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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一下脸,犹豫了片刻, 才小声说“最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 “跟踪你?” 话音刚落, 彭长云脸色就变了,他高声说“怎么回事?” 彭梁容于是细细将在停车场上遇“猫”之事说了出来,他吐字清晰,撑着额头, 缓慢疲惫地说尽自己查到的消息“停车场上跟踪我的是我公司里的一个员工。” “新员工, 入职才半年, 两个月前刚过实习期, 问他为什么跟踪我,说是喜欢我——” 这个理由让彭梁容觉得啼笑皆非,他心下冷冷,面上露出厌色,“我昨天查清楚后,就喊人事把他给解雇了。” 彭长云浓眉紧缩。 “这事还不敢告诉爸妈,也就和你说说,二哥人在外出差,也不好告诉。”他长睫垂下,掩盖住眼中的郁色,“昨天解雇了那位员工,今天还是觉得怪怪的。” 如他对彭长云所述,跟踪他的确实是公司的一位男性员工。那位员工嘴上说着是爱慕他,才抑制不住自己想要跟踪的冲动,两相对峙时,言之凿凿,一副事实如此的样子。 但这话彭梁容只当做是屁话听听就算了。他没把这事当做普普通通的变态跟踪事件对待,而是在解雇了员工后,又寻了个搞侦查的警察朋友,没提自己遭遇的事,只装好奇随口问问反跟踪的手法。 朋友说了些,今天他就用上了。 下午没去上班,特意回家一趟。此前但凡是出没在公共场合的地方,他总能感受到被偷窥。 他想过会不会还是那个员工,但是托人查了下,那位员工在跟踪败露后,就买了机票回了老家,今天凌晨应该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 他和彭长云说完后,眼见着兄长眼中露出几分狠色来。他一时之间以为是自己看错,彭长云在下一刻拍了拍他的肩头,话语令人安心。 “不怕,哥找朋友帮你问问看怎么回事。” “好,谢谢哥。” 之所以要告诉彭长云这件事,是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家人不曾知晓这件事的始末,届时手足无措面对糟糕消息——那是最坏的想法。 这个念头在脑中转了一转,很快就消散。彭梁容面色沉凝,他确信自己不会有什么人身上的安危问题,他也有一万分的自信,不会再有之前绑架那样的坏事。 彼时只有他自己焦虑忧心,因为那是“舟娇”出事,是“舟娇”被绑架。 但“彭梁容”与众不同,他有家,有父母、兄长,是他存活在世上,社会关系最密切的一个身份,他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让家人担心。 彭长云雷厉风行,很快就找了人,甚至还给他配备了两个保镖。 这个大动静让彭守礼、裴晓注意到,果不其然,父母没被彭梁容的借口哄骗过去。 裴晓甚至想多请两个保镖随身,彭守礼紧急查起这几年彭家做生意上有没有什么事,惹来人跟踪彭梁容。 他们谁也没把这只当做是个变态男跟踪尾随的事。 因为彭梁容在停车场事件后的几天,仍与他们说,常常能感受到有人窥伺。 彭梁容有数日没能回到d市公寓。 他身边随了两个保镖,父母兄长又时常关照,他得回彭家住,实在很难抽出空回公寓一趟。 另一个娇倒是能来他身边,只是也不*全,在这种时候,还是少做这些事为妙。 不过还好,他还是能够和另一个自己保持着频繁联络。 视频里的自己穿着件女款睡衣,面色疲惫,手机用支架放着,她轻声喃喃,委屈倾吐“好想你。”几日不见,两个娇心中都对自己想念得很。 与另一个自己的分离太久,就像是残疾人丢失了赖以生存的拐杖,虽然还能活,但也不太痛快。 他也幽幽叹气,脸撑着,挤在大屏幕上,怏怏不乐“要是查出来是哪个人——”他一句接一句地国骂,恼怒得整个人脸上都涨了红意,舟娇也气得吹胡子瞪眼,“太烦人了,怎么会有这样乱七八糟的事。” “呜——”两个娇同步呜呜。 好在此时彭家彭梁容的房间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他长呼气,为那阴暗处的恶意感到烦恼。 但却再没想过什么借助戒指的力量。 视频了一会,舟娇那头,她说,“我要变身昭擎一趟。” 目光对视,彭梁容点了点头,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这厢,他还以彭家三少的身份吸引着黑暗中的目光,那厢,另一个自己准备以昭擎身份试探霍峻恪,看看他知不知道点什么。 毕竟目前彭家的能量,实在不算厉害,他们家只是个富商家庭,虽与权贵有相交,但也不至能够轻而易举解决这件事。 至少短短几日内,还不能够。但舟娇已经很没耐心了。 她想要拥抱自己,在无人窥伺,全副安全的情况下。 掐灭这燃烧的危险*,她势在必行。 霍峻骁和他堂哥慢悠悠地在阳台上喝着茶水。 “近期生活怎么样?”霍峻恪问。 霍峻骁懒散地回答“挺好,挺快乐的。”他眼神澄澈,又回了一句,“你呢,过得怎么样?” “你觉得呢?”霍峻恪把这个问题返还回去,又沏了一壶茶,深深嗅了两口冬日的凉风,他目光恍惚,“市里艺术馆再有些日子就要开馆了。” 艺术馆背后是昭擎的事,除了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知晓外,旁人是一点也不晓得的。 霍峻骁只以为这是市规划局规划好的艺术馆,也没太关注,随便应了一句,“哦,艺术馆里是不是请了不少大师的艺术品?” 霍峻恪“那是当然。” 他与霍峻骁沉默一会,两人又喝了茶水。 霍峻骁突然一句,“爷爷身体是不是彻底不好了?” “嗯。”堂兄脸色微微沉下来,他手指握着杯,寒风吹过,似是颤抖了会,霍峻骁出声,哑哑道,“如果真的不好,那位先生——” “天命不可违。”他这样说,霍峻骁有些急了,“之前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只要再求求先生。”话音未落,霍峻恪轻声无奈问他,“你能拿出什么代价?” 从前是他们家还算能够付出的代价,但如今霍峻恪也仍旧为了那代价为昭擎奔波着。 他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只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了。 老爷子也是这个想法。 只有家里最年幼的霍峻骁红了眼眶,他别过头,抽了两下鼻子,小声说“我能、我能……” 他最后又颓丧地闭了闭眼,喃喃说,“我什么也不能。” 事实上,霍老爷子确实不太好了,今年寒冬一来,从前在战场上留下的伤让这位耄耋老人气若游丝,病如山倒。 霍老爷子、霍峻恪平静接受了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