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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莉莉姆上前捏了一把蕾切尔的小脸,又转而对上坎特雷拉和西泽尔,“万事小心。”她低低地说。 下城区的作息日夜颠倒,清晨的街道空无一人,最大的声响恐怕就是坎特雷拉一行三人的脚步声。 “坎特雷拉。”蕾切尔勾了勾坎特雷拉的小拇指。 “嗯?” “没……没事,就叫叫你。”蕾切尔仰着脸看坎特雷拉,娇小的身材使她越发像一个人偶了,“蕾切尔好开心。” “我也很开心。”坎特雷拉勾起蕾切尔的小拇指晃了晃,“很抱歉之前食言了,但是我答应你,这次不会再离开。” “嗯嗯!”蕾切尔用力地点头,“约好了!” “其实你我之间也有约定。”西泽尔亲密地走在坎特雷拉身侧,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引诱。 “是什么?”坎特雷拉如他所愿地产生了好奇。 “等你想起来。”西泽尔苍蓝的眼如海洋一般幽深,“你一定会很乐意遵守它的。” “再说吧。”坎特雷拉眯起眼,带着几分狐狸般的狡黠,“看你表现了。” 快到上城区的时候,西泽尔和坎特雷拉选择分头行动,他装作行医归来从有士兵把守的城门进入,蕾切尔则带着坎特雷拉走她的“秘密通道”。大约四十分钟后,在西泽尔居所的庭院汇合。 西泽尔住的地方很宽敞,一座二层别墅加上不小的庭院,对于如今拥挤的世界来说可谓是非常奢侈,同时,教廷在上城区只手遮天的力量也由此显示出来。 蕾切尔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告别了甜美华丽的洛丽塔,她身着修女的黑袍,脸上天真的笑容也收了起来,竟有了几分肃穆的感觉。 “准备好扮演修女了吗?”西泽尔问。 “嗯。”蕾切尔调整表情,一个庄严冷肃到不似人类的少女出现在二人眼前,她开口,声音也如冷泉一般,她说:“我去医院工作了,父亲。” “教廷可以给予我许多行动的便利,但蕾切尔的性格在这里无法生存下去。”蕾切尔离开后,西泽尔如此解释道,“所以她需要一个冷漠到近乎自闭的伪装。” “她一定很孤独。”坎特雷拉叹息。 “蕾切尔是个好孩子。”西泽尔揽住坎特雷拉的肩膀,“不需要太久,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 “好啊,我信你。” 第17章 17 蕾切尔没有让两人等太久,查理爵士病危的消息很快传到西泽尔个人终端上。 “来吧。”西泽尔眼含笑意,对坎特雷拉伸出手,“好戏开场了。” 坎特雷拉穿着西泽尔的神父制服,假扮成他的助手进入查理的特护病房,老年男性躺在床上,接着呼吸机,脸色灰败,充满了死气。 “他要死了。”西泽尔轻轻地说,“你猜死因是什么?” “中毒?”坎特雷拉脱口而出,顿了一下,“我瞎猜的。” “他的确中毒了,□□还是你当年留下的。”西泽尔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老人,“他太蠢了,迷恋于蕾切尔,以致于从不检测蕾切尔给他注射的药剂。” 西泽尔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绯红的药剂,“【绮梦】”他微微一笑,温柔的摩挲着试剂瓶,“你封存的得意之作,精神浸染类□□,查理将不停地经历内心最深的恐惧,然后自我毁灭。” “他是什么人?”坎特雷拉抱着臂斜倚在墙上,“你对他恨之入骨。” “他是孤儿院的幕后老板,一个靠偷窥下属□□虐杀儿童而满足欲望的牲畜。”西泽尔周身的气场黑暗而扭曲,“他是你这些年梦魇的罪魁祸首,所以我也要他在梦境中最痛苦地死去。” 坎特雷拉瞳孔微微收缩,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中仿佛有烈焰在燃烧,带着将一切焚毁殆尽的决绝。 “遇到你的那天晚上,我通过心脏入侵了你的记忆。”西泽尔把【绮梦】放进坎特雷拉的手心,“你儿时的痛苦经历让我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我调查了当年牵扯其中的所有人,让蕾切尔一个个地杀了他们,而始作俑者,我觉得留给你亲手处理比较好。” “你很懂我。”坎特雷拉忽然笑了,如艳鬼一般阴森而绮丽。 “来。”西泽尔手把手地帮坎特雷拉把药剂推进注射器,“只要把这个注射进去,你的梦魇就永远结束了。” 坎特雷拉略微使力,绯色的液体顺着玻璃管一点点流进查理的体内。 五分钟后,查理开始痉挛,他短促地尖叫着,红红黄黄的粘液顺着呼吸管逆流而出。 “是他颅内的物质。”西泽尔心情极好地说明,“他害怕到想排出自己的脑——正巧【绮梦】能帮助他完成这件原本不可能的事。” “你说,他看到了什么呢?”坎特雷拉看着仇人痛苦挣扎,情绪前所未有地平静,“是他害死的孩子们把他拖进地狱?还是我一口口吃掉他下属的样子?” “我在查理的病例里看到他曾患妄想症和轻度精神分裂,主治医生说他总是看到人面蜘蛛食人。”西泽尔解释道,“我想,他的精神和rou体都是被你杀死的。” 西泽尔话音刚落,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查理死了。 坎特雷拉注视着查理扭曲的尸体,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些年的仇恨、愤怒、压抑、恐惧、都随之离去,坎特雷拉眉目舒展开来,紫色双眸璀璨到似有星河淌过,他笑得轻松,“西泽尔,我可真他妈的爱你。” “我也是。”西泽尔紧紧搂住坎特雷拉,“我的心脏只为你跳动。” 许久之后,西泽尔才与坎特雷拉分开,他传唤了几名神父进来收尸——查理的尸体已经被西泽尔处理过,看起来就像是寿终正寝,查理被装进裹尸袋——根本没有人会把他的死亡怀疑到医术高超的西泽尔神父身上。 “我们走吧。”西泽尔脱下白手套,放下先前束起的金色长发,苍蓝的眼里满是笑意,明明内里黑暗而残暴,看起来却耀眼俊美得如同天神降临。 “追忆过去?”坎特雷拉与他相视一笑。 “追忆过去。”西泽尔握住了坎特雷拉的手。 然而,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砰”地撞开,蕾切尔闯了进来,她抓着一根一端被削尖的滴着黑血的钢管,头发散乱,袍子的下摆被她撕开系成便于奔跑的样子,身上血腥味重得仿佛从屠宰场回来一般,“外面出事了。”她简短地说明,“次代种失控。” 特护病房的隔音极好,直到蕾切尔踹开门,坎特雷拉才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逃跑声混杂着惨叫与嘶吼,恍如世界末日,蕾切尔的脚边就横着一具次代种的尸体,不远处是散乱的内脏与rou块,还有破掉的裹尸袋——显然来自先前的那几位来帮忙的不幸的神父。 “先回我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