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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霎时转为同情,轻叹道:“原来如此,唉,我听说他们这些富家公子都是家里娶了一个,外头养着一个,没想到韩公子长得这样好看,与旁人却并无不同,是我看错他了。” 沈知秋没有听懂她后半句话,只是大约知道青珧误会了韩璧,连忙替他解释道:“他并没有娶妻,其他人都是养在府上的。”毕竟照他所知,韩半步他们这些仆人大约都是领着韩府的月钱,住在韩府里头随时伺候着韩璧的。 青珧为他打抱不平道:“他竟如此待你!” 沈知秋:“他待我很好啊。” 青珧以为他是在忍气吞声,连忙劝道:“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他的眼睛是不会看向别人的,若不是遇上这样一心一意的人,便不值得为他付出真心。” 沈知秋:“你说得有理。” 青珧:“就好比如我,我虽然觉得韩公子长得好看,想要据为己有,但他既然与你是一对璧人,我便自然而然不喜欢他了,你也应当和我一样。” 沈知秋这回总算是听懂了,赶紧摇头道:“我与他……并非那样的关系。” 青珧:“那么,你倒是说说看,还能有什么关系?” 沈知秋:“就、就是……” 在沈知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边却有人悠悠地问了话。 “你们在聊些什么?” 来人正是韩璧。 第25章 拥雪 沈知秋如实答道:“青珧姑娘问我,我与你是什么关系。” 韩璧比沈知秋不知机智多少,自然是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蹙眉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青珧抢话道:“他不敢说。” 沈知秋连忙对着韩璧摇头,心道他只是不能说实话罢了。 韩璧知道沈知秋没有乱说话,一时心下稍安,淡淡道:“他是我的管家,跟随我多年,说是我的朋友也无错处。” 沈知秋顿觉韩璧实在是太会说话了,遂笑道:“便是如此。” 青珧愣愣地看着他俩并肩而立,一个如清风朗月,英气逼人;另一个则似玉树含霜,风姿高华,各有各的颜色,本应惹得少女情思万缕,可惜这刻在青珧眼中,两人不过几番眼波流转,无端便是顾盼生情,脉脉不语。 她想起沈知秋方才夸赞韩璧时的神情,一时甚是不忿,遂对着韩璧冷冷道:“他对你一片深情,我只望你不要辜负他才好。” 韩璧顿觉锅从天降,稳稳地落到了他的背上。 他只得肃然道:“我对男子,并不感兴趣。” 沈知秋正想跟着韩璧一起说这句话表明立场,却又想到自己的心上人似乎就是个男的,顿觉底气不足,只得低下头去。 青珧打量着两人神色,没好气地朝着沈知秋瞪了一眼:“你没出息。”说罢,也不等韩璧解释,自个儿怒气冲冲地跑到了不远处的火堆旁生闷气。 韩璧只好问了沈知秋此事缘由,一听之下更觉自己无辜:“我不过离开片刻,你却能造出如此误会……” 沈知秋十分羞愧:“我往后一定跟她解释清楚。” 韩璧摆手道:“不必了,我只怕越解释越糟,你我若是自觉避嫌,定能清者自清。” 入夜以后,沈知秋说什么也不愿意入韩璧的营帐就寝了。 不过却不是为了避嫌。 原来是营帐极小,韩璧在里头也不过是将就一夜,除了床铺便没其他了,沈知秋见状,便决意要在外守夜:“床铺太小,如何能挤下我?横竖我也不怕冷,正好在外给你守夜。” 韩璧难得赞同他的提议:“我也不习惯与人同睡。” 到了半夜,韩璧却是辗转反侧,他自小便是高床软枕的生活,忽然旅居野外,如何能惯,又想到那沈知秋已经在外头围着篝火熬了半夜,韩璧总算良心发现,打算叫他进帐睡上半宿。 韩璧刚出营帐,本以为能见到沈知秋四平八稳地待在外头,岂料事情并非如他所想。 沈知秋确实是在外头,姿势却与四平八稳很有差距。 篝火在不远处剧烈燃烧着,火光点亮了周围一片的雪地,一边是数个同样在守夜的红衣人,另一边则是沈知秋。 他正蜷缩在一块铺好的皮草上,抱着影踏剑,合着双眼,眉间紧缩。 韩璧:“睡着了吗?” 沈知秋艰难地睁着眼睛:“好……冷……” 韩璧:“……” 韩璧与沈知秋初次见面时,他只穿着一身单衣,便在风雪中来去无阻,如今包裹得严严实实,虽是在户外,却总不至于冷成这样吧? 沈知秋此时只觉昏昏沉沉,头也渐渐垂了下去,韩璧只得连忙托住他的额头,不让他倒头栽进雪里。 掌心摸着他的额头,韩璧只觉得冰冰凉凉,并无发热迹象。 韩璧又碰了碰沈知秋的手背,同样是冰冰凉凉的,可见确实是冷得不行了,莫非是他失血过多,又经历舟车劳顿,身体大不如前? “醒醒,到里头去睡。”韩璧只得托着沈知秋的腰间,把人撑了起来,“自己能走吗?” 沈知秋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却是歪得像喝醉了酒。 韩璧明知周围有好几双视线紧盯着他,更知道天底下没有主人照顾仆人的道理,可是他又哪里能真的把沈知秋当作仆人?他本想把沈知秋背在身后,又念及他肩上的伤,最后只得又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转念一想,他与沈知秋如今均穿着红衣,活像是要入洞房一般的情景,一时也是愁得不行,可惜木已成舟,韩璧只得硬着头皮抱着人入了营帐。 沈知秋对此浑然不觉,他早已经冻得失去意识,只想着身边忽然多了个无端而来的热源,叫他舒服了不少。 进了营帐,韩璧先是把他丢进了被铺里,见他还抱着影踏剑瑟瑟发抖,便伸手握住了他的剑,要把它取出来放到一边。 谁知道沈知秋分明已经半昏迷了,但一有人碰他的剑,他便反应尤其敏捷,闭着眼也能准确握住韩璧的手臂,继而就死都不肯松手了。 “别碰……我的剑……” 韩璧被他握着手臂,试了试却怎么都抽不出来,顿时无语。 “沈知秋,”韩璧凑近了他的耳边轻声道,“是我,韩璧。”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松手,我不拿你的剑了。” 沉默以后仍然是沉默。 韩璧只得捏住他的鼻子,希望把他憋醒。 却没想到沈知秋笨得很,连睡觉也是一个样,被人捏住了鼻子,也不知道张开嘴呼吸,韩璧看着他又冷又憋气的样子,一时乐了,大发慈悲地松开手去。 继而,韩璧又想到沈知秋半夜突然发冷,甚是古怪,唯有单手掀开他的领口,艰难地查看他的伤口,却也没见哪里迸裂出血。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