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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他有武功,箭术也略通,可一向不精,以往就是去打个猎,还得下面人帮忙才能保住面子,今日这运气着实是…… 战场稍稍停滞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大家都知道,越皇子大婚很早,可不知道为什么,子嗣来的特别晚,这个孩子,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儿子。小孩子还不到两岁,正是被人珍惜被人稀罕的时候,满月周岁之时,越皇子也美的跟什么似的,平日一没事,就会问问儿子怎么样,吃的香不香,尿了几回,现在竟然狠得下心,亲手杀子!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真为了信仰还是装出来的,这样的行为,‘凉薄’二字,已不够形容他的阴狠。 杨昭看着妇孺死在自己面前,顿时气炸,大手往下一指:“个不要脸的王八蛋,兄弟们集火,给我搞死他!” 士兵们性子都很烈,保家卫国心思这么齐,自然也早将保护弱小的责任扛上肩,越皇子行为,着实让他们不喜,既然首将下了令,还有什么说的?不要怂就是干! 于是接下来,越皇子承受了巨大压力…… 战况愈发激烈。 慧知留下的人,大部分都在越皇子身侧。 这些时日,他们渐渐发现,好像造反……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慧知本人手段多,会毒会蛊,可他防心重,从未收徒,从未教过别人,哪怕齐师再懂眼色会说话,再会讨人欢心,也是暗里摸清了慧知这些年做出来的东西,都在哪里,让齐师照葫芦画瓢自己做——对不起,不会。 对于大安人来说,这些东西很致命,是齐师拿到的重要底牌,他本以为可以凭此立下大功,从此飞黄腾达,没想到,到了战场,屁功立不了。 对方有个叫米拉的,简直是他的克星! 不管扔出来什么东西,毒还是蛊,高级还是低级,人家随手就能化解。自己心疼的不行,忍着rou疼扔出来的宝贝儿,在人家那就是垃圾,不但没帮到自己这边忙,还拖了后腿…… 功立不了,底牌没了,还怎么往上爬? 这战场上,刀剑无眼,处处都是危机,对方士气那么壮,造反又本来就是亏心的事,这赢面……几乎看不到了。 齐师非常恨。 可他能恨谁呢?总不能恨已经没下落,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前主子慧知,更不能恨自己,那就只有恨越皇子了。 要不是这人横生枝节,哪哪都捣乱,没准就不会是今日这般境地! 怒气一上来,齐师恶从胆边生,顺着乱哄哄的形势,冲着越皇子背后就给了他一刀。 越皇子背心一凉,痛坐在地,忍不住骂人。 可四周都是敌人,他刚刚激起了众人一致怒气,这时候所有人都在针对他,他连仇人是谁,都找不出来。 “真是没用的东西,还皇子呢!行了别留在在这了,去后头避避吧!顺便治治伤——” 有人不耐烦的埋怨出声。 越皇子被拉到了后方。 前边仗打的激烈,后面声音虽大,但出奇的平静。 庄姝是女眷,早在大乱起来的当下,就被送到了这里。 不过这不妨碍她听到事实,越皇子竟然把发妻和儿子,亲手杀了! 呵,没用的男人。 她对越皇子更加瞧不上了。 事到如今,她不用再对越皇子虚与委蛇,装都不想装了,反正也看到了信号,有人马上来接她……遂她对越皇子视而不见,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庄氏,本皇子伤到了后背,你来帮本皇子包扎。” 一句话说完良久,后面都没动静,越皇子十分不悦,回头怒喝:“庄姝,本皇子叫你!” 庄姝没理他。 也没空理他。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高大,肩膀宽阔,长的不特别俊,眉毛太浓,下巴微方,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见到她的欢喜。 他手中握着长刀,不知道从哪里杀来,呼吸急促,衣袍上还沾着血。看到她,他大手朝衣袍上擦了擦,冲她伸出:“阿姝,跟我来。” 先是犹豫的,不确定的,手指都缩了一下,后来慢慢的,充满坚定,充满强势。 庄姝眼睛里一下子蓄满了泪。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就是她一直想报答的…… “刘亭……你怎么会来?你怎么可以来!” 她想说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她想说我没事,你莫担忧,可这个瞬间,她喉头哽咽,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挠挠头,笑了,面相十分憨厚:“崔先生叫我过来,说是四下太乱,没多余的人派过来接你。” 庄姝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笑容却无比灿烂:“你都……知道了?” “嗯,不久前听先生说了。”男人有些不自在,想偏头,却又舍不得不看庄姝,耳根有些红,“我不知道你为了我……其实当年你救了我,我怎么帮你都是应该,我心悦你,却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只要你过的好就行,可你……你……” 最后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欢喜,男人定定看着庄姝,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很欢喜!阿姝,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你不嫌弃……” 不等庄姝把话说完,刘亭就猛的摇了头:“你是最好的珍宝,天下只有一个你,我为什么嫌弃?阿姝,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嗯嗯……” 庄姝流着泪,走过去,把手放到刘亭手上,仰头看他:“我跟你走。” 说着话,二人就要离开了。 越皇子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还没来得及反应被戴了绿帽子的事,跟在自己身边唯一的女人就要跑了! “等等——”越皇子看着庄姝,声音有些艰难,“你不要我了?” 庄姝笑容十分灿烂,也十分残忍:“我从来没要你呀。” 越皇子怒了:“你说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是要拿真心来换的。”庄姝轻轻一叹,转头看远处天空,“不过皇子殿下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懂了……” 真心换真心,假意得假意,世间之事,多公平不是? 越皇子从未花一分心思待她,她此刻离开,也不必有半分愧疚。 庄姝和刘亭走的十分潇洒。 “啊——” 越皇子崩溃大喊,凄厉的不行。 可惜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人过来给他治伤上药。 后背伤口很大,血一直在流,怎么都止不住。他看不到伤处,不知道具体伤到了哪里,只觉得冷风嗖嗖往身体里灌,慢慢的,想咳嗽,想吐血,左胸闷痛……不知不觉,就晕了过去。 …… 造反大军虽然杂乱,但数量众多。打了这么久,大家心底似乎隐隐有了共识,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