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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的仇家呢?抑或你自己演戏,就为栽赃于妾!”邓氏又攥着帕子哭了起来,“不然你怎的没死?妾若真那般蛇蝎心肠,会让你活着么!” “肃静!”堂官手中惊堂木一拍,好像终于受不了这两人无意义的对峙,“传证人!” 因案子是义城郡转来,重要涉案人证也跟着邓氏一起进了洛阳,传来也容易。 彭传义这边,只有一个忠叔。 “小人幼时家中遭灾,受夫人相救,打少爷生下来就伺候在侧。邓氏初入彭家时尚肯矮下身段,随其父入仕为官,官声越来越大,邓氏便越来越嚣张,几次三番设计陷害夫人,给夫人少爷下毒,哄着老爷不认可夫人这个老太爷老太太为他娶来的妻……近几个月,少爷数次经历生死,来洛阳一路更是九死一生,有杀手追杀,这些小人皆可作证。另,老爷去世前表面虽无异样,但胃口明显不好,好像在担心什么。去世当日,老爷曾送数箱东西到邓氏房中,府里人全部看得到……” 所以……有可能彭平把东西给邓氏了,邓氏觉得彭平没价值了,所以把他杀了? 场面安静片刻,围观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邓氏冷嗤一声:“彭郎疼妾,三天两头给妾送东西,实属平常,他又不知道当日要死,照往常一样送妾东西怎么了?” 关键是他死前有异啊……没准就是知道当日要死呢? 围观群众表情很凝重。 相比而言,邓氏这边的证人就多了,也有利多了。 比如有彭氏族人:“传义这孩子被他娘养歪了,品行不端。” 有巡夜打更下人:“夤夜时曾看到人影经过老爷书房,瘦高,没胸没臀,是个男人。走路很快,姿态很熟稔,对地形很熟。” 有家中使唤丫鬟:“少爷防心重,床头枕前常备匕首,可老爷死后,匕首突然不见了。” 而义城郡传来的文书里,有仵作出具的验尸格目,彭平死因,就是被锋利匕首插中心口…… 众人哗然:“竟真是彭传平杀的!” 彭传平跪地大喊冤枉:“那匕首不是我的!我的匕首绘有压云纹,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是有人故意诬陷,求大人明察!” “肃静!”娄德明一拍惊堂木,问那使唤丫鬟,“你可看清了,插在你家老爷胸口的匕首可是你家少爷的?” 丫鬟脸有些白,静了好一会儿,才颤声答:“婢子……婢子不确定。少爷防心重,婢子只在收拾房间的时候,见了一眼少爷的匕首,并没有仔细看,不知道有什么压云纹……就是感觉有点像。” 好了,案情仍然不明了。 …… 娄德明做为主审党官,还是很负责的,从文城转来的人证,物证都过问了,连验尸格目都来回看了几遍,并请文城群当地跟踪调查此事的捕快讲述案件详情。 不得不说,案子没破也不怪文城地方小,能人少,实是这案子有些蹊跷,彭平死在夜里,无声无息,没有人知道。匕首插在胸口,十分精准,看起来像是高手故意为之,却也不排除普通人凑巧做成这个程度。 书房现场并不凌乱,彭平是活着被匕首杀死,可他没有挣扎痕迹,好像接受了要死的事实,或者早料到有这一天,抑或杀人的是他熟悉亏欠的人,他不想躲。 而且,若非邓氏提醒,别人谁也不知道书房里少了东西…… 彭传义邓氏表现的都很无辜,但众人相信里面定然有凶手,大多数人偏向彭传义。 抛却一切指向不明的证据,从动机和既和利益来看,邓氏有小心思,许也有些手段,内宅里不是省油的灯,可她有句话说的好,她的现在将来,全靠彭平,她还没做上妻位,彭平就死了,对她来说相当不利。 彭传义就不一样了。他处处处在下方,亲娘干不赢小妾,自己干不赢一群庶出兄弟姐妹,亲爹又被忽悠着要改族谱,把他改成庶子,别说家中财产,连嫡出身份都要没有了。 这时他要杀了亲爹,他还是嫡子,律法上可以继承所有东西,还能弹压庶母庶兄弟姐妹……岂不是人生赢家? …… 本案今日开堂一审,结果和崔俣所料一致,堂官娄德明惊堂木一拍,着下属捕快继续详查内情,命文书发急信至义城,请当地官员配合,送来更多信息证据。 至于原被告,由证据看来,彭传义嫌疑较重,暂押入牢,不予刑罚,但责其细思回想,有何线索皆可立刻上报;邓氏乃妇人,证据不足以请其入狱,放其归家,但要求家中禁足,官府但有传召,不可推拒。 …… 茶楼二层雅座。 “果然,还是邓氏赢面更大。”崔俣手里转着扇子,“我刚刚仿佛看到邓氏数次看向温书权,但温书权都不与理会,可是这样?” 杨暄颌首:“没错。倒是这位堂官很想给机会,几次三番借询案名义,提醒这位温掌固。” 他话音里透着些许欣赏。 温书权此人,他是不熟的,只听崔俣提起过,因崔俣常与其通信,他还小醋了几回。他知道这年轻人很有能力,这般年纪做到刑部掌固,并非易事。原以为是一个八面玲珑,喜欢钻研仕途的人,没想到竟是一个有自己主意,坚韧坚持的人。 “这个案子,我们就需要这样的波折。既然别人都在努力,正好省了咱们的事。彭传义败的越惨越好,这样以后cao作反转,效果才会更惊人……” 至于真凶到底是谁,真相到底如何……并不重要,他想要的,只是对自己有利的结果。 崔俣眼眸微弯,眸底笑容冰冷。 “会不会认为我太冷血?” 杨暄静静看着崔俣的眼睛:“我这条路,若学不会冷血,早死了。” “没错。”崔俣拍拍手,笑容又柔和起来,“不过我觉得彭传义不是凶手,也不算助纣为虐,如果你心里过不去,看看能不能顺便找出凶手便是。” 说话间,围观审案众人已经慢慢散去。 杨暄耳朵微动:“那三个武功高的也离开了。” “能跟上么?” “我已派了人,试试吧。” 时至中午,已是午饭时间,崔俣想请温书权吃个饭,顺便听听案情相关。以他和温书权交情,这点不是事,人脉交来就是要有用的么! 杨暄不置可否,二人就下了茶楼。 谁知他们慢了一步。 远远的,杨暄就听到了什么,环住他腰往墙头一跃,又快速跳了几下走了几步,崔俣就看到了月亮门前,娄德明和温书权的身影。 “正好得闲,温掌固可掌脸一起用个午饭?”娄德明竟也在邀请温书权一块吃饭! 温书权姿态一如既往谦雅温润:“不敢,能与大人一道用饭,是下官荣幸。” “如此,温掌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