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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获他了!” “不对。”燕容猛地站起来。 原醇玉分明未再伤他了,那魔修坐下后却全身开始淌血,那血流得极快,转眼间竟布满整个山涧。 燕容心里咯噔一响,失声道:“小心!” 这魔修竟以命为术发动术法,山涧中的咒法加快速度运作起来,转瞬间山摇地动,石崩地裂。 手下的女子忽然挣扎起来扑到旁边的男子身上,以己身将其护住,却触及男子身上的咒术,眨眼间,两人化作尘灰飞散,只余紧紧相拥的情景残存在燕容的眼眸中。 在乎便是,他遇到危险,第一个冲出去保护她;无论什么遭遇,都能替他承担。 血水在脚下蔓延,魔修的低笑在晃动的山涧中回响。 “别自大了,道修,你们的容身之处早已在我魔道的天罗地网中。” 山崩地裂中,燕容只来得及跃至原醇玉身前,以法力将原醇玉推出。 四目相对又渐渐远去的刹那,原醇玉听到燕容的动着唇形,无声地说着什么。 岩块崩落,水流飞溅间,却能看见山涧外山清水秀,风光明丽的景色。分明是如此曼妙多姿的山水,若能悠闲地漫步其中,尽情观赏,本该是一番闲情逸致。 可惜。 燕容痴痴地望着动荡之外,山水兀自秀美,而土泥坠落,岩块从头顶砸下来。 视线封死。 黑暗延伸。 原醇玉瞪大了眼睛,一时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回过神来,自己跌坐在地上,双眼死死张着,目眦欲裂地盯着面前高高大大的土石堆。水从石缝中泄出,因携了人的血液而鲜红无比。 不—— 不! 原醇玉扑上去,拼命地搬凿起岩块。手中被砾石和岩块的棱角弄得血rou模糊,他仿若不知。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将他拉扯,桎梏他的双手,原醇玉蛮横地挣脱开,一个劲的扑回泥石边。 他看见了。 “我……在乎你。” 燕容说,在乎他。 燕容以往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不知跟谁学了这样花俏的言语。 燕容原本是一点都不会说话的,幼时将他丢在后山林中,找到他也不知安慰几句,只拉了他的手便要走,见他仍旧瑟瑟发抖,才解下外衣替他披上,将他抱在怀中捂暖和。 便是后来他受了伤,也不多说一句小心,只是将手探进他衣内的伤处,用自己的法力探看疗治一番。 便是动作轻柔地替他绑发时,口中说的也是他jian猾狡诈,不曾有过一句温言软语。 便是见他生闷气偷偷找了师父请求一块儿出行,也不曾告知与他,让他知道他心中所想。 学着他说些不正经话,也就是老套地在小舟上垂钓,将他寻来说作愿者上钩的鱼儿。 好不容易在禁地中憋出一句不咸不淡的“总要一命呜呼的,我便是和你一块儿一命呜呼,也不碍什么事。”,却又接上句“若是你不愿,那就算了。” 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语态,叫人觉得他什么也不在乎。 怎么能就这样没声了。 他好不容易才听他说句在乎。 岩土沉沉挡在眼前,巍峨得令他害怕。即便一刻不歇地用法力穿凿轰炸,却依然高大屹立。未失效的咒术攀着他的手指缠绕上来让他浑身难受几欲作呕,而双手的感觉已然麻木,法力和体力渐渐不支浑身酸痛。 怎么就……这么没用!自顾自地洋洋自得,实际上却什么也做不到!连与他一块儿一命呜呼也做不到! 原醇玉伏在岩石上,全身绞痛中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似乎说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说,便是这样一个幻觉似的声音,原醇玉心里喃喃念了声好,觉得意识忽然远了。 一片浑浊中,他听见身后传来惊叫,同门在身后想拦住他,这时大约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纷纷向后退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就是想撸个金字塔,晚上更个一千字的会不会被打…… 燕容:撩汉完毕,领盒饭去了,作者说羞耻py可加鸡腿,神特么在乎 ☆、第 28 章 脚下流水扑打岸礁, 钻过桥洞奔腾向下。燕容认出这是黄泉。 怎么认出的,甚至来没来过,不知道,反正就是认出了。 燕容沿河岸走了一会儿,看见一个男子在打听块石头,那男子乍一看仿佛罩在云里雾里看不清面容,只知道衣衫飘逸, 不像是普通的死人,仙气得很,打近一看, 果然是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男子见了燕容,眉间似乎一喜,便如同之前问其他人那样问燕容:“这位小哥,你可曾在哪里见过一块仙界的石头?这么大, 这么圆,和人界的石头有些像, 但灵气外溢,修道者一眼就能看出。凡人食之可涨修为,妖魔食之可增妖力,提道行。” “见过。”燕容道, “我门派中刚从妖怪手中得了块石头,因在人间前所未见,已交到门派中有声望的长老们手中共同看护,不知是不是仙人所说的那块。” “听你这么说, 我就觉得是它了。”男子喜道,“真是帮了大忙。” 燕容一颔首,告别了男子便要去走那桥上,男子拦住他。 “小哥,你去那边做什么,不回门派么” “回。”燕容回过头来,“可我不知如何回去。” “走那边可就错了。”燕容一只脚已踏在桥上,男子将燕容从桥上拉回来道,“看你不熟悉路,正好我要去你门派中取石头,就顺道捎你同去,当做你帮我这忙的回报。” “你这一世,在哪个门派修行来着?” 这话问得奇怪,燕容想了想,道:“太荒山,长生派。” 说罢一睁眼,见严严实实遮盖了天空的房顶,阳光绕道从窗子透进房间,晒得身上的被子绵软喷香。 燕容在床上呆了片刻,想起自己姓甚名谁,诸事前因后果浮出脑海。 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虚浮,身上关节咯吱作响,皮rou痛中带麻,最要紧是心里堵得难受。 扶着墙出了房间,不知面目何其恐怖,竟把门外弟子吓得呆若木鸡。 暂且不管面目如何,抓了那人便问:“原醇玉在哪?” “锁,锁魔塔……” 好,锁魔塔。 锁魔塔哪里走,燕容从未如此清楚地记起过,只觉得脚下要生起风来。一迈步,却从脚背疼到脚心疼得脚趾头蜷成一团,走起路来是一步一挪慢成龟行,龟了许久仍被身后那弟子的大喊震得耳朵疼。 “燕师兄醒啦——!” “燕师兄爬起来啦——!” “燕师兄爬出来啦啊啊啊——!” 都是些什么话,他记得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床上的棉被,不是棺材板板吧 燕容一摸手背,有皮有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