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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手里的人马集齐了也才二百多号。武器精良程度也远不如这些部队。武攻不可取,只能用脑。但是陆天赐又不是个粗鄙莽夫,而且还跟泰和坊的关系极好。 “大哥!”门敲了两声,守在门口的老六进来,“那个沈家少爷来了。” 张炳言双眼一亮。沈启俊,来的可真真是巧极了。这么个妙人儿,怎么能把他给忘了。陆天赐就算是一身金钟罩铁布衫,他也照样有死xue命门。 死xue命门便是——沈启俊! 陆天赐从教练场下来,擦了把汗。回头看那些正在cao练的新兵,各方面素质过得去,就是不知道上战场动起真刀真枪打起来会怎么样。擦好汗,才喝了口茶,便见祝三通径直走到跟前对他耳语了几句。 陆天赐微微一怔,未及多想,小郑领着个人走到他面前:“报告团座,这位自称是缉毒署张专员派来的人,求见团座。” 陆天赐跟祝三通对视一眼睨看面前来人。张炳言手底下有几个人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这个就是那个经常跟在他身边的,看上去有几分机灵。前几天抓了张炳言的一个手下,以张炳言的脑袋,只怕早就想到他的那点小把戏已经露底。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不知道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陆天赐慢条斯理的把手上的茶喝完了,茶杯递回到勤务兵手里,“张专员派阁下来有什么指教?” 那人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在下唐大生,奉专员之命给陆团长送份请柬。专员在城外发现了块风水宝地,风景秀丽怡人,想邀陆团长一起效仿西洋人那样出外郊游。” 陆天赐轻轻的嘁了一声,“我在练兵准备跟日本人打仗呢,可没你们专员那么清闲。” “专员已经邀到沈启俊沈先生同行,请陆团长一定不要推辞。”唐大生把请柬送到陆天赐面前。陆天刚眉心一拧,翻开请柬看到时间就是今天。张炳言竟然是想拿沈启俊要挟他。他漠不关心的看着唐大生,把请柬抛回去,“多谢专员美意,不去。” “这个……”唐大生微微露出一丝难色,“陆团长……” “请专员同沈先生好好游乐,我一介粗人就不去败他们的兴致。”陆天赐返身又往教练场去,唐大生快走几步,“陆团长……” 小郑拦住他,“请回吧。” 唐大生无可奈何,转身离开。 陆天赐给祝三通递了个眼色,祝三通立即悄悄跟上。陆天赐转头又派小郑上沈家去打听消息。小郑很快回来,说沈启俊一早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儿。而跟着唐大生的祝三通则没跟几步便被甩掉。陆天赐倒是不生气。张炳言若是没点本事也不敢来莆县行骗。既然主意在自己身上,沈启俊未必会有什么凶险。 “团座,团座!” 陆天赐正坐在屋中暗自思忖,小郑从外头进来,“沈家到警察局报案了,说是有绑匪给家里送信,绑了沈家少爷,勒索五万现大洋。” 陆天赐还没赤得及多想,勤务兵又拿着支信封进来,“有人送来一封信给团座。” 陆天赐伸手接过,信封里抖落一片带血的衣服领子,领子里裹着一截小指骨碌碌滚了老远。小郑捡起那截小指用手帕包着递到陆天赐跟前。陆天赐怔怔然看着,纤细瘦长,不确定是不是沈启俊的,但是那截衣领的手工和布料除了沈启俊,陆天赐想不出在莆县里还有哪家老爷少爷这么穿。 才觉得未必会有凶险,蓦然间,陆天赐脊上沁湿了一遍。 第39章 “沈先生,暂且委屈您了。”张炳言坐在沈启俊面前,看着被缚住了手脚的沈启俊。 沈启俊坐在杂草堆上埋头不语。他不说不闹,张炳言也没怎么他,走出茅草屋后嘱人看牢。屋里屋外的黑暗浓稠的像一潭腐臭的死水,把沈启俊溺在当中。他靠着破败的墙壁,满脑子里能想到的便是一丝丝冷得足以让这炎炎夏日瞬间冰冻三尺的冷笑。陆天赐提醒过他,张炳言这个人不可信。想不到陆天赐的嘴里也有讲真话的一天。只不过,不论真真假假,一条毒蛇与一只蠍子,能说谁比谁好么? 天亮的很早,才五点就已经大亮。张炳言没怎么好睡,当土匪的都需长上十二个心眼,这点,估计陆天赐也是一样。起床洗漱过,又去关押沈启俊的茅草屋看了一眼,沈启俊闭着眼,也不知道睡着没睡着。张炳言走回到院子里坐下。唐大生给他端来早饭。 张炳言端着粥慢慢的喝着,唐大生看了一眼关沈启俊的屋子,“就这……能来吗?” “当然。”张炳言胸有成竹的回头看茅草屋紧闭的门。兴许连陆天赐自己都不知道,他心底多在乎这个沈家少爷。才在莆县待了一个多月,身为局外人的人反倒看得清楚分明。尤其是那天夜里本来心情不错的想去拜访下沈家,却在巷口看到陆天赐在车里狎玩沈启俊。狎玩小倌这种事,但凡是手里有些钱的人家早就见怪不怪。陆天赐倒是心气高,看上的是沈家的少爷。要么说,沈启俊长得算得上漂亮。只可惜暮气沉沉,说是少年老沉倒不如说更像是未老先衰。既不会妩媚,又不懂风情。穿着件深色的长衫,常常就个洋修士那样独来独往。张炳言轻轻啧舌。若非是真心喜欢,抱个活色生香的小倌要比这个木头一样的少爷有趣的多。 吃罢了早饭,天就开始热起来,太阳也毒辣。张炳言坐回到小院的走廊上等消息。所幸等待并不很长,一个小兄弟推开门,“大哥,来了。” “有尾巴吗?” “没有。” 张炳言得意的笑着。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几个兄弟抬着一只麻布袋进来,解开麻袋露出里头被绑着手脚和眼睛的陆天赐。 “你们太没礼貌,松绑。”张炳言笑着,唐大生上前替陆天赐解开手脚的绳索。陆天赐扯下蒙眼的黑布,闭了一会儿眼睛才又慢慢睁开打量着院子里廖廖的几个人。 “陆团长,请坐。” “怎么称呼?张专员,还是……别的什么?”陆天赐站在廊下。 “鄙人也姓张,恰好同张专员是本家。只不过名字就没有张专员的斯文,全名张文虎。”报上真名,假专员大有一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姿态。陆天赐四下扫视,“沈少爷在哪儿?” “陆团长好心急,”张文虎架着腿坐的稳如泰山,“我们正经的事儿还没聊呢。” “钱?烟土?” “都要。” “胃口真不小。” “陆团也是带兄弟的人,个中辛苦,您最明白。”张文虎说得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