次饭,还故意高呼‘吃饭了!’然后将两个馒头和一碗水从一个小门洞推进来。 卫将军自称被他们捉了两个月,又被囚|禁在我隔壁,这粗声粗气的送饭声音却只响起了一次。为什么他们只给我送饭,不给卫将军送饭呢?卫将军是铁人吗?不,你不是,你是他们自己人,你可以吃香喝辣,自然不用吃冷水就硬馒头。卫将军不过是夜里才到我隔壁凿墙救人,骗取我的信任罢了。” 卫休听到这里,倒抽一口凉气,苦笑道:“琏二公子果然聪明绝顶,方才琏二公子说我们的布局满是漏洞,想来不止这一处,其他叫琏二公子看出来的破绽,琏二公子能否一并告知?” 贾琏抬头道:“跟你说了也没什么打紧,除了送饭那一处外,我叩过碧峰塔那间囚室的另外三面墙,发现连被卫将军凿开那面墙在内,有两面材质不一样,是现砌的。所以,你们早就布局想掳我啦,那间奇怪的囚室也是专门替我准备的。 还有你准备的绳索。绳索是韧性极强的天丝绸布裁成布条后结成的,这样的绳索确然能够承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不至于叫卫将军假装救我不成,却因绳索断了掉下碧峰塔摔死。那绳索你们也准备得算用心,每隔一段,就有一个绳结,确实像撕碎衣裳后结成的。” “只是像?”卫休忍不住打断贾琏问。 贾琏点点头道:“只是像。但是现在是冬天,这时节这样的天丝料子只是用来做中衣的。原本卫将军出身官宦人家,穿这样上等料子的中衣再正常不过的,但是卫将军不过普通身量,一套中衣岂能结成十丈长的绳索?还是卫将军有特殊癖好,冬天里穿七八套中衣? 再说,卫将军自称被他们劫持两月,虽然卫将军也穿得狼狈,身上也脏,还夹有稻草,乔装得确实像一个囚犯的样子。但是卫将军身上却没有血痕。那满脸横rou的男子用的是带血的鞭子打的我,他们对待一个孩童尚且如此,为何对待卫将军这样的老将军却温柔了,不用鞭子打了? 想来,卫将军追随的主子十分蠢笨,只想到用带血的鞭子抽打我,待我受不住恐吓煎熬,吓得六神无主了,卫将军再出来救我,安慰我,若是成功骗过我,将来我就对卫将军言听计从啦。但是设计这计策的人竟然连在卫将军身上抽几鞭子血痕都忘了,啧啧,这么蠢的人,卫将军与他们合作,是老寿星上吊么?” 卫休堂堂伯爵,被一个小孩儿连嘲带讽,偏偏无可反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贾琏说到这里,抬起头来对卫休道:“卫将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卫休面如死灰,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贾琏却接着道:“我回答了卫将军这么多话,能否请卫将军回到我一个问题?” 卫休脸上神色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