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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 那位青年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态度谦和的道:“前辈叫我一声宫九便好。” 宫九,九公子,这人竟真的是九公子。 白锦打量着,觉得这位九公子年纪与西门吹雪差不了多少,同样一身白衣,却穿出了完全不同的风采,玉罗刹又叫他一声小狐狸,可见心机手段皆是不凡,观他走路的姿态,武功也应该是跻身一流的高手,起码绝不亚于西门吹雪。 碧月的目光中警惕之色一闪而过,她巧笑嫣然道:“原来是九公子,不知九公子出现在昆仑山地界,是来找咱们少教主呢,还是来要我教的教主之位?” 宫九微笑道:“若说少教主,在下已经见过一面了,只是那位少教主却好像不大喜欢在下。” 玉天宝满脸不明所以,白锦和碧月却都是听明白了,白锦立刻抬手止住冲动的碧月,轻轻“哦?”了一声,询问道:“却不知他为何不喜欢你?” 碧月惊疑不定的看看宫九,又看看白锦,这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听在她耳中无疑是惊涛骇浪!她勉强压下心中的焦躁,忍住杀人灭口的冲动退了回去。 她并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只是什么叫“那位少教主”?这等大事……这等大事……! 宫九笑得意味深长:“是在下孟浪,惊到了少教主。” 白锦有些不大明白,宫九却只是神秘一笑,不肯再多透露只言片语了。要真说出来,那位西门庄主大约是真要与他不死不休上几十年,这可不是他想得到的局面。 他真诚道:“在下今日来,只是想见一见传说中大宗师境界的剑客罢了。在下对前辈仰慕已久,只是前辈的行踪太过飘渺,万梅山庄又不喜外人拜访,直至今日才有缘一见。” 他的笑容更加愉悦:“今日一见,前辈果真名不虚传。” 最后的名不虚传四个字,仿佛是从唇齿间呢喃出来的话语,无端端添了一份暧昧的色彩。好小子,果然是能跟玉罗刹斗上一斗的人,果真不是正道中人。 白锦倒也很喜欢这种有个性也有本事的人,况且宫九能让玉罗刹咬牙切齿这一点,就足够白锦对他抱有一份好奇和欣赏了。 “九公子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亦是不凡。” 他这句话说的同样真诚,宫九展开折扇,姿态潇洒。他仰头笑道:“能让两位大宗师都有所耳闻,实在是我的荣幸,还请白前辈替在下向玉教主问个好。在下这便告辞了,改日再去塞北登门拜访。” 白锦点了点头。 这人出现在昆仑山脚,就好像真的只是来见白锦一面的,他说完这番话后,真就带着自己的人潇潇洒洒的离开了昆仑的地界,碧月瞧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 ——替在下向玉教主问个好。 这句话又是何意? 再一看白锦,只见白衣剑客脸上一片平静,他背着手,侧头看向上山的那条路,对碧月道:“时辰差不多了。安置一下玉天宝,上山。” 碧月正色道:“是。” 玉天宝一愣,“为什么不带我去?” 碧月道:“少教主,过了今夜一切就都解决了,您先避一避,奴家总是不会害您的。” 玉天宝蹙着眉,良久才道:“好吧。” 他脑子其实不笨,这昆仑山顶会是怎样一个修罗场,他想都不愿意想。 到了西域,碧月办事也不再有许多顾忌了,有异心的人很多,但忠于玉罗刹的弟子同样不少,他们都不觉得玉天宝可以胜任教主,却都很愿意帮他一把。 待安置好玉天宝,碧月便随着白衣剑客踏上了去往昆仑山颠的路。 上山的路不算崎岖,西方魔教似乎早就为今夜做了万全的准备,每隔一段距离便有西方魔教黑风堂的守卫立在路旁。可每隔一段距离,同样有江湖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雪地里,脸已冻的青白,不知因何而死。 能让他们丧命的理由实在是太多了。 昆仑山颠,西方魔教的高层齐聚一堂,中央摆着的三具棺材里,装着的是岁寒三友。 岁寒三友的尸体。 他们脸色灰白,显然已经死去多时,熟悉教主武功的人都知道,他们皆是死在了教主的掌下。 除岁寒三友外,也有几个被当场抹了脖子的高层,是黑风堂堂主亲自动的手。 在场的只有两种人。 死了的人和活着的人。 死了的人,自然都是对玉罗刹有异心之人,而活着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这两个月里表现不错的人。 没有异心,拎得清,聪明人。 昆仑山颠一片死寂,除了呜呜的风声真真是半点杂音也不敢有。 银白的月光下,特意搬来的教主宝座前,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在寒冷的雪地中着一身尊贵的紫衣,周身还拢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白雾。 这人是谁? 是谁能把西方魔教的这群妖魔鬼怪驯的服服帖帖? 当然是玉罗刹,也只有玉罗刹! 白衣剑客踏上山巅,一步,两步,三步……向着紫衣男人靠近。 碧月瞪大了眼睛,却也识趣的停住了脚步,有黑风堂的弟子迅速搬开几口棺材,给白衣剑客让出一条干净的路。 最终,白衣剑客在离玉罗刹十步远的地方站住了。 玉罗刹也终于转身,薄薄的雾气中,他露出自负而满足的笑容。 “你来了。” 第70章 “你来了。” 玉罗刹露出自负而满足的笑容。 此情此景, 他又如何不满足,如何不得意? 迎着玉罗刹的笑容, 白衣剑客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瞧着他, 也不说话。 玉罗刹便主动踏前两步, 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酥软温柔,他叹息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这一句话说的笃定极了,剑客挑了挑眉,也往玉罗刹的方向走了几步,抬手就是一剑。 剑没出鞘, 玉罗刹伸手接住剑柄, 使了个巧劲, 将剑客的佩剑从他手里夺下来, 抱在自己怀中,又往剑客身上靠了靠。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立刻被拉近,近的近在咫尺,他们身高相仿,这样靠在一起时, 几乎就是脸贴着脸,近的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了。 白锦脸上冷冷淡淡,语气也不大友善:“又在算计我?” 一个又字,听不出来是失望还是生气。 玉罗刹破天荒的心中一软,满溢而出的欣喜与得意化成一股冲动,让他将脑袋轻轻靠在了白锦的肩膀。他们之间尚还隔着一把冰冷的剑, 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两个人皆是一颤,玉罗刹也好,白锦也好,似乎很久都没有与人如此亲密过了。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其实就已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