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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全部的工作就是上午的几节高一的物理课,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连教案都不用翻开。 罗晓谕装好面试的资料,往包里塞进了门钥匙, 出了门, 打算先去吃个早餐。 站在小区门口发愣,几年没回来,也不知道上学时候爱吃的那几家早餐店, 是否还健在。 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走右边, 可没走几步,一辆从后面追上来的黑色奥迪A6就跟着她慢慢踱,还冲她按喇叭。 罗晓谕快走几步,那辆车也跟着提速,她站定了不走,那辆车也停在原地;极有耐心。 这是摆明了冲着她来的。 罗晓谕站了几秒, 捋了捋包上的流苏,提步往那辆跟着她的车走去。 略弯下腰,敲了敲车窗。 “请问你......”她错愕地指着车里的男人,他也正嘴角噙着笑,歪着头看她。 是林纾。 罗晓谕收回自己刚刚敲车窗的那只手,揣进大衣兜里。 直起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上车!”林纾声音低低地叫她。 罗晓谕往人行道里侧挪了挪,尽量离他远点。 林纾的车继续以龟速跟她并排。 “罗晓谕,上车!” 经过路口,马路对面超市涌出来的一众拎着打折鸡蛋和面粉的大爷大妈,拎着篮子围观。 都坚定不移地认为,这是对小情侣在闹别扭。 “小姑娘,你们啊,有什么话还是上车去说,你看看,这个样子很影响交通的呀!” 富有公德心且乐于助人的大妈,来劝罗晓谕,在她背后,对车里的林纾眨了一下眼。 后面的几辆车,适时地同时按响了催促的喇叭。 罗晓谕无奈,拎着包走到林纾的车边,想拉开后座的门坐进去,却发现车门打不开。 “耍我呢?” 林纾从里面锁上了车门。 “咔哒”副驾驶的门开了,林纾的清冷的声音传出来:“坐我旁边。” 罗晓谕上了车,狠狠甩上门。 林纾侧过头看她一眼,她先是不耐烦地理了理头发,又拨弄着包上的穗子。 百无聊赖地抠了抠指甲。 就是不抬头看他。 后面的车又开始鸣笛催促。 罗晓谕瞪林纾:“开车啊!” 林纾盯了她几秒,没说话,探过身子,嘴唇堪堪划过她的脸。 停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让她面红耳赤。 “外面还有人看着呢......” “呵呵,你高估自己了。”林纾保持着这个让他腰酸的姿势好几秒,伸手,拽过安全带,把罗晓谕结结实实勒在座椅上。 这才踩下油门,正常速度开车。 到了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林纾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探身到后排,拿过一个纸袋。 直接塞进罗晓谕的怀里。 罗晓谕动手去拆:“什么呀?” “鲍鱼粥、小油条,还有一杯加糖的豆浆。” “快点吃,吃完正好去面试。” 罗晓谕没客气,往嘴里填食物,顺便扫视一圈车里的摆设。 从座椅套到车载香水的瓶子,基本全黑,没有一丝女性化的气息。 满意地点点头,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你吃了吗?” “没有,我五点多就去潘记排队,每个人限量只能买一份。” 罗晓谕捏着油条,抿着嘴角,举到林纾嘴边:“那...我一个吃不了。” 林纾没接,别过头:“当了你那么多年垃圾桶,现在我也不想捡你的剩饭了。” 余光扫到罗晓谕的手颤了颤,即将缩回去,又急急忙忙把嘴伸过来,对着油条咬了下去。 “哎呀,我的手指头。”罗晓谕甩甩手,“你故意的!” 林纾舔舔嘴唇:“饿了。”嘴边又被递过来一杯豆浆,插好了吸管。 喝了一大口,林纾继续开车。 罗晓谕吃完了早餐,把餐盒收拾好,仍旧装回纸袋里。 才想起来,上车以后,她都没告诉林纾她的目的地,试探地问:“你知道报社怎么走?” 林纾“嗯”了一声,“H城晚报,对吧?” 他知道的,可不止这么多呢。 “还有多久能到?”罗晓谕抬腕看表。 “十分钟之内。” 一时无话,车内温度有些高,林纾单手解开了衬衫的上面几粒扣子。 又露出那个小狐狸纹身,罗晓谕看着它,简直移不开眼睛。 跟五年前那晚,她粘在身上的贴纸一模一样。 鬼使神差的,罗晓谕伸手去轻轻触碰,还没碰到,手就被林纾拍开。 “你这是性|sao扰。” 罗晓谕摸摸微微泛着红的手背,小声嘟囔,“抠门。” 离得没多远了,能看到报社醒目的牌子。 罗晓谕拉拉林纾的衣袖:“靠边停车就可以了,我自己走过去,时间还早呢。” 林纾没理她:“找个车位我开进去,等你面试结束还得接你。” “干嘛?”罗晓谕本来以为,林纾今天送她来面试,是受了老罗的嘱托。 “接你去婚纱店试礼服,姐指定咱们俩做明天的伴郎伴娘。”林纾单手握着方向盘,左顾右盼找车位。 终于停好了,熄了火,拿起面前的烟盒,抽出一支,含在嘴里,觑罗晓谕。 “不下车吗?你讨厌烟味的吧。” 罗晓谕解开安全带,看着林纾指尖细长的烟欲言又止:“我记得你以前也很讨厌的。” “这几年,总是失眠,心烦的时候抽一根,时间长就离不开了。” “人都会变的,坚持自己喜欢的,也不一定就有好结局。” 这话说得罗晓谕无地自容,拎着纸袋,开了车门。 犹豫着,又跟林纾说:“要不然你先走吧,我面试结束以后还要去找曾倩她们,不想浪费你的时间了。” “没事。”林纾“嘭”地打着了火,淡蓝色几乎透明的火焰在他的指尖跳跃,看起来很是妖孽,“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们了,很乐意跟老同学寒暄寒暄,如果你不愿意,我还是在停车场等你。” 关了车门,罗晓谕提步往报社大门走。 路过垃圾桶,把手里的纸袋扔了进去。 虽然念了几年的传播,罗晓谕实际上还没有真正的工作过,尤其是国内。 在她的印象里,报社这个单位,还保留着九十年代的模样,褪色的红油漆地板,硬邦邦的沙发,橘色小台灯。 一脸迷蒙的编辑和记者,带着厚厚的眼镜在笨重的大脑袋显示器前抠字,写一篇篇豆腐块。 空气里,一定弥漫着油墨的味道,走廊尽头的大开间,偶尔还会传出机器工作的“嗡嗡”声。 站在报社大堂里,罗晓谕做了几个深呼吸。 走到前台,还没说话,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