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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之站在屋内向其抱怨。 “真是太糟糕了,前边那家酒鬼馆居然在大早上就开门营业,喝了一夜的臭酒鬼们还赖着不走!噢天呐你知道哪些醉鬼的样子有多糟糕吗!肯定又是一群不爱腋下除臭的老男人,刚才我从那边走过去差点熏得我眼泪都下来了。太可怕了!” “酒馆...”故之一怔:“是格利酒馆么?” “不然还能哪一家,幸好你不喝酒,不然这生活简直过不下去了。” 珍妮的抱怨欲打算喋喋不休就此下去,然而何故之却没有心思听她说话,抓起背包背在身上就要走。 “故之你要去哪?” “我有事出去一下。” 珍妮又拿起扫帚放回它原来的位置,望着匆忙而走的何故之一撇嘴。 “男人都一个样。” 九点整。 当何故之坐在格利酒馆二楼包厢内,听着外边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心中略微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里,只是潜意识认为如果不来或许会错过什么。 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能错过。 记忆?还是自由? 要真是这样,他又有什么用处? 他的等待并未多久,满屋子厚重脚步声中突而有一高跟鞋女性步伐逐渐朝他所在包厢走近,在他视线中门一开,一位女人走进房内。 是一名金发碧眼女郎,让原本以为会是东方面孔的故之略显失望,只是当女人开口让他一惊。 “你好,何故之。”吐字清晰无任何外国人专有口音,字正腔圆的京都腔调让故之倍感熟悉与怀念。 他的父母都是京都人,他生活在离京都并不遥远的地方,在异国他乡能听到家乡话其实是一件极为感触的事情。 哪怕现在并不是可以追忆的合适时期。 “你好。” 故之微微点头,女人伸来的手他一轻握表示礼节,在彼此问好中逐渐进入正题。 “我姓安。” 安?那不是京都那个小子...等等?小子? 何故之知道安这个姓氏,那是京都一个大集团家族内的姓氏。但为何会有这个念头?小子是谁?被封印的记忆的似乎因为这个姓氏的冲击而突而迸发模糊不清的回忆。 还有,极为强烈的憎恨。 “你知道这个姓?”何故之的表现全在女人眼中:“我叫安之雅,短信是我发的,但想见你的另有其人。” “...是谁?” “她来不了,在国内。如果有缘回去你或许能见到她。” “回国?你们知道什么?为什么要找我出来?”他的谨慎让他差点爆发的怒火活生生压下,当得知他来旧西兰并非自愿而是被囚禁在这里后,找不到答案又想不起记忆,让他一日比一日过得更加压抑。 “你看起来很愤怒?不过依然很帅。”安之雅似乎在看他的笑话,半起身的失控状态立即察觉,稳定心神重新坐下。 “抱歉,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别心急,我是来帮你的。”从包包中拿出一叠较厚的资料递给何故之,还有一个小小似MP3的物品:“这些,等你回去再看。你想的起来想不起来我们不负责,只是来告诉你,你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事。” “帮我?”那两件物品何故之并未伸手拿走,对于莫名冲自己而来的女人有深深的怀疑:“你们是把我困在这里那伙人?” “不是。” “那是庄子明?”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抱歉原谅我并不喜欢这种猜谜游戏。” “这就看你的意愿,你若想解开这一个如此简单的谜语,你就能够知道你想要的一切。你若是不想解开,我看,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合适养老的地方。” 女人说的话,细思恐极。在颔首思虑不过安之雅喝光咖啡的时间里,何故之继续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女人起身,忽然凑近伏在耳边,唇一张一合:“兴趣。” 何故之还是拿走了安之雅给自己的东西,上边他想要知道的,困扰多月的事情都会有答案。 那一日,格利酒馆里发生群殴事件,三死一重伤轰动全国。 何故之在离开时还记得安之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看,我帮你把那四个麻烦解决了。” 急匆匆离开又急匆匆回家过于引人注目,当他拿着在超市中的特价培根rou回到家时望见珍妮奇异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 “怎么了?” “没..啊啊!我锅子忘关火了。” 整个早晨都在内心腹议何故之的珍妮显得格外心虚,蹿回里屋。 故之眼一暗心一松口气,回到自己房间。 这两日庄子明回国并不在家,或许才是安之雅约自己出门的根本原因。 带着若无其事的表情直到房内,检查无误后用东西稍稍堵住门后才掏出资料与MP3,放在书桌上,沉下心,翻开。 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他这二十年的生活被一点一滴记录在书面上,比他自己知道还要更详细。 只是他并不需要了,他的脑子并不需要看着这些资料才能回忆想起。 他只是看见“许原”,这个名字后,脑海整个“轰”一下,全部沸腾。 如快速读取一个磁盘记录的速度,有关于他的童年他的少年甚至两年前全部的记忆,一点点清晰的展现在其脑海中。 关于许原的记忆,关于他和他的记忆,填补以前的空缺拼凑成一幅完整的拼图,他记起来了,他终于记起来了! 原来,他忘记的,都是关于许原与他的事。 他不是想不起来,只是遗忘了。 他把关于许原的一点一滴全部遗忘,才会有如此大片的空白在脑海中飘散封锁,当迷茫中的人破解所有的枷锁时,却发现事情比自己所想的更糟糕。 良久良久,神色复杂沉浸在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的人,再次看见安莫这个名字与照片,深刻的仇恨在眼中燃烧。 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正主。 喜欢的人被人硬生生抢走,差点杀死自己,甚至还把自己囚禁国外有家不能回,时时刻刻活在被人监视的状态,身上无法消除的疤痕就是当初命人用刀子深深划开的证据。 而他的许原呢!在昏迷前曾依稀听到那两个男人说过安莫疯了。 许原是不是出事了?!! 整个脑袋都混乱了,没有嘶吼出声那是所能控制的极限。 在心焦到无力的状态中强迫自己不再想起那段记忆,深呼吸做了无数个才勉强平静下来。 甚至能够平静下来还是他足够理智,换成另一位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大的人就会当场崩溃。 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那个安莫,却从未想过这人能够如此狠毒。从头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