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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到时间了,你哪怕睡得再死,系统也会唤醒你。” 张宿一点都没觉得多高兴。 不过系统虽然死要功德点,但还是很靠谱的,她放心睡了过去。 至于中途会不会有人找到地窖,且不说这个概率有多低,就说她陷入生命危险时,系统也会响起警报。 购买闹钟服务只不过是保底罢了。 他们一行人待在地窖里昏睡,外面可全部乱了天了。 大火烧啊烧,半点不留情面,眨眼间半个城都烧着了。 地上随处可见的尸体,有被人用木刺捅死的,也有被人踩踏死的,还有人被火烧死的。 策划这次难民群攻城的头目领着心腹在城里大肆搜刮,他们看着亮闪闪的珍宝和白花花的大米,朗声大笑:“这些战利品,这次活下来的兄弟人人有份。” 难民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头儿——” 小头目叫做吴高,闻言,抬手往下压了压,“这座城没有余粮了,咱们带上东西去劫掠下一座。” “反正都要死,咱们死前也要痛快活一回,大家说对不对。” 难民群挥舞着拳头:“对,对,对!!” 人群中,有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虎哥,我们以后都要跟着吴哥干吗?” 虎哥理所当然道:“当然了,跟着他,我们才能吃饱。” 那道弱弱的声音又响起:“可我想吃那个rou,你说吴哥会允许吗。” 虎哥沉默了一会儿,倏地道:“没事儿,咱们偷偷干,不让他知道就是了。” 其实虎哥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吴高既然带领难民攻城,肯定也不会在乎一两条人命。 难民群来时汹涌,走时匆匆,只留下一个被大肆破坏的城池。 而城里的富户,官员早在难民进城的时候,就已经携着金银跑路了。 那些先前对老弱难民耀武扬威的官差,在跟强壮的难民甫一交手后,就丢盔弃甲跑了,典型的欺软怕硬。 ……… 地窖里,张宿在系统闹钟声中醒来,经过短暂的休息,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她揉了揉眼睛,挣扎着起来,结果发现脚边一沉,那个女童趴在她腿上睡觉了,难怪她腿麻得厉害。 她轻手轻脚的把女童推向另一边,起身时感觉裤腿一阵拉扯。她顺着摸过去,摸到攥得紧紧的小手。 张宿:……… 系统突然出声:“要不宿主再睡会儿吧。” 张宿蹙眉:“可是外面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了?” 系统:“宿主不放心,可以购买周围的影像图。” 张宿:提议很好,很诱人。然而她的功德点又要像流水似的花出去了。 她还不能省。 张宿:“购买吧,顺便再买一床被子,再给我来四个馒头。” 系统:“好的,宿主。” 系统的声音还是机械音,但张宿愣是从其中听出了雀跃味儿。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仗着在漆黑的环境下没人看见,张宿把两床被子均匀搭在几人身上。然后一边吃馒头,一边“看”影像。 上面烧成了一片,大火越来越旺,张宿的心也越来越沉。 ……救不了,只能听天由命吧。 他们一群人一直待在地窖里,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两天,还是三天,没有时间概念。 直到大火彻底熄灭,张宿才打头阵推开了地窖上的木板。 外面的屋子被烧得漆黑,七零八落。她出去后,回头对地窖里的人道:“出来吧,暂时安全了。” 他们躲避的时间,一直待在地窖里,又都是普通凡人,可想而知地窖里的味道难闻极了。 好在系统给的伤药很好,少年的伤口没有发炎,渐渐愈合了。 他们几人爬到地面上之后,所有人都喘了一口气。 女童一把抱住张宿的腿,大白天下,张宿才发现女童一身衣服比难民还脏。 她暂时没管女童,她一双眼盯着少年,少年也回望着她,眸光颤颤,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垂在身侧的手还紧紧抓着脏兮兮的衣摆。 张宿觉得她现在就像一个对糟糠之妻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 心情那叫一个大写的纠结。 在她出神的功夫,她的手指被人轻轻勾住,少年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看不到少年的神情,只听见少年的泣音:“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会很听话。” 张宿:这真是造的什么孽哦。 她试着抽回手,抽抽……没抽动,手指还被扯疼了。 她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认命道:“不丢你了。” 她都留下郑香兰母子了,现在加一个少年也没差。哦,估计脚边这个女童也得一起收着了。 她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们要跟着我,那就要认我当老大。”她有点别扭道:“以后叫我宿哥,知道没?” “可你是女……女孩子。”少年在张宿锐利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少年改口,讨好笑道:“都听宿哥的。” 张宿偏头看向郑香兰:“嫂子还是叫我宿弟噢。” 郑香兰忍笑:“好。” 张宿晃了晃腿,抱她腿的女童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张宿指了指自己:“叫宿哥。” 女童眨了一下眼,不说话。 张宿:“算了,先养熟了再说。” 张宿晃了晃手,“小弟,我都留下你了,你可以松开我了吧。” “我给宿哥揉手。”少年低着头闷闷道。 然后张宿感觉手背一热,有什么东西掉上面了。 张宿:!!! 她整个人都僵了,少年,你是个男孩子好吗,你看我一个女孩儿野外求生,饱受煎熬我哭了吗。 张宿也不敢往回缩手了,她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真的小弟小弟的叫吧。” 少年:“我没有名字。” 张宿:我今天怎么处处踩雷。 张宿尴尬道:“那,要不现想一个?” 少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像被大雨清洗过的晴空一样,澄净明亮,期待地看着张宿。 张宿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放缓了声音,“不如就叫你一念吧。” 曾经一个念头,丢下了少年。如今一个念头,留下了少年。 少年垂下眼,口中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没人看到他眼底涌起的暗潮。 随后,他抬眸,笑容阳光灿烂,“谢谢宿哥,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叫一念了。” 郑香兰也挺高兴的,她见气氛不错,于是道:“宿弟,你脚边还有一个呢。” 张宿眉头微蹙:“她都没什么反应,等过段时间她好些了,再问名字。” 一念是没有名字,她才帮着想了一个。女童的情况不一样,她们救下女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