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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了。可偏偏在她最想发泄的时候,她发不出来,因为在同光,围绕她的要不就是亲人,要不就是朋友,就算再不爽,她也没有傻到是非不分。 就在江浅浅以为她要老僧坐怀,佛系人生的时候,蛮蛮自己撞上了门。 “我希望,我们的游戏可以进行的再久一点。”这次蛮蛮发誓自己不是错觉,江浅浅真的笑了:“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不过现在让我不满的一点是,我都说累了不想继续了,你还像关不住的阀门,不听话的玩具一样滔滔不止。”江浅浅伸手,很轻的拍了两下蛮蛮的脸:“这就有点讨厌了不是么,以后不要这样了。” “你——” 蛮蛮还想说什么,但江浅浅伸出好看的食指,比了一个嘘声。没等蛮蛮弄清她壶里倒地卖的什么药的时候,江浅浅突然疯了一般,一手掀翻了整个床头桌。 稀里哗啦,花瓶摆件书页,零乱撒了一地板。 “怎么了?”这么大的动静,再听不见就不正常了。 顾汀州推门进来的时候,还是那相当熟悉的一幕。 满地碎片,蛮蛮浑身湿淋淋跌坐在一旁,床旁边站的是双眼空濛的江浅浅。 不过这次,先开口的是江浅浅。 “是我的错。”江浅浅垂下眼,语气哀伤里更多三分难以说明的情绪,像在自暴自弃,又好像实在不知所措。 要不是蛮蛮刚才一直在这里,她简直不能把眼前单薄又楚楚可怜的人形与刚才掐着她下巴要她乖一点的人联系在一起。 “是我……不小心撞翻了桌子,弄倒了东西。”江浅浅指指脚下,果然白皙脚掌的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拉长的电脑充电线,充电线从床头柜拉到书桌旁,江浅浅要是下床,很容易被搬到。 “蛮蛮有没有事?”江浅浅的表情愧疚又着急:“她刚才好心帮我接水,水壶就放在床头柜上,可能刚才一下子不小心撞翻了。” 顾汀州看了一眼只是浑身湿透的蛮蛮,摇了摇头:“你不必担心,她没有事。” 蛮蛮掌心都是深深的月牙痕迹,洒她一身的是guntang的水啊!可她却偏偏不能说出来,因为水是她接的,江浅浅是看不见的,即使是滚水她也是无意的,可一旦这件事说出来,她反倒要接受为什么要递给江浅浅热水这样的指责。 “没事,我也没事。”她开口。 “那这样,就好了。”江浅浅仿佛真的放下先来,面色柔和像笼着纱的满月,她向后退了一步,似是想重新回到床上,可是触手却摸到了一章湿润。 江浅浅刚才泼蛮蛮泼的大刀阔斧,自然不可避免自己的床榻间也被弄湿。 “看我,真是没有用,连在自己的房间里都会弄成这样。”她轻轻叹。 尽管心里再不爽,但顾汀州面前蛮蛮还是要在意自己的形象,于是她主动开口:“我去找云姐,给浅浅你换一床新的被褥。” 谁料接话的是顾汀州,他扫了一眼屋子里的狼藉:“不要去打扰云姐了,这么晚了,她应该已经休息了。”因为要早起,云姐向来睡得很早。 心下一跳,蛮蛮当即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于是嘴比脑快的接话道:“那我给浅浅换吧。” “不用麻烦了。”顾汀州还是拒绝。 “去我房间吧。”他这话是对江浅浅说的:“你房间现在需要好好收拾下,一时也住不了人了。” 蛮蛮整个人都僵住了,去他房间……这可是大晚上?! 难为两个当事人竟还都一脸正常,顾汀州甚至嘱咐江浅浅地上碎瓷渣很多,站在原地不要动,他过去抱她。而江浅浅居然也一副丝毫不知男女避讳,一点也不矜持害羞模样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眼见顾汀州抱起江浅浅要走了,蛮蛮又急急道:“等等,你们这样不太好吧。社长,毕竟浅浅姐是女孩子,你们……,我房间位置挺大的,不然今晚我来照顾浅浅吧。” 顾汀州还是礼貌谢绝,温言道:“你刚才同光,可能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浅浅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们之间是向来不分你我的。之前你照顾浅浅,真是麻烦了。” 听到顾汀州的话,江浅浅的睫毛只颤了一下,随即她伸手圈住顾汀州因为已经换上睡衣,而在交襟中裸露出的脖颈。 两个人一并离去,被甩在身后的蛮蛮咬牙切齿。这个江浅浅,绝对和资料上的江浅浅不一样,如果的确是同一个人,那江浅浅的段数怕是远远要超过他们的想象。 江浅浅的眼睛的确是看不见的,她很多时候行动灵敏,是因为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人的嗅觉听觉反而会被强化,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一个对环境很敏锐的人。 现在被抱在顾汀州怀里,那透过薄衫一点点传递来的体温的温暖格外清晰,她鼻端都是顾汀州特有的味道,很特殊,说不上来,似醺未醺,荼蘼中却有一丝很特别的薄荷香。 江浅浅感到身下一软,顾汀州轻轻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等一等,我去给你拿被子。” 顾汀州的房间,江浅浅见过也来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原因,本就很容易见面,两人一直没有住到一起,各自享有着自己的私人空间。 因为是在顾汀州的领域里,好像他存在的痕迹,他的味道,都被格外加强了。尽管看不见,江浅浅也知道她左手边的一盏非常简单,甚至丝毫没有多余装饰的羊皮灯,那是顾汀州的一个朋友从兰州不远千里给他人rou背回来的。然后正冲着素色书桌,是一副精美的手工挂毯, 书柜里有很多书,却都摆得一丝不苟。窗台上有一盆肥肥绿绿的多rou植物,是江浅浅和唐纨学习多rou种植术时的试验品,她把它送给了顾汀州。 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了。同光的装潢复古精美,美轮美奂,但社长顾汀州的房间却好像格外简单。 江浅浅翻了个身,压住顾汀州的枕头,感觉困倦顺着放松下来的心情一点点潮涌上来。 顾汀州回来的时候,江浅浅已经足够自觉的进了被窝,霸占了他的被,他的枕头。顾汀州看了看手中的新枕头新被子,失笑的把它们摆在了江浅浅空着的那半侧床上,自己钻了进去。 顾汀州看了看,觉得江浅浅好像已经休息了,于是关了台灯,自己也准备休息。 忽然,一阵很轻的凉风,从被掀起的被缝中漏了进来,恒热遇冷,霎时肌肤上激起一层很细的鸡皮疙瘩。可冷风来得快去的也快,还没等大脑完全接收到冷这个反应,被窝便重新温暖了起来。而与此同时,身侧似乎也多出一具柔软似云絮般的身体。 “浅浅!”感到胸口一凉,顾汀州坐起身。想去拉台灯,却被江浅浅阻止。 “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