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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是累得很了。 方棠溪弯下腰去,想要给他脱靴,身边的男人忽然坐了起来,迅速自己脱了靴子,一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身上,声音已有些睡意:“小棠,我们一起睡。” 方棠溪自然不会拒绝。 听着吹寒的呼吸,看着窗外依稀有些曙光,方棠溪却是再无睡意。 吹寒以前一直对别人家的孩子不假辞色,一文钱都不肯给那个齐家的小公子,还对他说钱难挣。钱难挣还在他床头留这么多银子,他一个瘸子,五天时间哪里用的了那么多。 他还以为吹寒并不喜欢孩子。想必他是喜欢的,只是因为跟了自己在一起,所以再也没有想法了吧。 如今回想起来,他看待别人家孩子的心情,也不知是如何地复杂。 其实男子有孕也有先例,传说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叫雾隐城,里面的族人都是男子,和外界并无异同,只是其中一支能受孕产子。他们还有一种秘药,可以令外界的男子成孕,只是那种秘药很是难得,使用不当还会有性命之忧。 他没机会认识雾隐城的人,这个法子自然想也白想了。 - 乡下物产不够丰富,方棠溪身体又已大好了,便提出动身去看一看表妹,蓝吹寒却是一口回绝,说是启程可以,看表妹就算了。反正所有事情都已为她安排好,办到了当时答应她的事,若是她想带走孩子背井离乡自己抚养,他们也会出些钱帮一帮她。 蓝吹寒疑心方棠溪坐不了马车,一坐马车就身体不适,但他寻的那匹马不够好,让马休养了数天,载着两个大男人还是有点体力不支。于是出行时,蓝吹寒让他骑在马上,自己挽了缰绳,为他牵马。 方棠溪其实还是有些坐不稳,但他也想不出其他建议,便只好努力稳着身形,以免摔下来。 蓝吹寒见他如此,只好用马换了一辆牛车。牛车没有车厢,行路也更缓慢。方棠溪自嘲道:“咱们俩的坐骑当真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坐着这牛车,不知什么时候才到。” “你已多日不曾出门,既然出来,又何必匆忙,路上看看也好。” 方棠溪一想也是。他衣裳华贵,蓝吹寒丝毫没有亏待他,把他平日在山庄用的小物件都带上了,因要坐牛车,于是一并收了起来,两人换了简朴衣裳,方棠溪还戴了个斗笠,遮住了头发。 虽是做农家青年打扮,但方棠溪容貌气质,与寻常人大为不同。蓝吹寒不由多看了几眼,决定也为他易容。方棠溪颇为新奇,笑嘻嘻地答应了,让他把自己易容成一个面色蜡黄满脸病容的男子。如此一来,他不良于行也可借口是伤病遮掩。 蓝吹寒在前面驾车,让他坐在车上,远远一看,倒挺像两个从乡下去赶集的年轻人。 坐了一个上午的牛车,终于到了城里。闻到不知何处传来的韭菜包子的味道,方棠溪的肚子登时咕咕叫了起来。 他神色尴尬,只盼蓝吹寒没听到,没想到蓝吹寒回头看了看他:“我们就在旁边这家悦风楼吃饭吧。” 这家酒楼是附近最大的一家,方棠溪更无异议,于是蓝吹寒将牛车停到路边的一棵树旁,包袱取了背在背上,抱了方棠溪进酒楼。待要上二楼包厢时,被店小二拦住:“两位客官,楼上是给贵客用的。” 蓝吹寒若是方便,早将一锭银子丢了过去。方棠溪已道:“我们在楼下吃饭就好。” 他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捡了一张空桌子,先把方棠溪放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要吃什么?” 方棠溪喝了许久的小米粥,早已有些忍不住,但此地并不是像金州那样的大城,于是问道:“有三茸汤么?” 店小二一愣:“敢问客官,什么叫三茸汤?” “就是荷包鱼翅。背翅发成荷包状,里面放有瑶柱丝的。” “你身子未愈,不要吃海鲜,先来两碗燕窝吧。”蓝吹寒冷冷地道。 店小二吃了一惊,仔细打量他二人,才见点菜的这个男子倒也罢了,另一个却是目中锐光隐隐,腰侧挂着一柄很厚重的剑,心知他们是江湖中人,连忙陪笑道:“小店本小利薄,没有燕窝,若是这位客官还在养病,本店的鸡丝粥是极好的。” 方棠溪有些失望,鸡丝粥要了一份,又点了荷叶蒸rou、香片茶鸭,两大碗羊rou汤和一笼莜面窝窝,一壶酒。荷叶蒸rou要上屉蒸一个多时辰,蒸到裹着细嫩米粉的五花rou软糯为止,香片茶鸭又蒸又炸,所需的时间更多,只有羊rou汤是酒楼的招牌菜,早就在厨房烧了一大锅,有人点就切了羊rou,泡上羊骨汤,端了上来。 热气腾腾的羊rou汤上飘着几点绿,香气扑鼻。方棠溪舀了一碗,推到蓝吹寒面前:“小时候刚搬家,我吃不惯,都是母亲让人到外面买了羊rou汤给我泡饭吃的。家里做的羊rou汤都有些膻味,但外面的店铺大多有独门香料,你试试。” 蓝吹寒神色稍缓:“你先喝,我自己盛。” 方棠溪知他不习惯自己按捺不住的殷勤,也没有劝他,讪讪地把碗移回来,自行喝了几口,腹中的饥饿才缓解了一些。随后上了鸡丝粥,他忍耐不住,就全都吃了。 蓝吹寒道:“稍后再有菜上,可就吃不下了。” 方棠溪也不答话,只顾着吃东西。他动作并不快,相反还很是斯文,但速度却一点也不慢。蓝吹寒看他又吃掉了大半只鸭子,十几块蒸rou后,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吃多了容易积食。”方棠溪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 慢慢倒了一杯酒,这酒味不重,还带着些许米香,他道:“吃了好多天素了,有点忍不住。” “也不必急着一口气吃那么多,明天想吃再来。” “明天还能来吗?” 蓝吹寒只觉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唇角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当然可以。等你吃腻了,我们换一家酒楼就是。” 方棠溪这才发现自己对吃的有些过于激动,神色不由有些尴尬:“我以前也不是这么贪吃的。” “我知道。”蓝吹寒柔声道,“偶尔为之,无伤大雅。” 方棠溪大觉安慰,蓝吹寒结帐后,带着他到了附近客栈住下。随后两人在此地逗留,连吃了好几天,方棠溪却忽然止住,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真的不吃了么?”蓝吹寒问。 “真的。” “你确定?” 方棠溪犹豫了一会儿,悄悄按在小腹的手感觉到那里似乎有了赘rou,为难地道:“我们打包一只鸭子带走吧?” 蓝吹寒笑了笑,出门而去,最后拿了三个纸包回来,另外还有一些干粮。方棠溪有些奇怪:“吹寒要吃两只吗?” “可能吃不完。到时候分你一半。” 方棠溪很是欢喜。结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