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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我大概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她蹲下身,抱住膝盖,号啕大哭。 总感觉看到了他,可回头再看,怎么找怎么找,都找不到人。 …… 人群外,在自己店里换了一身衣服的关三,柱着竹仗走了出来。 明明看不到,他却似知道附近发生了什么,微微侧耳问身边长随:“怎么了?” 长随照习惯走到他前面引路:“没什么,是有位姑娘在哭……” 关三微微点了头,没再多问,手中竹杖轻动,渐渐远走。 眸底,依旧是一片苍戾空茫。 …… 越王此次出宫十分低调,没带多少护卫,行踪也未透露,遇到事情立刻返还,遂他遇刺这件事,暂时并没有人知道。 庄姝却不一样。 她投诚太子,太子今日有局,也给她派了任务,遂她早就准备好了。 一般情况下,越王回来,头一个知道的肯定是越王妃,迎上来照顾伺候的也是越王妃,以及越王妃手下。但今日庄姝得到命令,早早就准备了起来,给王妃找了一堆事,让她抽不出身,越王回来,自然是她这个侧妃第一个迎上去。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庄姝见到越王,面上表情从惊喜变成惊吓,演技非常好。 不等越王回应,她立刻叫贴身丫鬟冬儿去拿药,亲自扶住越王,又快又稳的扶他坐下,坐好,又含着眼泪,给他上药。 看样子,竟是心疼的不行。 “您……莫生气,”她一边轻轻的给越王上药,一边颤着声音,“不是妾不心疼您,不给您叫太医,而是那边……昌王殿下那边,听说在外面受了惊吓,回来后情绪十分不好,贵妃娘娘把太医们都叫过去了,替昌王殿下诊治……王爷这身看着吓人,却多外伤,妾先帮您把药上了,止住血,稍后就算太医略迟,殿下也不会太遭罪……” 越王脸色阴沉,喉间腥甜,差点吐血。 什么在外面受了惊吓,就是刚刚那场刺杀吧! 他的好弟弟,还真是会不遗余力演戏,吓着了?恐怕不是,是想趁机让他没人治伤,延误机会,死了才好吧! 怪不得跑那么快,比他先回宫,原来是有打算的! 庄姝垂着头,声音有些颤,好像在给自己打气:“王爷莫担心,妾虽不懂医术,不会治伤,但这味千金置下的陪嫁良药效果却是很好……” 药粉纯白色,十分细腻,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洒到伤处没多久,虽然还是疼,但血迅速止住了。 从越王的角度看,庄姝小脸煞白,神色认真,生怕弄疼了他,也怕自己动作不到位,提着一口气在给他上药。她眉目姝丽,侧颜线条完美,因垂头露出的后颈一小片雪肤,更是引人遐想,勾人的不行。 这样的美人,该好生养在家中娇惯,她却蹲在他面前,纤纤素手沾满了血,心疼的不行。 越王微微阖眸,浅浅一叹。 亲娘亲弟弟,还不如一个之前有过心上人的女人对他好。 他随意问着话:“你在宫里可受过委屈?” “没有的。贵妃娘娘很疼爱妾身,在娘娘那里,妾身和昌王爷侧妃是一样一样的,昌王侧妃有的,妾身也有……王妃jiejie人也和善,从不会仗着身份,随意拿捏人,手也松,有时昌王妃那里得的礼物,也会分与妾身……” 庄姝声音柔柔的,并非是惑人的那种娇软暧昧,而是因性格安静形成的习惯,说话略慢,处处包容,柔的像春雨,十分入耳。 越王却没被她安慰到,心里更加不爽。 他是长,昌王是幼,他的侧妃,却因为在母妃那里和昌王侧妃一样待遇,而感到荣幸…… 呵,事实早已这般明显,他为何之前总也看不到!眼瞎了还是心盲了?自己蠢不算,还累的他的人同他一样憋屈! 他睁开眼睛,看着庄姝动作。 她一副快吓晕过去的样子,明显很怕血,既然这么怕,为何要坚持? “因为王爷是妾身的天啊。” 庄姝说了话,越王才发现,不知不觉把话给说出来了……说就说罢,他同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妾自进了王爷的门,往昔一切皆与妾再没半点关系,那时开始,王爷便是妾的天,妾的命,妾的一切。妾此生生死荣辱,全在王爷身上,妾盼着王爷长命百岁,万事无忧。” 庄姝把药上完,开始给越王包扎:“王爷荣,妾才有荣的希望,王爷不好,妾便永不可能有好的机会……妾是王爷的人,眼下又未得一男半女,说句晦气的话,王爷若是出了事,妾没别的想法,只愿死随,哪怕王妃jiejie醋,妾也不管了……” 越王轻轻摸了摸庄姝的脸。 “你的好,本王都知道。” 女人的指望,一是男人,二是孩子,庄姝是个明白人,这宫里,也有的是明白人。 比如他母妃。 有男人,也有儿子,还有俩。 所以她底气很足,所以她不会倾注所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她可以毫无忌惮的偏爱,喜欢了捧一捧,不喜欢了踩一踩,哪个儿子不得意……换一换位置,也没什么。 …… 等田贵妃得到消息,心急火燎冲到越王殿看望儿子时,回应她的,是儿子无比冷漠的嗤笑。 第255章 撕破脸 “儿子无事, 累母妃cao心了。” 越王声音和眸色一样淡漠,大殿空寂,连隐隐传来的回声都带着冰冷与疏离。 一个‘累’,一个‘cao心’, 明明体贴的话语,因重音不同, 情绪不同,也散着嘲讽与不齿的味道。 田贵妃却没察觉到。 再敏感精明的女人,碰到宝贝儿子遇刺身受重伤的事,都没法冷静。她大步上前, 颤着手轻轻掀越王的外衫:“让娘看看, 伤成什么样了?” 传话的说越王成了血人, 包扎时水换了好盆, 盆盆都是红透的……她是真担心,连声音都有些抖。 越王早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眼下看田贵妃, 怎么看怎么像演戏, 没来由一阵恶心。 这出母慈子孝的戏份,他再也演不下去了。 他伸手将衣服扯好,拒绝了田贵妃的接近:“儿子很好, 母妃不必如此,还是多去顾着弟弟吧。” 田贵妃一怔,这才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大对? “你可是怪母妃来晚了?”她眉头微蹙,声音悲悲柔柔, “你今日出门低调,行踪未透露,带的人又少,消息难得及时传回,母妃是方才知道你遇刺,受了伤……” 越王懒的听她解释,场面话谁不会说?他的母妃,最会找理由,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什么事,与她有无干系,反正只要她出现,就属她最可怜,最委屈,别人都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