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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粉色光芒的屏幕,里面有这些年来她用苦练和演出换回来的积分兑换的几百个视频,全部被她分门别类的好好保存着。系统里有她最喜欢的大练功房,还有陪她度过许多许多夜晚的辛老板的剧目。 可是这些都没有活生生的爷爷重要啊。 她已经把那些视频记在心里了,那些技巧学在身上了,不会忘怀也不会失去。 “倒计时结束。现在将您投放进相应场景,请稍后。” 系统说完这句话,周遭就变成了一片黑暗,再看到光亮时,她已经在“林海雪原”那个场景里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盛慕槐不解。 她顺着那条松林小道走去,她记得林子中间还有好大一片空地呢。 然后她就在空地中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爷爷。 准确的说,是穿着灰色西装,戴着宽檐软帽,二十来岁的辛老板。 他的眸子格外清亮明媚,宛如一泓清泉,又加上鼻梁挺直,唇角含笑,简直俊俏无比。 盛慕槐呆住了,一时间不敢上前。 辛韵春看到了她,高兴地朝她挥手:“槐槐!” 是熟悉的爷爷叫她的语调。 “爷爷……” 盛慕槐小声地在喉咙里喊了一声,眼睛模糊了,快步地走到他身边。可她不敢去碰辛老板,她怕唐突了他。 但辛韵春却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盛慕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气。他说:“谢谢你槐槐,谢谢你那么喜欢我。我唱戏给你听好么?” 辛老板太美好了,想到现实中的爷爷,盛慕槐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辛韵春温柔地用手指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说:“别哭呀,我会心疼的。” 盛慕槐哭得更厉害了。 辛韵春没办法,引着盛慕槐靠一棵松树坐下,走回了空地的中央。 他突然扮好了戏妆,穿上了行头,是里肖素贞的扮相。肖素贞朝她笑笑,演了起来。盛慕槐在泪眼朦胧中看见他白色的影子,翩飞如蝶,飘然若梦。 那是她无法达到的境界。 ,,,,…… 辛老板一剧接一剧的演下去,好像不知道累,盛慕槐也一剧接一剧的看下去,忘记了时间。雪花纷纷飘落,落在辛老板精致的头饰和戏服上,落在盛慕槐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上,可是他们并不感觉到冷,只有一种清凉的温柔。 最后一出戏是。辛老板穿着为他量身定制的华美戏服,凤冠上每一颗明珠都在闪闪发光,可没什么能夺走他脸上身上一丝一毫的光彩。 绝美的贵妃坐在桌子后黯然神伤。盛慕槐忍不住说了高力士的台词:“娘娘,人生在世。” 辛老板轻叹,水袖轻甩,碎金般的扇面在身前圆柔落下,唱道:“人生在世如春梦。” 他醉眼微合,当真是媚眼如丝。盛慕槐劝道:“且自开怀——” 那只美到令女人都羞愧的手抖开雪白的水袖,兰花指将折扇一合,贵妃脸上也带了薰然的笑意:“且自开怀饮几盅。” 看到这里,盛慕槐恨不得自己就是高力士,能在娘娘身边日日给她献酒。 演完了,辛老板又变回了那身穿西装长身玉立的俊朗模样。 他朝盛慕槐招招手,盛慕槐跑到他身边。 “槐槐,我该离开这里了。” 他说。 “您别走,您要去哪里?” 盛慕槐害怕起来,她也不管那么多了,死死攥住辛老板的衣袖,不准他离开。 她太怕他了了心愿就化为光点突然消失,像春梦一般破碎。 辛韵春看出了盛慕槐的恐惧,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我不走,我还要陪着你呢。陪着你也是我最强烈的愿望啊。” 盛慕槐不可置信地抬头,辛韵春说:“回去吧,回去等我。” 随着他这句话,林海雪原寸寸碎裂,两人越分越远,漫天的雪花与松树都化为幻境。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眼前是医院的走廊,鼻子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梅姨坐在她身边,她的脑袋靠在李雪梅肩膀上。 见她醒来,李雪梅怜爱地说:“就醒了,你这几天太累了,再多休息一下吧。” “我不睡了,我要等爷爷醒来。” 盛慕槐直起身,充满希冀的看着抢救室的大门。 爷爷说要她回去等他的。 十五分钟后,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主刀医生出来,李韵笙立刻上去问:“医生,请问我师弟的手术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还没有醒来,需要一点时间,家属可以先休息一下,不用紧张。” 医生说。 李韵笙松了一口气,深深的疲倦感这才袭来。 于学鹏把他让到椅子上,又说:“李老,您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过,可快歇着吧。您别怪我说话直接,您年纪也不小了,可别盛老师醒来,您又撑不下去了。” 李韵笙露出笑容:“师弟没有事就好,我没事。” 第76章 一个小时后, 盛春睁开了眼睛。 他的气息仍然微弱,但精神却比原来好多了,甚至还朝盛慕槐和师兄笑了一下。 盛慕槐蹲在他身边, 把奖杯拿给他看:“爷爷你看,我得金奖了, 好几个评委都给我10分呢。您的艺术还是最好的,您快点好起来, 我们和师伯一起看决赛录像好不好?” 盛春看着那个闪闪发亮的奖杯, 眼睛里都是柔和而欣慰的光, 他的槐槐长大了。 在昏迷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美梦。梦里他又回到了最美好的年华,扮上妆,将所有的辛派剧目一一在槐槐面前重演。 醒来以后,沉淀在心底的委屈与不甘忽然都烟消云散了,心情久违地平静。 双十年华的辛韵春已经走远,可盛春还要好好生活下去。 爷爷的恢复速度很快,一周后就可以下床走路, 虽然暂时腿脚不那么利索,却几乎没有任何后遗症。 就连医生都说这是一个奇迹。 又在医院将养了一周后,李韵笙提出要把盛春接到首都做一个检查,往后师兄弟就在首都一起生活。 “你这个状况不能独居, 搬到首都来让我照顾你吧。咱们那么多年没见面,谁知道还剩下多少时间呢?” 李韵笙扶盛春到外面活动腿脚的时候说。 盛春把身体一半的重量靠在李韵笙身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李韵笙扶着他在门外小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说:“以前你不是说,在我买的那个宅子里练戏最有感觉吗?这几年我又攒了些钱,到时候慢慢把后院买回来,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在院子里唱戏,多好呀。” 盛春笑道:“我现在的嗓子再唱,可是要被笑话了,