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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鸟鸣,稀薄的晨光穿透枝梢淡淡洒在褐色的干土上,风无声飘,不远处小溪一如既往般流淌。 饭桌上,王老太太的心情倒是突然好了起来,因为顾汀州之后苏芮一行也表示要离开,所以家务不会继续由他们来承担。 老太太捧上了一大锅粥,粥是淡粉色还点缀着几朵小野花。很特别很能引人食欲的模样。 “山里的野菜rou粥,都尝尝。”她招呼,可没有人动。 铁勺在锅里舀了几下,一大堆细细黑黑缠绕的发团般的东西被从汤里拉了出来。 “树根,很补。” “树根”之后,雪白汤沫里又泛起了一大块带着rou块的膝棒骨。 想到这粥里rou究竟是谁的,张欣终于忍不住离开了饭桌。 高文皱眉:“她是不是真不清醒?”宋哲就是一个人出的事,她怎么还敢一个人。 苏芮没理,她们又不是宋哲,没道理为张欣负责,她看向的是顾汀州:“我们现在如何?”茅屋是不能再呆,但夜晚之前她们要是还不能离开这座塔…… 顾汀州:“我昨晚,收到一个纸条。” 纸条告诉他们小心床下。 “若不是那个纸条,我们可能没办法那么早发现床下的问题。”少不了一顿恶战。 苏芮脸色变了变,正色:“这个纸条,肯定不是我们中间人写的。”这么重要的线索,要么不说,要么当面说,哪有写纸条的必要。 顾汀州:“我也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说这座山上,除了他们,王老太太之外,还有“第三人”。 苏芮:“那这个第三人在哪?” 顾汀州带头起身,他绕着草棚不经意间转了半圈,然后坚定了选了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苏芮高文对视一眼跟了上去,走了小段路程后,发现顾汀州来到的就是昨天来过的那个猪圈旁的泥窟。 苏芮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落叶丛中隐隐约约有一条荧光的足迹,顺着足迹,半个脚印正正好消失在关合的门缝中。 另一边,张欣并没有跑出去多远。 跑了两步之后她就清醒了,意识到现在处的地方每分每秒都是要命的。暗影里,也许正有尖牙利爪注视。 她一瞬就害怕了,害怕过后又生出三分怨气,因为等了半天都发现没有人追上来。 张欣自诩实力不差,觉醒特质后类似透视的能力也蛮特别,所以小队里人总是让着她,小队规模不大,但比起外围人要好的多得多,在六层塔之前也是时不时受追捧的人物。 张欣一直对宋哲这层副本里的举动不怎么满意,就算宋哲和他说了那些人背后可能有大组织又怎么样,大组织不是更应该拉拢他们这样的人才么?宋哲人很好可就是太保守,组织战和他们没关系哪个组织干什么也都和他们没关系,一直劝她说让那姓苏的两句跟着她过层塔有什么不好? 可张欣觉得哪里都不好! 她气冲冲返回屋子,却发现桌边早就没有人了。门边管家已经来过了,似乎刚要走。张欣刻意留意了下管家的尾巴,发现一切都很正常。 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有了猜测。什么尾巴有问题,看到的不是只有那四个人么?也许她们相互串通了呢? 宋哲的想法根本就是对的,可为了留人rou在这喂狼,她们刻意说了谎。 “等等,我能去王老爷家拜访一下么?”她拦住要走的人。 “可以啊。”管家眼眯着嘴也眯着:“请上轿吧。” 山路很抖,轿子一摇一晃垫的非常厉害。张欣心里有些打摆,可又不断安慰自己有时候真相只握在最少数人的手里。 这么想着,她还是抖着手在墙壁上抹了一下。 他们没有下山,顺着泥石小道上一直在往上。越往上,山雾就越重,凉气越湿,路边开始有一座座灰色的石碑。 这山是怎么回是?怎么这么多碑,乱葬岗么! 越往里走,碑就越多。 咣。 轿子突然停下了,轿壁也一瞬恢复了正常。 抖着手掀开门帘,首先看见的就是小轿四边散落在地的衣裳。原本锦绣富贵的衣服褪了色般发黄,在抬眼,不远处便是墓碑间包围的一座……白骨山? 灰蒙蒙的碑后,一点点幽绿光芒移动靠近。 “唰——” 顾汀州一把掀开门口的干草,rou眼一个黑灰的身影往门口跑,却被江浅浅伸脚一下绊了个正着。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穿破落猎户衣服的年强男人。 男人大喊:“别伤害我,我是人,和你们一样是上山的猎人!” 顾汀州:“你就一直躲在这里?” 男人咽了口唾沫:“我和你们说,我们必须快点下山,这山上问题可大着嘞!” 苏芮:“怎么回事?” 男人:“山上那茅屋,住的是狼阿母哦,只要她在,狼就凶的不得了。” “这山上本来野狼不多,捉捉小型动物,以及靠山里的墓葬岗活着。”以前人都觉得风水好把尸体葬在这里,后来狼发现了,等人走了就一个个嗅,把尸体拖出来吃了。 顾汀州:“你听说过王刚么?” 男人摆手,犹豫了一下又说:“听过一点吧。” 第108章 花喜鹊10 顾汀州直视着自称猎户的男人:“王老太家一直住在这儿,是个有根有底的普通老太太,怎么会忽然养起了狼,和狼聚在了一起?” “这——”男人被问的有两三分犹豫,随后长叹一声,关紧了房门坐在草垛上,将过往的旧事一一说来。 “你看着山上老太太人模人样的,但其实……那都是妖鬼变的。” 话还是要从那不成器的王刚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妇说起。他这南县来的媳妇看着白白弱弱,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个屠夫爹的关系,悍凶的不得了。 单身了大半辈子才娶上了媳妇,王刚自然对媳妇百依百顺。可媳妇就是看不惯婆婆。嫌弃王老太太年纪大了,什么都干不了还要她伺候,她在家伺候过谁呢?于是动不动就对老人非打即骂。 苏芮:“那儿子是个什么垃圾,别人打他老娘都不管的?” “管,管啊。”猎户支吾:“所以他就让他娘住到外面来了,这不见面不就不闹了。” 扫了眼自己都直不起身真真四面破壁的烂洞,苏芮嘲讽的丝毫不加遮掩:“他怎么不干脆让他娘直接睡寒风里?真有出息。” 高文拍了拍苏芮的手,示意不过是个副本,让被直咧咧苏芮怼得有些害怕的猎户男人继续往下说。 猎户咽了口唾沫:“其实也不是王刚没出息,家里清苦不是,他丈人是屠户,没事还接济点猪下水什么的……” 一切开始是老太太起床干活时突然摔了一跤,她本就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