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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他眼神有些迷蒙,声音里透着沙哑,听起来格外温柔,“强子去找旅馆睡了,不用管他。” “嗯。”她点头,想要开门下车,腿部却忽然一阵痉挛,身子以一种奇怪的扭曲姿势定住。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腿麻了。” 她手撑着前座的椅背,等腿上的麻木褪去。却见陈瀚文忽然弯下腰去拉她的腿,不由一惊,“干吗?” 他没说话,兀自拉过她的脚踝,手指有力地揉捏起脚踝后的跟腱。 不消一会儿,痉挛的感觉便逐渐退去。 乔桥稀奇地看他,“你这人怎么什么都会?” “可能是无聊的时间太多了吧,听到看到什么有趣的就都想着试一试。”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但去试了发现也没什么意思,都学了些皮毛……动动看,好些了没?” 乔桥抖抖腿,笑着嗯了一声,“你还学了些什么?” “插花,油画,造船,皮影,小提琴,”他歪着头回想,“还有星象,看相卜卦什么的……” “你还会看相?”她听得越发稀奇。 44、第44章 ... 陈瀚文笑了一下, 眼睛在她脸上认真地扫上一圈,“眉顺眼垂,本性温和, 易悲观, 重感情;发际线很低, 但额头开阔,往往会表现为不自信,总觉得自己很笨不如人,容易自卑。鼻梁中间稍有些突出,又表现为自尊心极强, 性格上会有执着的一面, 但鼻子整体秀挺, 看来是个能享老公福的命。” “唇红齿白, 人中深,有很好的子女缘分,只要不作便会富贵到晚年。只是嘴角有些下垂,这样面相的女人, 往往脾胃都不是很好, 因为太执着怨气大,对感情的甜蜜要求很多, 不是能将就的人, 生活一旦无趣,就会出现问题。” 他顿了一下,“整体来看, 24岁结婚最好,适合比你大上一岁,身高182,眉骨突出,嘴唇略薄,眼睛内双,右耳垂上有痣的男人。” 听到最后一句,乔桥忍不住笑道,“还有三四个月我24岁都要过完了,往哪里去找你说的大一岁,182,眼睛内双,还右耳垂有痣的男人?我说大师,要不然你给指条路?” 陈瀚文将右脸探过去,“刚巧,我这儿似乎有颗痣来着,你瞧瞧对眼不?” 柔软而厚实的耳珠上静静躺着一颗浅褐色的痣,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乔桥眯眼瞧着,登时明白过来,忍不住笑起来。 “你这人还真是,说起话来根本就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信则有,不信则无,所以才是玄学嘛。” “……”还真是。 天色渐明,巷子不远处的早餐店渐渐都拉起防盗门,也有晨练的人断断续续从车旁经过。乔桥看了眼手机,六点三十五,估摸着母亲已经醒了,她打开车门下车。 陈瀚文跟着下来。 “车停在这里没事吗?” “我刚给强子发过信息,他很快就会过来,不过他今天得回港城,行李等我们回去再给我们送。” “要不先把行李搬到我家吧,来回麻烦人家也不好。”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不怕你妈误会吗?” 经他这么一说,乔桥才想起这一茬,他们两人同时拉着行李到家,母亲那边确实不好解释清楚,她咬着下唇想了想,才道,“那麻烦了。” 老旧的居民房里,感应灯几乎坏了大半,楼梯间逼仄而昏暗。 乔桥打开手机的照明,走在前头引路。 她家住在四楼,不算高,但真走上去,也累得气喘吁吁。 乔桥拿出钥匙开门,客厅里一片昏暗,走廊尽头的厨房里泄露出一丝光亮,隐隐有老旧的油烟机嗡嗡运作的声响。 “你先在沙发上坐着,我去厨房看看。”乔桥拍开玄关处的灯,边说边往厨房走去。 陈瀚文顺从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眼睛四处在房间里打量。 客厅七八平米大小,墙壁刷着最简单的白漆,沙发和电视柜之间才隔了两三米的距离,茶几,书架,盆栽应有尽有,将客厅塞得满满当当,南面挂着时钟的墙下有几道长短不齐的直线,后面跟着几个彩色笔写上的数字。 1m(2001年)1.2m(2002),1.35m(2003)……截止到1.59(2011),便再没下文。 陈瀚文意识到这大概就是乔桥的身高表了,他手摸着上面模糊的纹路,大概能想象到乔桥一脸怨念戳着墙面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 “看什么呢?” 乔桥从厨房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他站在墙边发呆,问道。 “没什么。” 他转过身来,看到乔桥朝他走来,身后跟着个微胖烫着短发的中年妇人。 许是没睡好,眼下的黑眼圈很是浓重。 “阿姨好。我是乔桥的朋友,之前我们见过的。” 他礼貌地打招呼。 “啊,是小陈啊。”乔母先是一愣,而后露出笑意,右手偷偷拧了乔桥一把,低声埋怨道,“你这孩子,小陈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这好歹有个准备。” 乔桥有些无奈,“我刚明明跟你说了有朋友来帮忙。” “可你没说是小陈啊。” “……”乔桥翻了个白眼,“那我再隆重介绍一次,刘晓芬女士,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陈瀚文。” “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乔母啪一下拍上她的背,“快把我刚做的早餐拿过来,小陈一定还没吃早饭呢吧。” “我也没吃早饭呢,你刚怎么就没想起来……”乔桥满是怨念地看着她妈,“自己女儿不关心,倒对个外人嘘寒问暖的。” “什么外人,人小陈怎么算是外人,大老远地从港城跑来我们家来帮忙,要是外人谁理你,你这一年年的怎么光长岁数不长脑子,一点道理都不懂……” 乔桥麻木地听着,“哦”了一声往厨房走去。 从小到大母亲都以打击她和她爸为乐,小时候自尊心强还呛几句嘴或憋在心里头默默难过,这长大了之后也就看开,反正她做什么说什么她妈总能挑出一堆刺来,干脆就任她去了。 “我爸还没消息吗?” 吃着早饭,乔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